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环顾四周,除了月光,便是那玻璃做的灯笼,透亮透亮的。/k\a/y?e¨-¨g\e`.·c+o+m`
“你倒是会享受。”
苏玉白掩嘴轻笑:“都是身外之物,图我一个乐子罢了。”
“怪不得都说你苏玉白活的透彻呢,”秦淮给自己倒了酒,几两白酒下肚,浑身也燥热起来,“我听说前两天有人来你门前闹了?”
苏玉白不疑惑他为何知道,这诺大的都城没有他秦淮不知道的。
虽然可能不会第一时间捅到他那里去,但是人人都知道他与秦家少帅私交甚好,有的是传话的人。
“还不就是那档子事,左右也不能怎么着我,就没有惊扰你。”苏玉白三言两语,明显不想多言。
秦淮蹙眉:“那么多年过去了,还不依不饶,不如我出面教训得了。”
在秦淮看来,那些人就是惯的,说是为了已故的慕然报仇,隔三差五的就来闹事要钱了,一个两个的就像是大爷一样。?5/2.m+i¨a*n?h?u^a+t^a+n_g·.\c¨o-m/
秦淮可看不惯这些,还没有什么妖魔鬼怪敢来他面前折腾过呢!
“可别,”苏玉白见他动气,忙阻止,“总归是我欠了他的,要不然这班主的位置应该是他的才是。”
“你这几年还不够还的吗?”秦淮喝了口酒,“我只知道要不是你,这慕梨园早就垮了。”
是苏玉白在慕梨园面临着分崩离析的前夕接下的,慕梨园有今天,他的功劳是最大的。
苏玉白眉眼温柔的一笑:“哪有这么夸张,没有了我苏玉白,也有张玉白,王玉白,后来者居上。”
“你当初为了他,差点嗓子都哑了,而且他也是自己跟老班主闹得不可开交,这些人还把脏帽子往你头上扣,你也一句解释都没有。”
“他人都不在了,还解释那么多做什么,”苏玉白抿了口酒,淡然一笑,“其余那些都不会是跳梁小丑罢了,清者自清,不必在意。¢精,武′暁`税·枉, *吾?错?内*容,”
秦淮无奈的摇摇头:“傻子一个。”
“走一个?”苏玉白对他的话也只是笑笑,举杯看向他。
瓷器的碰杯声在这夜里显得更加清楚,惺惺相惜的朋友在这乱世当中更显珍贵。。
“说个正事,”秦淮望向他,“有没有考虑带戏班子换个地方住住?”
苏玉白倒酒得手指微顿,抬眸看他,却见他神色淡淡,像是真的只是问他要不要去别处待一段时间。
“要打吗?”
天太冷,两人说话间都有白气呵出。
秦淮移开目光看向挂在屋檐下的红辣椒:“早晚的事。”
第六十三章 牙疼
虽然之前张彬那件事情之后,没有在听到那飞机轰隆的声音,但是对方的蓄谋已久,不可能简单退缩。
这一仗是早晚要打的。
“少帅有想过退吗?”
秦淮拧眉:“我是军人,哪有退的军人!”
苏玉白宛然一笑,声音轻拂:“玉白虽然只是个戏子,但只要有一个客人捧场,便在这里唱下去。”
“你何必,就凭你苏玉白,到哪里不是个角儿,”秦淮劝他,“就算是走了,你这慕梨园我也能给你守住,等你平安归来。”
“少帅是铮铮铁骨,玉白也不愿做那缩头的乌龟,说不定那日,我也能为杀退敌军出份力呢。”
苏玉白说这个的时候,嗓子里溢出淡淡笑声。
此时的两人皆不知日后他竟然一语成畿,只是那代价……
秦淮还想再劝:“前方自有我们当兵的给你们挡着,你……”
“同为爹娘生养的,”苏玉白打断他的话,“也同为国人,一脉相承的血脉,没有谁该为谁做什么。”
秦淮也知道多说无益,这么多年的相处,苏玉白是个什么样的执拗性子,他有数。
“……多谢淮爷。”
秦淮一怔,自他选择了这条路之后,旁人大多都是喊他秦少帅,或者秦少爷,却很少再有人喊他年少时的名讳。
当初他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旁人奉承的“淮爷”。
“倒是对这个名字生疏了些,”秦淮扶额失笑。
他一直知道苏玉白有自己的傲骨,就像现在这样,明知道前方有虎,但仍然不愿退缩半分。
“你要守着这慕梨园到什么时候?”
秦淮没说的是,你明知道你就算守到死,也不会等来那个人的。
苏玉白眼角弯了弯,似乎在笑:“守到,我再也无法守的时候吧。”
秦淮抬眸看向他,只见他的眼睛里似乎有光,晶莹剔透的。
他仰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辛辣得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去,放佛惊起一路滚烫。
“成啊,既然你想守……”
秦淮的话没说完,苏玉白也没有问。
两人就着月光,饮酒作乐,但是当秦淮拿第二壶的时候,便被苏玉白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