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一门之隔的谈话（二）
“欧寻。”
半响，姜晨末的身影从里面传来。
欧寻屏住呼吸，心脏狂跳，他跟苏琴斗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过。
“我和以柯在同一天被婆婆收养，这个世界那么大，有那么多人，可是却偏偏我们从出生的第一天就相遇了，我一直以为，这是我和他冥冥中的缘分。”
欧寻听着她的话，眼里有不屑。
“什么破缘分，万一你们两个都是男人，你是不是就要和他搞基？”
出生在欧家，他从18岁的时候就坚信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他不信缘分。
对，就是不信。
姜晨末一头黑线，没理会他的话，继续开口，“后来，我和以柯一起长大，我很笨的，读书也不行，经常要以柯帮我收拾烂摊子，我一直觉得以柯是我的哥哥，哥哥护着妹妹，我一直都被他保护的很好。”
“哥哥，妹妹？”欧寻讥讽道，“姜晨末，你们两个还有没有廉耻？”
这故事，他怎么越听越不爽。
“我跟以柯没有血缘关系，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哥哥妹妹。”
她给他解释，中国文化博大精深，他不懂就不要乱说好不好。
“那也是乱搞。”
欧寻争辩。
“后来，以柯忽然有一天让我当她女朋友，我当时对女朋友的概念很模糊，我只知道当了男女朋友的两个人就可以一辈子生活在一起，我想跟他一辈子生活在一起，所以我答应了。”
一辈子在一起？
欧寻听着穆以柯和她的过往，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握成拳，绷紧的肌肉撕开了他手背上的伤口。
血一点一点滴下来。
很快，他的脚边聚集了一滩血迹，红的刺目。
“我们曾经约定过要一起长大，一起变老，所以他回穆家之后要娶庄瑶，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我纠缠了他四年。”
“姜晨末。”欧寻终于忍无可忍，“你这么坦白的告诉我这些事情，你觉得我是个大肚量的人。”
他承认。
他嫉妒。
他疯狂的嫉妒。
凭什么穆以柯一出生就能遇到她？凭什么他们在同一天被收养？凭什么他们能一起长大？
凭什么这个人不是他？
“你不是。”姜晨末回答的很快。
他很小气。
“但是我不想再骗你。”
说谎的感觉其实很难受，她不想再小心翼翼的活着。
“哼。”欧寻冷笑。
她对他还真是了解。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欧寻目光紧锁着玻璃后面的人。
说了这么多，到底爱不爱？
“......”
姜晨末目光滞了滞，她说了这么多，只是希望欧寻可以理解她和穆以柯的感情。
她从出生就遇到他。
有些事情都是自然而然的，她控制不了。
没想到他这么纠结这个答案。
“欧寻，我肚子饿了。”姜晨末尴尬的笑了两声，话题转移的很尴尬，“我想吃你给我做的炒鸡蛋。”
欧寻听着她从门后传来的声音，要多假，有多假。
“没有。”
欧寻冷声拒绝，视线瞄了一眼床头上凉掉的粥，还没吃几口。
欧寻收回视线，狠下心肠，她不爱他，凭什么还要吃她做的饭。
姜晨末有些气馁，换做平时，她主动要吃欧寻的东西，他还不开心的飞起来。
现在居然拒绝，看来真的气狠了。
怎么办？
万一待会他闯进来，她真的跳下去吗？
姜晨末看了看身后的半空，三层楼的高度和之前的天台相比低了很多，可要是从这个跳下去，她不死也半条命没了。
万一到时候，她生活不能自理该怎么办？谁来伺候她。
她看港剧里那些瘫痪的人连大小便都要人抱着的，还有孩子，她跳下去，她的孩子肯定活不了。
欧寻整张脸几乎贴在玻璃上，他感觉自己胸口憋着的那股怒意又被她挑起来，他恨不得就这么闯进来，管她死活。
这女人活着就是来折磨他的。
脑子里闪过在天台她晕过去的模样，只有他自己清楚那一刻，他有多害怕。
他抱着她上车，一路飞回来，在马里说她没事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好像又活过来了。
他活了快30年，头一次有死而复生的感觉。
“我问你，在天空之城的时候，你从厕所跑出来是不是躲进了穆以柯的休息室？”欧寻忽然问道。
“......”
姜晨末怔住，没想到他会忽然提起这个。
他这是打算跟她翻旧账？
她垂下眸，眼中纠结无比，纤细的手指紧紧抓着墙，粉嫩的唇动了动，随后又被按奈下来。
一门之隔，久久的沉默，她答不上来，即便欧寻是傻子也猜到答案了，他攥着拳头，转身抬腿就想往床上踹去，可想到这是她和他的房间，欧寻生生转移了自己的力道，一脚踹在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马里身上。
“啊——”
门外，马里一声惨叫，刚刚爬起来又被欧寻踹倒在地上。
随即，欧寻好像不解气，有什么东西被砸在马里身上，马里闷哼一声。
总算找到了又可以发泄又能不破坏新房的方法，求马里的心理阴影。
“你当了我的女人，还敢跟他纠缠在一起，你当我死人是不是？”欧寻恨恨的瞪着那一抹声音，咬牙切齿的低吼，“还有姓穆的，订婚现场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渣到家了。”
之前的事，他可以算了。
可她跟他都上了床，她居然还敢跑去拈花惹草？拈就拈，居然还找上个渣男。
姜晨末，你是有多眼瞎。
“不是的，我闯进去是个意外，其实那天我知道了庄瑶的身份，为了这个妹妹，其实我已经决定放弃他了，而且其实过去的四年以柯他一直都是避着我的，是我单方面纠缠他而已。”
她连忙解释道，因为害怕激怒欧寻，她又加了一句。
“而且那个时候，你母亲虽然希望我帮你生孩子，但是我还在考虑。”
所以严格来说，她当时不算是他的女人。
“你当我傻子是不是，穆以柯亲你的时候恨不得吞了你的那样，叫避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