杨明朗是你喜欢的人?”他紧追不舍的问。
胡说八道!”
不然为什么你不惜跟我上chuáng也要救他?”
骆规规彻底怔住了,这没脸没皮的家伙,该不会在吃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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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又装傻充愣的混过去,老实回答我。”梅制威胁着欺近她,心里有种自己也说不清的介意,迫切想听到她给出的答案。
骆规规注视他愈发幽深黢黑的瞳眸,忽而戏谑道:做什么?‘事前验货’?放心吧学长,坑谁也不会坑你,保证原装正品,假一赔十。”
骆规规!”梅制舍不得掐她脖子,只好改掐腰,骆规规又痛又痒的狠扭了一下,梅制恶有恶报的倒抽口凉气,别动了!”
当她想挤着他蹭么?骆规规臊红了脸,摁着他的胸膛抻直手,为防止不小心擦枪走火,弄得彼此更尴尬,不得不坦白承认:跟小láng无关,之所以愿意陪你一夜,完全是不想和你有过多的牵扯。”
梅制顿时不知是喜是悲,原本介意的事情不存在,但又冒出另一件介意到死的事情,为什么不想跟我牵扯?我有那么可怕?”
骆规规打个鼻哼,手掌拍拍他的左胸,学长,拜托你诚实的问问你这里,你对我究竟是一时兴起的玩心还是真心?”
梅制一怔,直觉想说点什么却突然发现语塞,因为他还真的从未曾仔仔细细思考过,对于guī学妹他是抱着怎样的心理,玩一玩?当然不是,他才没那么轻佻,若说真心的?现在他尚无法确定。
骆规规渀佛早已参透他的心,遂笑道:男女处朋友,谈的是感情,你我并无感情,做什么要绑在一起?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梅制抿紧唇,似有不甘,亦有无奈。
骆规规稍一用劲儿终于推开了他,贪图新鲜感人皆有之,但请不要太理直气壮,一开始有愧于你,被你奴役我无话可说,如今你又有恩于我,被你戏弄我还是无话可说,凭良心讲我已经不再欠你什么了,套句老词儿,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
梅制咬牙,事情不应该变成这样的,不应该变成这样的!可是……他能说什么呢?
骆规规退后两步,朝梅制深深鞠了一躬,非常感谢这次学长出手相助,衷心希望学长早日达成梦想,能够顺利出国留学,再见。”
说完她扭头毫不留恋的迈步就走,梅制死死盯着她的背影,胸口胀满陌生的苦涩,而心则像让什么掏了个dòng,空落落的格外不是滋味儿。
前所未有的矛盾猛然袭向他,一会儿脑仁儿就一扯一扯抽痛起来,闭闭眼扶着后脑勺,再掀开眼皮,骆规规已不见了踪影,梅制疾走了几步,倏的又停住,追上去能怎么样呢?人家摆明了不和你玩”,要玩得玩真感情,你有么?
郁郁寡欢的回到宿舍,唯有没课的殷旗呆在寝室,梅制招呼懒得打,脱力的往chuáng上一趟,双眼直直瞪着上铺的chuáng板,那儿贴了张一帮兄弟的全家福”,是一年多前聚在老大婚礼上拍的,无忧无虑的大男孩儿们个个笑得差点露出扁桃腺,哎,那会儿真好。
冷不防耳边传来隔壁殷旗低低的声音,嘻嘻……我跟你说……嗯,那什么呀……呵呵……”
梅制想也不想抽出枕头扔过去,安静点!”
正在煲电话粥的殷旗鼻子中招,愤而一把将枕头甩到地上,喂,梅制你疯啦?”
别烦爷,爷烦着呢!”他拉了被子蒙住头。
殷旗啐了一口,臭小子,古里古怪的,大姨爹来了吧?”
梅制呼啦转过身,晃得上下铺咯吱响动,殷旗终是觉出不对劲儿,赶紧跟电话那头的人jiāo代了声收线,然后过来关切,喂,你怎么了?”
梅制闷闷的吼:滚!”
嘿?你丫吃枪药啦?当我稀得搭理你呀?”热脸贴了冷屁股,殷旗惹不起躲得起,披上外套开门出去,接着把门关得震天介响,以表达不满。
巨响过后,梅制烦躁的拉开被子,仰头大喝:啊……”
发泄过后,空虚更空虚,烦恼更烦恼,梅制胡乱的耙耙头发,眼风不经意扫过头顶的照片,思前想后摸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等待接通的几秒钟之间,他蓦地后悔,刚要掐断,对方却接起,哟,梅大少,今儿抽哪门子风给我打电话呀?”
……”
哎呦哎呦,梅大少,别是想我想到无语凝咽了吧?千万别介,我犯怵。”
老大……”梅制哭笑不得,不说男人结了婚就定性了稳重了的嘛,怎么这家伙比没结婚时还轻浮爱耍宝呢?
