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眯着眼喝过岑修开出的养颜安神药,吃了颗蜜饯才道:“她没有做错什么,很是规矩。”
说是规矩,其实是冷漠吧,对着太后就像是一个比自己位高权重的人,不是亲眷的亲厚。太后也不介意,反而她看见良妃这样还很是安心。
她冷漠就代表着不会狐媚惑主,这是之前她最担心的事,现在确定可以避免了,又何乐不为?
孟修竹也是醒了才知道良妃和太后已经高手过招一次了。
太后不仅看出良妃是个无欲无求的人,更看出了她对皇帝没有喜欢的心,这她说不上好,但是也无法干预他们的感情问题。
辰王府内,一名黑衣人跪在暗牢中,夏益清坐在他面前,看他痛苦到咬牙切齿的样子,冷笑着:“你招还是不招?”
“无可奉告……”黑衣人说完,一口血吐了出来,之前的严刑逼供下他没有吐露半个字。
夏益清也跟着笑了,看来很有毅力,从上一次被发现混入府中之后到现在还可以这么坚持,不愧是暗卫啊,他倒是要猜猜,这到底是岭南王的人还是东北王的人……
又或者,是夏朝派来的人。
“清风,你猜猜他是哪里的人?”夏益清问着身边的侍从,目光在移到清风身上的时候不忘用余光扫视跪在地上的人,很明显的看见他因为这句话身体有一丝颤动。
“属下觉得……”清风的眼神假意看着夏益清,实则在黑衣人身上,“属下觉得,应该是,夏朝的人!”
他说完话的时候,经过一天刑讯审供的黑衣人的眼神有分毫的闪躲,夏益清从他的微动作中窥见了答案。
夏益清没有直接揭破,反而与他玩起了诱饵游戏。
“其实本王知道你是谁人派来的,你敢现在过来,是不是因为与你接头的人现在已经确保消息无误,可以下手了?”
黑衣人闭上眼,不看夏益清蛊惑人心的眼神,意志依然坚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么坚强的暗卫也还真是少,夏益清起身,围绕着他转了一圈:“你在本王的府里兜转了这么久,发现了你想要的了吗?”
夏益清早之前就发现了他的行迹异常,身份也很完美,府里他能够看到的线索,都是夏益清精心布下的陷阱。
比如,让他觉得夏益清还是那么的想要造反。
夏益清见他依然不肯说半句话,也没了玩乐的心思,失去了耐心:“行了,夏朝派来的奸臣倒是无用,不如你这么个替死的暗卫。”
“清风,把他绑起来,带进宫。”夏益清吩咐着自己的侍卫。
叶初阳在宫门都下钥之后收到了夏益清进宫的消息,只说事情紧急,并不说是因为什么,叶初阳心里浮起不好的预感,等夏益清进宫的时候,就看见他手里提着宝剑。
“你……”叶初阳还没说完他大胆,清风从外面提进来一个人丢在大殿上,是已经晕过去的夏朝暗卫。
叶初阳的目光沉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益清不废话,直接说明:“这是在臣弟府中抓到的探子,嘴硬不肯交代是谁派来的,但是臣弟猜测是夏朝派来的。”
如果是岭南王和东北王派来的话,目标应该是他手里的兵符和他的命,但是这个刺客却直奔书房,他的印鉴一直随身携带,书房里放的倒是……北齐的国防图。
叶初阳的目光震动,噌地一下从龙椅上站起来,走到黑衣人身边仔细打量,一手扯下黑衣人的衣服,查看他的后背,看见一个“穆”字后连夏益清都震住了。
这个穆字……既不属于北齐,也不属于夏朝,倒是两朝边境的一个杀手组织,什么都可以做,只要能奉上千金。
北齐和夏朝都知晓这个穆家寨,但是偷国防图这么重要的事,夏朝敢交给一个穆家寨来做,是不是早有勾连,可以信任?
叶初阳一脚踹在黑衣人的身上,目露狠戾:“谁派你来的,说!”
黑衣人冷笑了一声,嘴巴被清风用纸塞住了,只能狠狠地瞪着叶初阳。
“传朕旨意,即刻发兵,抄了穆家寨!”叶初阳吼着。
夏益清皱眉看着这个失态的哥哥:“穆家寨的地势险峻,善养杀手,如果他们和夏朝已有勾连,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被抄掉?”
叶初阳的胸腔起伏不定,他的怒火并不是朝着一个小小的穆家寨,他最忌惮的是夏朝,如今夏朝的国力已经与他们旗鼓相当了,他要发兵穆家寨,顺势要打的是夏朝。
“把他带去大理寺审讯吧。”夏益清吩咐李公公,李公公素来听命于皇帝,看叶初阳没有异议才招呼着侍卫把黑衣人带走了。
其他人都被夏益清屏退了,现在这大殿中就只有这两兄弟。
叶初阳的帝王之术告诉他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只看着夏益清,目露严肃:“现在是何种情况?”
他有自己的探子,但是没有打探到过夏朝有奸细进入皇室或是皇宫。
夏益清看他有些急躁的样子,只能先稳定住他:“夏朝一年派多少细作过来,只是一个小敌而已,不值得紧张。”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他们都清楚,现在最为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
“他如何知道国防图在你的书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