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秘书
陈青柠与小九一番交待后，匆匆下楼。
老蒋远远地看见她，恭敬地下车打开车门。
“蒋叔，让你久等了。”陈青柠推了推黑边眼镜框，歉意地说。
“陈小姐客气，您请上车。”
陈青柠连忙上车，老蒋关上车门回到驾驶座，发动车子。
她若有似地打量着前方的老蒋，心中猜测着：这位中年司机想必是程景丰信赖的人吧。
回到程府已是七点半。
陈青柠一进客厅，便见苏姐笑着迎了上来：“陈小姐，是现在用餐还是稍后？”
“谢谢苏姐，我还真有点饿了。”陈青柠微微笑道。
苏姐忙引她入坐，端上饭菜，这时楼上传来一阵嬉笑声，陈青柠微微地抬眉，一阵好奇。
“先生与瑜小姐在玩水。”苏姐好心解释着。
陈青柠用完晚餐时他们叔侄俩已洗完澡。
“青姨！”程欣瑜光着小丫两手抓着走廊拦柱，朝着客厅，亲切地喊了一声。
“瑜宝贝！”陈青柠抬头看望了过来，温和地笑了笑。
“你就是这样过来的？”程欣瑜后面的程景丰一见她只带了一只商务电脑包，眸中闪过一丝不满，清冷地质问着。
陈青柠抬头仰望着他，眸中一阵不满。
虽然自己心中早已作好打算，但她也不好太过积极地表现出来。否则这个善变的男人肯定会起疑——
程景丰弯身抱起程欣瑜走下楼，来到客厅的沙发前，悠悠地坐了下来。
他淡淡地看着陈青染，似在等着她的下文。
陈青染却丝毫没有要回答之意，而是大大方方斜坐在他的对面。
“关于你的职位，我们谈一谈。我觉得私人秘书比较适合。”他收回视线，低头看了眼程欣瑜，淡淡地说。
What？从私人助理到秘书？
“程先生，今天不是愚人节。”陈青柠面上一阵隐忍地说。
自己好心好意地来此，不是来听他羞辱的。
“陈小姐对私人秘书职位的理解是什么？小蜜？”程景丰挑了挑眉，嘴角闪过一丝笑意，带一丝嘲弄之意，问。
陈青柠抿了抿嘴，隐下心中的抗议之声。
“做小蜜，就你这样要相貌没相貌、要身材没身材，你以为我眼瞎。”程景丰将她从上到下一番认真打量，最后直丢了一个嫌弃的眼神。
“程先生提醒的是，我有自知之明。”陈青柠眸中闪过一阵不满，面色淡然，轻柔的语气中透着一抹自嘲。
这都还能忍，还真行。一个人要么脾气太好，要么就是装的。
程景丰明眸一阵凝视，不咸不淡地说道：“月薪按之前约定的给你，有疑问？”
陈青柠露出浅浅的微笑，努力地保持着语调的平和：“请问下程先生说的这个私人秘书的岗位职责与权限是什么？”
行！既然如此，她倒要看看。只要他能说出职责与权限，而且是自己能做的，自己也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工作是协助我处理私人事情，权限除我之外程府的人均可调动。”
轰——
陈青柠被他这个说辞噎到，她压抑着快要濒临爆发的怒火，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地说：“程先生还是列一份具体职责吧，以及上班时间、休息时间、试用期、合同期及其他待遇。”
程景丰略一迟疑，蹙紧剑眉，还真是小瞧这女人。
陈青柠迎着他的直视，静候他的答案。
其实她的眼睛很漂亮，灵动而有神，戴着眼镜，增添一股书香气质……
“啊——”
他突然惊叫一声，连忙低头，看了看裤子，一片湿渍。
程欣瑜却是朝他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
陈青柠顺着他的视线，眉眼一弯，一阵憋笑。
这个狂傲的男人，活该！
让你算计我，活该！
“欣瑜小坏蛋，又犯错了，要打PP。”程景丰假装生气，瞪着程欣瑜，半威胁地说道。
程欣瑜两只小手直搂着他的脖子，连忙在他的脸上一阵狂亲。
哇——小小年轻竟然懂得来这套？
陈青宁大开眼界，这小丫头，看来很有一套嘛。不错不错，孺子可教，看来自己以后可以多多引导。
“那个……你应该教她养成如厕习惯。”陈青柠适时地站起来，伸手接过程欣瑜，忍不住地提醒着。
程景丰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起身上楼准备换裤子。
陈青柠抱着小家伙跟在他身后，吐着舌头、扮着鬼脸，惹得小家伙一阵咯咯大笑。
陈青柠忙朝她竖着食指，做着禁嘘手势。
程景丰倏地回头，陈青柠忙端起招牌式的微笑。
程景丰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夜深人静时分。
程景丰看了眼已睡去的小家伙，轻轻地带上门。
两人站在二楼走廊上，他意有所指地问：“陈小姐说个数吧。”
“程先生，小孩子晚上容易踢被子，起夜多注意。还有私人秘书这一职我看还是算了吧，我怕丢您的脸。先告辞！”陈青柠抬眸看着他，却是不接他的话，微笑着告辞。
程景丰眉眼微挑，在他的认知里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唯独瑜宝贝，大哥大嫂走得十分突然，这么长期，小家伙还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他两手扶在栏杆上，似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
“怎么样才能留下？”
他那缓慢而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抹忧伤，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直击她的心门！
“程先生误会了！我也有一个六岁的孩子，读大班，他一个人在家，将心比心……若是瑜宝贝是一般人家的孩子，那我直接带回家一起带都没问题。”陈青柠眸中闪过一丝苦涩，淡淡地解释着。
“你不是未婚吗？”程景丰闻言俊眉一蹙，侧首看着她，下意识地问。
“程先生从一开始也没有问。”陈青柠嘴角浅浅一弯，说完便抬脚。
她觉得自己该交代差不多了，关于默默一事，她并不想过多的交代。如果他想留下自己，自然会留；如果他不想留自己，多说也无益。
程景丰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没有立即挽留。
直到她走到玄关处，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你和你的孩子可以一起住在这里。”
左右不过是一个孩子，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有什么企图。既然敢踏进自己的地盘，希望不要让自己太失望。
他从不相信，这世上会有无缘无故对瑜宝贝好的人。
陈青柠脚下一滞，眸中满是惊讶。
虽然她明白，天上不会掉馅饼。而眼前的男人，也绝非善类。
在她的眼里，能将事业做得这么有声有色，多少还是有些手段的。
她自然明白，他就这么轻易地出口，必会有一堆的考验等着自己。
不过，如果自己答应下来，那是不是意味着离真相越来越近？如果自己答应下来，至少自己可以光明正大地照顾瑜宝贝；如果自己答应下来，那么即使江家要查，怕是会直接查到他的头上，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甩锅，至少甩给他也没有人敢轻易动得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