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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人民众而货财寡,事力劳而供养薄,故民争,虽倍赏累罚而不免于乱。”念完了,小陈娇乐滋滋望着母亲,等夸奖。
“妙……神妙!”长公主当然不会让女儿失望,只在女儿没注意的间隙,扶着太阳穴呻吟:妙,太妙了!竟然是《韩非子》!!
‘这才几天啊?估计没用多久,就会轮到《尚书》了。天,谁能告诉她,一国之主的大弟弟到底在想什么?皓首穷经,皓首穷经……那些能让老学究都耗尽一生心血的高深学问,是女孩子家家需要学的东东吗?’一想到如花似玉的小女儿,会成为那种满腹经纶、出口成章的‘才’女,馆陶长公主就感到不han而栗。
‘不行,这么悲惨的事,绝不能任凭其发生。’长公主飞快地命女官入内取出一只首饰盒;打开,放在女儿面前。盒子里,是清一色的红色头饰:宝石、火玉、玛瑙等等,材质各异;簪、钗、步摇、额饰……种类多多。
“阿娇呢……”长公主笑眯眯甜蜜蜜,用最温柔的声音召唤着诱惑着:“阿娇喜乎?”
对美的感受,是任何年龄阶段女生都无法抵御的;更何况这些首饰非但取材珍贵,设计做工上更是巧夺天工。自然而然的,阿娇看得目不转睛:“喜,喜,阿母。”
‘好,很好。知道为首饰动心,书呆气还不算太严重。’皇姐柔柔说:“吾女,可取其一。”
“哦!”陈娇看东看西,最后挑条宝石链子的额饰:拇指大的深红宝石是主基调,附带几块小些的红宝,再参差点缀白玉和海珠。
刘嫖皇姐含笑,赞许:瞧这串宝石链挑的,大方、别致。不亏是她刘嫖的骨ròu,天生就好眼光!
叫出负责女儿珠宝的女官,长公主将宝石链单列出来命女官收着。回头又叫另两个:“平度,阿绾,来……任取其一。”平度拿了根珊瑚簪子,窦绾则是玛瑙发卡。
该出发了。馆陶翁主走到门边,再一次发问:“平度?阿绾?同往?”窦表姐和平度公主彼此看看,一起摇头。
‘真是咄咄怪事啊!窦表姐就算了;平度身为公主,怎么也会怕阿大?’牵了胖胖兔,坐上母亲的敞开式步輦,陈娇在那里一路的奇怪:真是,天子舅舅有什么可怕的?有求必应,无求也想着主动给——阿大是多么好说话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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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辇很平稳,舒舒服服的如履平地。
刚过了复道,阿娇就在一个岔路口下了辇——是先到天禄阁向鲁王兄致谢呢?还是直接去宣室殿找阿大?——稍一思索,目标确定,仍旧是:天子舅舅。
和以往无数次一样,馆陶翁主领着胡亥胖胖兔和一长串宫女内官,在未央宫里旁若无人地挺进。宫道上所遇一应人等,都很识趣地让出主干道,直到——某个路人甲,突然横了出来。
“站住!”很突兀的,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众人耳边爆起。
陈娇听见了,大家都听见了,但谁也没在意;队伍的步速,保持不变。出于好奇,馆陶翁主往发声方向望了望,然后再次确定‘事不关己’:那个喊叫的高个子男人,与她——素、昧、平、生!
“陈娇,站住!!”又来了,比前一次,更响;八月炎热的天气,男子脸上却凝着冰!
‘呃,这是在……叫我?’阿娇停步,诧异地看着对方,一肚子的不高兴:哪冒出来的家伙,真是太无礼了!
位极人臣的陶青丞相在宣室殿遇到她,话里话外好声好气唤‘翁主’。贵不可言的亲王表兄们,谁不是柔声细语一口一个‘细君’或‘娇娇细君’。从衣服上花纹和玉组佩形状看,这男人只是区区一个侯爵,凭什么这么连名带姓叫她?这是……侮辱!
恼火的娇娇翁主,食指直指对方的鼻尖,横眉怒问:“大胆!无礼!!汝何许人?”
“无礼?”男子怒极冷笑,拉长了声音一字字道:“吾乃……陈午!”
侍从群中,漫过一阵骚动;宫女和宦官们,兴起一通窃窃私语。堂邑侯陈午挺胸、负手而立,摆出一副‘静待女儿上前请安’的标准姿态。
陈午落空了。馆陶翁主站原地不动,压根没上前的意思;这还不算,小贵女很响地问:“陈午?何人?”
堂邑侯象只被戳漏气的皮球,憋了;一个趔趄,差点倒栽进泥地里。陈午瞪圆两只眼,不可思议地望着女儿:不知道‘陈午’是谁;阿娇不知道‘陈午’是谁?这……怎么可能?
“陈午,谁呀?”加大音量,又问一遍。以最快的速度将脑海里所有知道的显贵名单扫了一遍后,馆陶翁主陈娇得出的搜索结果是:查——无——此——人!
16-02 大汉五好家庭之父女 倚强凌弱
八月初的太阳,在蓝天上金光灿灿,热力四射;四周的空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燥热。
阿娇抬头望望高空中那只火球,再瞧瞧梁女手里的笼中鸟,皱皱眉头——好容易得来的翠羽鸟,耷拉着翅膀,蔫头瓜脑的,明显没才出长信宫时的精神头了。
‘啊,天气太热,小鸟快受不了了,得赶紧去到室内才行。’馆陶翁主很不耐烦地瞥瞥某个自称‘陈午’的人形障碍物,扭头向跟随的女官内官下令:“梁,天色不早,速速往宣室殿……”
小翁主指挥从人继续赶路。至于那个莫名其妙蹿出来的路人丙,陈娇小贵女才不放在心上:竟敢在皇宫里撒野,大概是哪个穷乡僻壤才进京的土包子。现在没空理这讨厌鬼,翠鸟要紧!等告诉皇帝舅舅,回头再来收拾这疯子。
见女儿不过来见礼,甚至连最起码的招呼都不打一个,只顾牵了胖兔子开路。堂邑侯陈午怒不可遏。几个箭步冲上去,陈午一把抓住小女儿的肩膀,猛力晃:“陈娇,陈娇……汝……”
“呀!痛……”陈娇意料之外被抓个生疼,才不听对方说什么,只本能地挥舞手臂反抗:“放开,放呐!”
堂邑侯说什么也不放!拉住女儿,陈午僵着脸,唠唠叨叨一嘴的‘人子之道’;似乎想抓住这难得的时机,给这个自幼和自己分离的女儿来一场关于‘孝道’的加强教育。堂邑侯不知道,他失算了:这样做法成功的可能性,无限趋向于——零。
凡是了解馆陶长公主爱女的人都知道:阿娇翁主,只听得进——她喜欢的人,说的话!
“君侯,君侯……不可,不可呀!”眼看这对亲父女,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面就撕扯纠缠,边上的人都不知如何办才好——他们这些侍从地位低微,实在插不进贵人之间。
陈午并不是很有韧性的人,渐渐对这个听不进‘父训’的女儿失去了耐心:“竖子,安敢无礼……至此……”
“竖子?无礼?我?”劈头盖脸的斥责,比手腕处传来的疼痛更令陈娇倍感……羞辱:阿娇知道,‘竖子’是非常厉害的骂人话。
被辱骂,如此的大庭广众,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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