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修竹就这样浑然地听完了一整场墙角,基本上也听出了个所以然。
感情这德妃从头到尾都是夏益清的人,而夏益清表面拉拢她,实则却没有让德妃对她收手过。
她现在不得不怀疑是德妃害死了原身,如果下手的人真的是德妃的话,那她和夏益清的合作关系简直就是可笑至极,她就是白白帮仇人做嫁衣。
孟修竹看向夏益清的眼神越发的愤怒,被这狭小的空间闷的脑壳昏,也听不下去了,打算赶紧走人,去下一个地方。
她挪的缓慢,但身上的裆翠还是发出了一点点声响。
德妃脸上顿时慌了:“王爷,您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夏益清的眸光瞬间变得锋利,直盯着孟修竹的方向,她被盯的双腿几欲一跪。
不过下一秒他又嗤笑了一下。
“在这宫里知道你我关系的人,都已经是尸体了,这么怕事能有何为?”
德妃不自然地拧了手帕,“是。”
孟修竹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捂着身上的繁琐东西悄悄走了。
直到出了常宁宫她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虽然还没彻底找完,但是她是真的不敢再在里面待了。他们学轻功的人好像听力都特别灵,要是被夏益清发现了,她估计直接成为他嘴里的尸体了。
孟修竹又在丽妃的宫里快速的查了一遍,虽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但是有个匣子锁得很紧,她用簪子别了好几次都没开成。
不应该啊!现代的锁艺已经十分高超,但是一般的锁很轻易的就能开掉了,这古代的锁,质量远不如现代,按理说是可以打开的,但是这个匣子被她折腾了这么半天依旧纹丝未动。
它看着虽然破旧,不怎么起眼,但位置却在丽妃床边的柜子下面。
孟修竹向来信奉,最重要的东西永远不超过自身三米之外。
里面必然有很重要的东西,才会看得这么紧!
本无意窥探宫妃的东西,但是事关原主的死因或是夏益清要的那张八阵图,她还是要谨慎。
给这个匣子留个心眼之后,孟修竹又飞快地在玫嫔她们的宫内查找一遍,都是一无所获。
看来现在只剩丽妃和德妃的嫌疑最大了。
得!有了方向就好办了!
眼看她离开宫宴的时间也不短了,孟修竹赶紧回到原来的地方把隐身衣脱了下来。
急忙想要赶回去的时候,余光却瞥见刚刚被她偷听谈话的夏益清身影慢慢靠近着,迈出的步履更是匆匆,她可不想和他碰面。
但夏益清就是专门在这里等着她呢!
“站住。”夏益清在她身后喊。
孟修竹转过身快速地回答,“那个……我刚刚如厕去了,再不回去太后该怪罪我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夏益清一把拉住孟修竹,打量着她,看似镇定又从眼里透露出一些小小的紧张,配合虚张声势的语气,倒是把他逗笑了。
好感度 1!
孟修竹条件反射般直接甩开了他,“你笑什么笑!?”
看着他头上的好感度,可怎么看都觉得他笑的十分恶劣,又想起他可能是害死原主的帮凶,顿时心里给他上了色。
“你早早就出来了吧?我是看见你从太后身边离开的。”夏益清转动着手上的扳指。
孟修竹泄气了,看来这宫里四处都是他的眼线。
既然被发现了,孟修竹更坦荡了,昂首挺胸看着他:“是,我是早早就出来了,还不是为了给你找八阵图。”
“我可是走访了好几个宫,也没看见你要的东西。”
这一瞬孟修竹又想起丽妃那个想打不开的匣子,真是败笔!怎么刚才没带出来!
不过她才不会告诉他在哪里。
夏益清啧啧了两声,直接戳穿她,“别装了,你根本没找吧。”
知道还问!孟修竹给了他一个看傻子的眼神。
“行了,德妃是我们的人。”夏益清直接把底揭了。
“我们?”孟修竹懵了他的立场,又讶异于他的坦荡,他能这么说,就意味着德妃不是害死原主的人。
“都合作了,当然是我们的人!”
夏益清知道她脑瓜里在想什么,之前德妃说感觉有声音的时候,他就八九不离十地猜到了是她在听墙角。想着要是不解释一通,凭孟氏这跳脱劲儿,光是自己的想象估计他们已经是血海深仇,不得不报了!
“哦?你现在告诉我德妃是自己人,之前你怎么没让她少针对我啊?”孟修竹用食指戳戳夏益清的袖摆。
胳膊上感受到她指尖的柔软,夏益清感觉有些怪怪的,面对她的指责,他也摸不着头脑。
脸上有些不自然,“可能是你们女人之间天生不对付,我从来没让她害过你。”
孟修竹忍住想骂娘的吐槽,“算了算了,我回去了,出来这么久万一被发现就糟了。”
“等等啊!”夏益清见她想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跟前。
孟修竹踉跄了一下,愣神片刻后脸飞快红了,不过不是羞红的,是气红的。
“摸我手干嘛!警告你非礼勿近!”
夏益清才看见自己居然下意识拉住她的手,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还是硬着头皮瞪眼看她,“本王是王爷,拉拉你的手也不算什么。”
看他诡辩的样子,孟修竹不想和他废话,只想走。
“你别走啊,给我做吃的。”夏益清无理要求。
孟修竹佩服他的无耻程度,“平白无故的,王爷这是在说什么狗理不通的话?”
夏益清两手一摊,直言不讳:“之前吃你做的火锅味道不错,这宫里的菜吃的我实在厌烦,现在就想吃你做的。”
“现在我上哪给你做饭去啊!”孟修竹直接翻白眼,他就是无理取闹!
夏益清指着御膳房的方向:“去那里,里面食材多。”
“王爷,我现在在别人眼里还是皇帝的后妃,你这样是要被浸猪笼的。”孟修竹看着眼前这个想一出是一出的王爷,语重心长地劝告起来。
看她老神在在提起自己是叶初阳的后妃的样子,一阵烦闷涌上夏益清心头,看孟修竹多了两分赌气的意思。
“行吧,你不做就不做,以后我天天跑你寝殿去!”
服了,真的服了!
孟修竹最后还是屈服在这个堂堂王爷殿下的名威之下,不得不跟着他跑了一趟御膳房。
这时候宫宴已经过了大半,御膳房中也没什么好忙的,本来门口的人还拦着她不让进,结果夏益清一出示亲王腰牌,这些人就怂了。
孟修竹寻着最简便的食材,想着做碗面是最为快速的,耐着性子征询夏益清的意见。
“我只能给你做碗面了,你想吃什么?”
“阳春面!”夏益清脱口而出。
孟修竹看厨房还有给宴会用的多的高汤,拿起面条下锅里煮。
汤底中放了一勺猪油,香味甚浓,将煮熟的面条放入,放一勺酱油和一把小葱,味道很是诱人。
夏益清看着幼时记忆中熟悉的面条,沉思了一会儿,这才开始大口大口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