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修竹除了心塞以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她也不能劝着夏英婷去,这也许会对她造成第二次伤害。
想到夏英婷早逝了丈夫,孟修竹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以后夏英婷就要一个人守在夏府,这也不太好吧。
她和夏益清商量:“以后姑姑一个人在夏府住着真的好吗,我们要不把她接到王府一起住吧。”
夏益清摇头,眼中神色了然:“姑姑不会同意的,她是死都要守着夏宅的。”
孟修竹不懂了,这和来他们这里住也不冲突啊。
夏益清想到自己从前没有和孟修竹交代过这些,只能和她解释:“其实是因为外祖父和外祖母非常疼爱我父母和姑姑,所以他们仙逝之后姑姑也要守着夏宅,即便是姑父也是入赘到我们家的。”
竟然还有这么一回事,孟修竹现在知道了,也就不会过多的问了,只要姑姑能够过得好就行,以后他们也可以时常去看看她。
……
当夏益清提着剑进牢房的时候看见的是不修边幅的岑修,从前那个清风明月般的公子如今也只是像其他的囚犯一般的邋遢不堪而已,唯有清醒的眼神告诉他,他还没有变成一个疯子。
瞧见他手中的剑,岑修嗤笑:“怎么,你想杀我?你能做到吗?”
他知道自己死不了,就算有人捅了他,他也有自愈的能力,这是他母亲在他小的时候告诉他的,这一辈子,他只会自然地生老病死,而别人休想杀死他,休想置喙他的生命。
夏益清隐约有些知道孟修竹为什么一直让他亲手杀死岑修了,也许只有他有这个能力呢。
他提起剑,锋利的宝剑在阴暗的牢房中印出岑修的脸,夏益清拿剑指着他道:“你大可以试试,你能不能死。”
“有趣。”死到临头了,岑修这般毫不畏惧的样子,倒是让夏益清对他多了一点耐心,倒也不急着杀他了,人死之前,对自己这个情敌,他还是要从灵魂深处好好折磨一下的。
“本来皇上是让别人处决你的,但是我主动揽过来了这个任务,只能怪我夫人,她说非要我亲手杀你了,她才放心。”
说起孟修竹的时候,夏益清的脸上是缱绻眷恋的,看的岑修脸红,却又无可奈何。
自己永远无法光明正大的和孟修竹这么亲昵,她是别人的妻子,礼制不合,而且孟修竹也厌恶他,所以他永远都不会有这个机会。
夏益清又笑了:“也许夫人是知道只有我能杀了你吧,她时刻对我耳提面命,让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今日我便结束你肮脏的生命。”
从孟修竹神识中跑出来到这里看戏的系统都想给夏益清鼓掌了,实在是妙啊,赶紧杀了吧。
岑修的眉头紧皱:“你可以杀我?”
“试试看啊……”
夏益清说完,一剑刺入了岑修的心脏。
彼岸花一样的血液在岑修的胸前绽放,渐渐晕开,一滴一滴的从剑中往下滴落,岑修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胸口的剑,他能够感受到生命在开始流失。
五脏六腑的破裂让他吐出一口鲜血,最后倒地不起。
他知道自己这是要死了,他真的被夏益清杀死了。
死之前岑修脑子里还有一个念头,是否,孟修竹也是和母亲一样,是从别的地方过来的,所以才是和母亲一般的捉摸不住,也留不住……
这些他都不会再有机会探究了。
夏益清在牢房中蹲着,就看着岑修慢慢的死去,血液流在地板上,他的身体也逐渐地变冷,直到彻底凉透了,夏益清才从里面提着剑出来。
几个狱卒看夏益清的眼神都挺害怕的,尤其是他提着的剑刚从岑修的胸口里拿出来,还一滴滴的往下滴血,一路都是血滴。
“把这处理干净吧。”夏益清一边清理着自己的剑,一边吩咐狱卒。
回去,孟修竹问夏益清的第一句话就是岑修死了没。
夏益清扶着她的肩膀,有些好笑地道:“死了,死透了,我等他没有任何可能生还的可能的时候才走的。”
这样孟修竹才放心了。
只是夏益清看她的眼神目光依然幽深,让她无措。
“你这般看着我作甚?”
“岑修当真是除了我以外没有人可以杀死是么?”他这么问,孟修竹有预感是岑修在临死之前想必是和他摊牌了,夏益清又不是傻子,只要露出蛛丝马迹一下就可以发现了。
如今看来,也瞒不住了。
孟修竹叹了口气,点头:“是啊。也许是吧,也许只有你能收拾他吧。”
“原因呢,可以告诉我吗?”现在夏益清问什么之前都会先问问孟修竹他是不是可以知道了。
孟修竹笑了笑:“是让你是天选之子呢。”
她可不是乱说,夏益清还真是天选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