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何曾想过放过我
对不起，他欠了她四年的对不起。
以前，穆以柯惹她生气，道歉的话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姜晨末怪他没有诚意，后来两个人约定，如果一方生气，只要对方做出对不起的手语，即便再生气也要原谅。
这样的原谅里透着一股强制性。
“小末，这句话，在酒店的时候，我就想说了。”
可当时的他，不想逼迫她原谅自己。
姜晨末站在那里，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她一双眼睛里透着不甘，唇角颤抖的厉害。
姜晨末张了张嘴，她有好多话想问他，为什么不告诉她他母亲的事，为什么瞒了她四年，为什么让她没有尊严的过了四年。
可话到口中，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流着泪控诉道，“穆以柯，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自私。”
原来他真的有苦衷。
他的苦衷就是替自己的母亲报仇。
他没有错，他是为了母亲，她找不到责怪他的理由。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在她知道真相后，他就逼着自己原谅他。
“我知道，小末。”穆以柯更加用力的抓紧她，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替她逝去眼角的泪，“我知道我伤害了你。”
他是为了母亲，可他的伤害是真的。
他承认自己自私，可相比于自私，他更不能接受失去她。
不像之前，她对他的触碰充满抗拒。
这一次，她没推开自己，任由他替自己擦眼泪。
“不会有下次了，好吗，我发誓再也不会有下次了。”当着穆氏所有工作人员的面，穆以柯哄着她。
和四年前一样，他嘴笨，哄女孩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发誓。
隐隐约约间，姜晨末在这张稍显成熟的脸上看到了过去的影子，他还是那个会哄着她，让着她，会不顾一切去找离家出走的她的男孩。
跟做了一场梦似的。
“穆以柯，这一切都是真的吗？”她挂着泪痕，声音里透着疑惑，看的穆以柯一阵心紧张，“还是说我又是在做梦。”
她说又，这些年，她到底做了多少个梦。
每次梦醒之后呢，是不是都哭成现在这样。
他伸出手，缓缓将她搂进怀里，然后紧紧抱住，他的下巴抵住她的发心，嗓音里透着心疼，“小末，你不是在做梦，你再也不会做梦了。”
“......”
他的气息环绕着姜晨末，让她清醒。
姜晨末的脸埋在他胸前，哭的全身颤抖，她一双手缓缓攀上他的背，还没碰到，她整个人就被用力拉开。
她整个人被甩到一旁，还没站稳，一记掌风朝她迎面袭来。
穆以柯眼疾手快挡在她面前，啪——的一声，庄瑶来不及收回手，他的脸颊留下几个清晰的指印。
“以柯——”
“以柯——”
姜晨末和庄瑶同时出声，诺大的大厅瞬间沉寂，大家就看着总裁为了另一个女人挨了总裁夫人的一巴掌。
“以柯，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庄瑶一脸担心的上前要检查穆以柯的伤势，却被穆以柯不耐烦的推开。
“小末，我没事。”
他转头看向姜晨末，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他这样的举动，落在庄瑶眼里，引来她疯狂的嫉妒。
“穆以柯，你是不是疯了？”
他居然替姜晨末挨打。
穆以柯看向她，一张脸冷若冰霜，“庄瑶，如果说，之前我还欠你什么，那这巴掌就算我还你了。”
他挨了她一巴掌就是为了和她撇清关系，不可能。
“穆以柯，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你想用这一巴掌还我，不可能。”
她愤怒的吼道。
“庄瑶，别再拿孩子当挡箭牌了，那对我根本没有用。”他道，字字透着冷漠，“你以为，现在的我还会像当初一样，被你们庄家逼迫？”
逼迫？
姜晨末错愕的看向穆以柯，庄家逼迫过他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庄瑶有些心虚的将眼神从穆以柯身上收回，矛头直指他身后的姜晨末。
“姜晨末，你这个父不详的贱女人，是不是天下男人死光了，你跑来公司勾引我老公？”
她丢掉了自己一贯千金小姐的作风，冲着姜晨末就是一顿撕心裂肺的谩骂。
父不详。
哼，她居然说自己父不详，这件事，她比自己更清楚，不是吗？
他们就这么裸露在大厅外面，所有员工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庄瑶你胡说什么？”穆以柯冷声道，转头看向那些员工，“都给我离开这里。”
总裁下命令了，员工们装样子离开了，可是都躲在拐角处偷偷瞄向这边。
见到有人，庄瑶豁出去了，恨不得叫的所有人都知道，“怎么，你要维护这个欠男人收拾的小三，穆以柯，我偏不让你得逞，我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她姜晨末有多不要脸。”
她拼命的喊着，仿佛这么做就能掩盖她做的所有事，仿佛她姜晨末就是个十恶不赦的荡妇，而她庄瑶就是个被迫害的对象。
“早知道这样，姜晨末，我就不该放过你，我早就该弄死你。”
放过她？
姜晨末冷冷的看着庄瑶几乎扭曲的面庞，她设计她去招惹欧寻的时候何曾想过放过她，她明知到她是她的姐姐，还......
姜晨末想到自己被欧寻关在抽氧房里的那一夜，那种绝望一点一点将她包裹的感觉，如果不是欧寻还要利用自己来对付苏琴，她活不到今时今日。
其实，在欧寻利用自己的这件事上，她从来没有详细问过，因为她一心以为自己可以离开的，可是现在，欧寻却突然跟自己说他爱上自己了，她走不了。
回想种种，在她和欧寻的事情上，她自己有错，可她这个妹妹就一点责任没有吗？
姜晨末冷冷的看着歇斯底里的庄瑶，她上前一步，反问道，“放过我？你引我去欧式庄园的时候，何曾想过放过我？”
“你明知道我是你的亲姐姐，你又对我做了什么？”
庄瑶心下一惊，方才还理直气壮的她眼神有些躲闪，“你说什么，什么庄园，什么姐姐，姜晨末，你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