孔言沐喝口亲亲老婆泡的参茶,舒服惬意的把脚撂倒办公桌上,gān嘛欲言又止的?遇着啥麻烦事儿了?”
哎……”梅制长长叹息,一言难尽。”
怎么着,又跟大孔较上劲儿了?”除了和姑姑孔岫为了出国留学闹得脸红脖子粗外,孔言沐想不出还有什么事儿能令他优秀出众的表弟情绪低落。
梅制斟酌再三,舔舔唇艰涩的问:老大,你是如何确定对阿福的感情,然后矢志不渝苦等十几年的?”
孔言沐一个没坐稳,险些掉下椅子,他舀开手机看了眼来显,的确是小制没错,敢情榆木脑袋开了窍,不再是个只懂得宅在实验室不问风月的愣头青了?当即清清嗓音,语气谨慎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纯属好奇。”
孔言沐闻言大腿一拍,臭小子居然来迂回战术这套,铁定动凡心了。压抑住乐不可支的兴奋劲儿,故作深沉道:噢,小制呐,这世上男人对女人动情通常分类为两种,一种是一见钟情,另一种是日久生情,我对你嫂子自然是后面那种,随着时间推移感情越积越深,最后也就水到渠成了。”
梅制偷偷比照了一下,他对guī学妹应该不属于一见钟情,而且相识之初他还恨不得把她挫骨扬灰……会不会因为一开始他就过于bào戾,以至于到后来guī学妹才老想扁他?果然种善因得善果。
擦把冷汗,梅制问:阿福一直没有回应你的感情,那你曾经有没有想过放弃?”
当然想过。”过去坎坷的情路令现在的孔言沐相当坦然,一年两年三年或许还可以忍受,但四年五年六年这样漫无止境的等待,是个人都想过要放弃,但回头去看,如果半途而废之前岂不是白等了么?按投资回报率来论,吝惜六年的时光换得一辈子的悔恨,不如用十几年的空等换取未来六十年的厮守。”
貌似轻松聊天气般的语句中隐藏着怎样的痴心坚忍,梅制自然听得出来,他们这帮小孩儿里,老大和阿福的故事一向被当成佳话”在流传,也因着他们他不止一次幻想过自己命定的伴侣,倘若某一天他与他的她不期而遇,他定会惜如珍宝,好生宠爱呵护,然后幸福美满的白头偕老。
那么guī学妹……是他的她吗?脑海里浮现guī学妹今早又气又羞的小脸,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着小火苗,一副随时准备咬他一口的泼辣样儿,跟她抱在怀里柔若无骨的感觉截然相反,就好比在学校她默默无闻毫不起眼,谁知在校外却是粉丝数不尽的摇滚乐团鼓手。她沉静但充满了爆发力,总在不期然之间带给他意想不到的震撼,吸引他瞩目,不由自主想靠近她,即使遍体鳞伤,即使打破惯例插手父亲公司事务,只为她需要他的帮助,到头来反被她弃如敝屣。
孔言沐啜着参茶耐心的听着话筒那边偶尔传来的轻浅呼吸声,沉默了这么久,这娃明显正为情所困中,不晓得哪家的花姑娘如此够威够力,竟无视小制的如花美颜,到嘴的肥肉愣是不吃,难不成天妒英才?
瞄一眼电脑右下方的数字时钟,孔言沐放下茶杯,咳了一声,该摊牌了,小制,对方是个怎样的姑娘?”
梅制一时没醒过神,傻傻反问:什么姑娘?”
搅得你魂不守舍的那位姑娘呗……呃,或者你纠结的是要不要出柜?”孔言沐意识到这个可能性,几乎又要摔下椅子,说实话虽然男男相恋不是啥新鲜事儿,但他仍然没办法接受自家兄弟是个受。
梅制总算回神,他哇哇大叫:老大,你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没有!”
孔言沐拂胸口顺气,没有就好,不然大孔非打死你再分尸。”
梅制真要无语凝咽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老大,你思想不纯洁。”
没法子,最近你嫂子迷上了**,电脑里存的全是些耸人听闻不堪入目的小说和电影,我都有yīn影了,现在只要她盯着我瞧,我就后怕。”
噗嗤!”梅制喷笑,阿福还是这么可爱。”
喂,别老‘阿福阿福’的叫,要叫嫂子,知道不?”
从小到大叫习惯了,再说阿福又不介意。”
孔言沐冷声:我介意。”
ok,下次注意。”
去去去,话都让你岔开了,言归正传,糟践你的丫头片子到底谁呀?”
梅制翻翻眼,老大你想太多了,根本没有谁。”
行了,二十年兄弟不是当假的,你小子撅起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老大你好粗俗。”梅制嫌恶的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