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修的笑容刺痛了夏益清,他手上的劲更加的用力了,基本上是招招致命。
岑修是真的打不过,他除了一直拿剑在胸前抵住以外没有别的办法,突然他把剑移开了,直接跳了起来,落在了地面,夏益清也跟过去了,他脸上依然挂着得意的笑。
“你是杀不死我的。”岑修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莫名的自信。
他甚至把剑放在一边,双手摊开,夏益清双眸微眯,打算成全他的死路一条。
但是剑在触碰到他的胸口的时候,夏益清蓦然把剑收了回来,他讥讽地看着岑修,把剑放在身边。
“你试试吧,你以为你自己身上有多少本事么,蠢钝如猪,我等着你来。”夏益清说完就骑上马,回到了阵营里。
孟修竹在营帐门口看着一幕幕的刀光剑影,觉得不可思议,明明昨日还是平静的,今天就要见血了。
她的面色有些发白,但是没有慌乱,营帐外是清风在守着她。
“皇嫂……”一个虚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孟修竹猛地回头一看,竟然是嘉敏!
“嘉敏!你怎么来了!”孟修竹这时候才是惊诧。
嘉敏看起来灰头土脸的,身上也是男儿的装扮,一点也不想以前那个事事精细的公主嘉敏了。
她摸摸自己的脑袋,把帽子给戴正了。
“你怎么跑过来了,皇上会让你过来?”孟修竹直接把她带到了自己的营帐里,给她好好的梳洗了一番之后才放她坐下,给她上了些饭菜,她吃的很急切。
“我是自己要跑出来的,我已经告诉皇兄了,不过他应该要等我回长安了再罚我。我也打定主意了,他要是准备罚我,我就不回长安了,就在外面流浪。”嘉敏说的理直气壮的,粉唇嘟囔着,还骂起了叶初阳。
孟修竹听的一阵头皮发麻,她都不敢想叶初阳会怎么收拾嘉敏。
看着她把饭吃饱了以后孟修竹才开口:“明天我让人送你回去。”
嘉敏吃点心的手就停了下来,立刻炸毛了:“我才刚来,你怎么就让我回去了?”
气呼呼的,一点也不想听孟修竹的话。
孟修竹耐心的解释:“你还不懂吗,你是皇上的心肝,你是太后的脾肺,你跑来这战火连天的地方,谁能放心的下?你从小金尊玉贵,跑来这里吃苦有什么意思呢?”
“那你为什么要来呢?”嘉敏不服气,就这样反问。
她不是贸然决定要来的,她是觉得自己真的有能力自保,一路来,除了长时间没有遇到店家挨了几顿饿以外,她没有任何的损伤。
这个问题问住了孟修竹,但那一丝丝的尴尬很快就化作了不在意。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懂吧,我是跟着你二皇兄来的。”
她说完之后嘉敏才反应过来她被掳走的事情,连忙追问着,省略了大部分之后孟修竹就和她说了一个相当于掐头去尾的故事,虽然不怎么好听,但是能够确保平安就行了。
嘉敏听的心情起伏不定的,但是还好,他们所设想的孟修竹会遭的罪都没有。
“母后很担心你,你失踪以后直接病倒了,她是很少生病的人。”嘉敏的小眼神带着点心疼。
孟修竹跟着也心疼了起来,不再说话了。
外面的天已经逐渐黑了下来,她现在耳朵好像隐约还能听到刀剑挥舞的声音,她有点担心夏益清,但是清风说夏益清不会上战场,她的心也就稍稍放下来了一点。
“等着吧。”孟修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留下嘉敏在营帐里,自己去了厨房。
战地的厨房不比宫里那么的宽敞和精细,这里处处都透露出简陋,食材成堆成堆地堆在地上,一连几十个大锅一起做饭,看他们忙的脚不沾地,孟修竹不好打扰,只好问清风。
“谁是最大的那个厨子?”她的意思是厨子头头。
清风一时间没听明白,孟修竹委婉的解释了以后清风才指着一个人道:“回禀王妃,这个就是了。”
孟修竹顺着他指着的方向走过去,看见那个厨子正在削萝卜,削的很薄,她的眉头皱了起来,上前一问:“敢问为何要把萝卜削的那么地薄呢?”
被问话的厨子抬头才看见是辰王妃,立马停下了手上的功夫,很是不好意思的把手在围裙上擦擦干净了。
“是因为切薄一点好入味。”他这么回答。
孟修竹看着一大锅的萝卜片。
“这么薄的话,放在大锅饭里面不会影响口感吗,到时候全部成了糊糊了,烫嗓子啊。”孟修竹说。
厨子一愣,他们倒是没有想过这些,反正只要能够吃饱就行了,会不会烫嗓子他们是真的没想过。
孟修竹再打开煮饭的锅盖一看,眉头紧锁:“这个米饭的水放少了,吃着夹生的饭是会生病的,还会拉肚子,这个水是省不得的。”
“我们是一定要保证餐饭的质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