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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姊及林滤亦各有归处。你我婚后际遇全系于阿彘!”女人出嫁后在夫家的待遇,往往是看娘家的背景!自己姐妹虽然都是公主,但每一代天子都有那么多公主,父皇更是十多个女儿。自己和妹妹们总要有同根同胞的兄弟诸侯王在,日子才能真正无忧无虑。
大公主唯恐脾气火爆的妹子暗里迁怒弟弟,进一步举例分析:“王家舅母何等淑德,仍为舅父所休。虽王家日益富贵为主因,但若有兄弟,何止如此?”
南宫也想起那个温柔娴静、贤惠有子的舅妈。这位舅母以前和舅父王信也是很好的,后来小姨封了‘夫人’,母亲封了‘美人’,王家一天比一天起来,舅父对舅母就越来越差,最后随便找个茬就休了。
被休回娘家的女人见不到留在夫家的儿女,可怜的前舅妈不知伤心成什么样子——可怜啊,可怜——可怜??
忽然,南宫公主的眼珠开始骨碌碌乱转,瞪得滚圆。她甩开姐姐蹲在弟弟面前,堆起一脸诚意十足的笑,甜蜜蜜地对小刘彘说:“阿彘,以后娶阿娇吧!”
大公主有些跟不上妹妹的思路,楞了一下。但阳信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啊”的发出一声惊呼,长袖遮了樱口,用赞赏的眼光看向二妹。
南宫很得意很嚣张地对姐姐挑挑眉,回过头抓住小男孩的双肩,开始抽风似的重复:“阿彘娶阿娇吧,阿彘娶阿娇……:阿彘娶阿娇吧,阿彘娶阿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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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情表》李密
臣密言:臣以险衅,夙遭闵凶,生孩六月,慈父见背,行年四岁,舅夺母志。祖母刘愍臣孤弱,躬亲抚养。臣少多疾病,九岁不行,零丁孤苦,至于成立。既无叔伯,终鲜兄弟,门衰祚薄,晚有儿息。外无期功强近之亲,内无应门五尺之僮,茕茕孑立,形影相吊。而刘夙婴疾病,常在床蓐,臣侍汤药,未曾废离。
逮奉圣朝,沐浴清化。前太守臣逵,察臣孝廉;后刺史臣荣,举臣秀才。臣以供养无主,辞不赴命。诏书特下,拜臣郎中,寻蒙国恩,除臣洗马。猥以微贱,当侍东宫,非臣陨首所能上报。臣具以表闻,辞不就职。诏书切峻,责臣逋慢;郡县逼迫,催臣上道;州司临门,急于星火。臣欲奉诏奔驰,则刘病日笃,欲苟顺私情,则告诉不许。臣之进退,实为狼狈。
伏惟圣朝以孝治天下,凡在故老,犹蒙矜育,况臣孤苦,特为尤甚。且臣少仕伪朝,历职郎署,本图宦达,不矜名节。今臣亡国贱俘,至微至陋,过蒙拔擢,宠命优渥,岂敢盘桓,有所希冀!但以刘日薄西山,气息奄奄,人命危浅,朝不虑夕。臣无祖母,无以至今日,祖母无臣,无以终余年,祖孙二人,更相为命,是以区区不能废远。臣密今年四十有四,祖母刘今年九十有六,是臣尽节于陛下之日长,报刘之日短也。乌鸟私情,愿乞终养。
臣之辛苦,非独蜀之人士及二州牧伯所见明知,皇天后土,实所共鉴。愿陛下矜愍愚诚,听臣微志。庶刘侥幸,保卒余年。臣生当陨首,死当结草。臣不胜犬马怖惧之情,谨拜表以闻。
《归去来兮辞》 陶渊明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既目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舟遥遥以轻飏,风飘飘而吹衣。问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
乃瞻衡宇,载欣载奔。僮仆欢迎,稚子候门。三径就荒,松菊犹存。携幼入室,有酒盈樽。引壶觞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颜。倚南窗以寄傲,审容膝之易安。园日涉以成趣,门虽设而常关。策扶老以流憩,时矫首而遐观。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景翳翳以将入,抚孤松而盘桓。
归去来兮,请息交以绝遊。世与我而相违,复驾言兮焉求?悦亲戚之情话,乐琴书以消忧。农人告余以春及,将有事于西畴。或命巾车,或棹孤舟。既窈窕以寻壑,亦崎岖而经邱。木欣欣以向荣,泉涓涓而始流。善万物之得时,感吾生之行休。
已矣乎!寓形宇内复几时!曷不委心任去留?胡为乎遑遑欲何之?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怀良辰以孤往,或植杖而耘耔。登东皋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聊乘化以归尽,乐天天命复奚疑!
3-03 舅甥
新年正一步步走近,华夏大地开始沸腾!家家户户准备年节的吃食和礼物,人们兴致盎然,整个汉国沉浸在欢乐中。
在人人快乐的日子里烦恼是孤独不幸的,比如馆陶大丈夫堂邑侯陈午。
即将过去的一年对堂邑陈氏来说可谓‘诸事不顺,多灾多难’,发生的很多事让人不胜唏嘘。陈家迄今都没能走出阴霾:正牌的女主人,馆陶长公主已经离家大半年了,而且毫无归来的迹象。侯府的少主人们,也跟着母亲一去不返!
最让陈家人郁闷的就是两位小侯:来接的时候只说把陈须陈硕带给窦太后看看;人入宫后,‘看看’就变成了‘小住’,可哪有小住大半年的?
本来指望老太后搬进长乐宫去,两个宝贝孙子就可以回堂邑侯府。但没想到不但窦太后进新居,馆陶长公主拖儿带女的也搬进长乐宫了——老太后明显打算拢着女儿一家一起过了。
窦太后尽享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当然愉快舒心;可堂邑侯太夫人就惨了——宫门一入深似海,从此孙子陌路人:-)
继夫人在家,是天天对儿子哭天抹泪。陈午一介臣子够不到皇家,只能努力安慰母亲。
“亲孙……不得见……”堂邑侯太夫人的泪水,扑簌簌落下。
“阿母,”堂邑侯很无奈,不知道还能怎么劝——每天三四次的,能说的话早已经说尽了。只能寄希望于转移话题:“有阿信及少儿!”
“不同……”继夫人不上当。嫡子和庶子是两回事,虽然都是她的孙子。
“请见……不成”继夫人继续嘟嘟哝哝抱怨,很不满自己受到的冷遇——几次请见太后都被回绝,人去了却进不了门——皇家根本就没把她这个亲家母放在眼里。
陈午感到额头上青筋开始绷紧。他很了解自己的娘:母亲大人基本是位很好说话的老太太,除了对‘尊严’看得特别重——这个有情可原,是多年压抑后的副作用。
继夫人的出身实在乏善可陈,只勉强比庶民高一些。由于这个原因,她和陈门众多出身显赫的妯娌内眷总是格格不入,多年来饱受排挤。刚入侯府那段日子,甚至老资格家老都可以当面对这位侯爵夫人挑剔指责。时间长了,再迟钝的人也在这方面变得特别敏感。
但皇家的事,不是臣子可以随便评论的。“阿母,”陈午皱皱眉,尽量缓和口气回答:“太后年迈体弱,确实不便待客。”
看继夫人又要张嘴;唯恐老母再说出什么没轻没重的话,陈午急忙抢话头:“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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