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郑洲的旱灾让我去平定?”夏益清的口气不算好,连尊称都舍弃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小问号,然后还有点想骂脏话。
郑洲离长安有几百里,他要是去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刚和孟修竹快活没几天就要分开了吗?
从前他四处奔赴没觉得有什么难受的,现在成家了,晓得娇妻在怀的感受是多么好了,夏益清哪里还想做一个孤家寡人出去赈灾。
叶初阳的面色如常,并没有觉得自己是在拆散新婚夫妻的罪恶行径。
“这是你为人臣子的本分以及职责。你是皇家子弟,你要记住。”
皇室出身就是一道枷锁,皇室的孩子就注定要承担起这样的责任。
夏益清一段时间没说话,但是也没反驳,最后只是沉默的接受了这个决定。
孟修竹就在马车上坐着等夏益清,自己还一边嗑瓜子一边吃点心,喝点茶,好不惬意,却看见夏益清很是颓丧的坐上马车,一言不发。
这沉闷的样子让孟修竹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了,心下也跟着慌张了,忙把手里的点心放下,拍拍手,有些担心的看着夏益清:“怎么了,皇上为难你了吗?”
她一说话,夏益清就更加止不住那种烦闷了,他一点都不想和孟修竹分开。
“今日皇上说郑洲干旱已久,让我去赈灾。”
“原来是这样啊。”孟修竹吐出一口气,她生怕是发生了什么挽救不了的大事了,吓得她的心肝颤啊。
还好只是去赈灾,不是饥荒,只是干旱的话其实还是没什么大难事的。
她神色自若的样子让夏益清更加不开心了:“你不知道赈灾的意思吗,我们会分开很久,说不定半年都看不见我回来了。”
“赈灾要半年?”孟修竹皱着脸。
她怎么不知道赈灾要这么久。
夏益清咳了一下,这个是他乱说的,倒是不至于半年,反正也要很久。
“你就没有舍不得吗?”他执着的是这个问题。
孟修竹唉了一声,摊摊手:“我是舍不得啊,我舍不得有什么用,这都是计划好了的事情,我还能去篡改不成。我只能期盼着你早点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出发啊?”
“后日吧。”
夏益清说后日的时候,孟修竹才有种要离别的真实感,让的镇定一下子就消散了。
她不想让夏益清离开,她满脑子都是这个。
“郑洲不时就有干旱,平洲却总是有涝灾,这也是难搞。”夏益清有些叹息,朝廷为这件事起过很多次纷争,都是没法解决。
干旱确实是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这个问题放到现代也是比较棘手的,除了人工降雨以外的话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
孟修竹随口问了一句:“郑洲和平洲相隔远吗?”
“不远啊,就隔着一个禹州。”
孟修竹的脑子一下就闪现了灵光了:“既然不远的话,为什么不把平洲的水引到郑洲来呢,在郑洲修上一条大河,然后把水集中在这里,分支流向其他的郡县和村落。这不是既分担了平洲的涝灾,又可以解决郑洲的干旱吗?”
她说出口的时候都觉得惊讶,自己这是从那里想到的呢,哦,小时候普学过大禹治水。这种先人的知识现在看起来也不过时。
夏益清还仔细琢磨了一下她的想法,发现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平洲和郑洲还是隔了一座城啊。
“这施工难度会不会太大了一些……”夏益清有些犹豫。
孟修竹是少有看见他这么犹豫的,但孟修竹却觉得这确实是一个好法子,她问:“那除此之外,你们还有什么好方法吗,能说说你们以前在面对干旱的时候,都是怎么解决的吗?”
“以前遇到干旱的时候,都是祭祀祈求神明降雨的。”
还真是这样啊,孟修竹心里早就猜测了,如果有什么好的办法的话,他们至于吵起来吗?
不过她也不是非要独断专行的人,还是和夏益清说点实际的:“这样吧,你先去水利司看看郑洲和平洲的地势走向,让他们来分析一下,看这个法子是不是行得通。但是你现在还是要去赈灾的,就算这个方法可以,老板姓也还是要先把这次的旱灾过去了才行。”
夏益清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明日去水利司问问。”
孟修竹幽幽地看着夏益清,也不说什么了,夏益清倒是抱着她,脸上有了点笑意:“我倒是忘记了,你是一个聪慧的人,听你的好像就没出过错。”
孟修竹和他可没什么好害羞的,大大方方的承认:“我就是这般聪明。”
“所以你有什么法子说服皇上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