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难猜
大夏的细作是如何混到他们精卫队的人中的，此时也已经山高路远，无法再追究。
不过说起来，当年选人的时候，是郁书西的亲信亲自把关，虽说郁书西只是象征性的匆匆扫了几眼，可郁书西也不相信自己多年的心腹会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搞这些小东西，除非他是不想活了。
而且更叫郁书西想不通的是，他竟然没有看出来，这简直就是对他能力的侮辱和质疑。
然而对于郁和衷来说，他已经不想再去追究大夏的细作是如何混进他们的人中，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大夏的细作不知道已经混进了他们的人中多久，传递出了多少消息，而这些消息中到底什么有用什么没用，此次贺兰关的事情这些细作到底在其中起了什么样的作用……
想到这些，郁和衷只觉得自己一个脑袋两个大，虽然他此时觉得十分窝火不爽，可却也知道此时绝不是怪责自己儿子的时候，故而虽然阴沉着一张脸，却仍旧耐着性子道：“你是如何发现的？”
大夏的细作如果真的混进他们的人中，没有重要的行动，必然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而此时郁书西既然已经发现了他们，向来必然是他们已经开始有所动作了。
否则，最好的隐藏办法就是不轻举妄动，安静的以静制动。
郁书西难得没有被自己的父亲责骂，然而此时的他也没有心思感受这份久违的父子之情。
他深知此事的重要性，故而郁和衷问起来，他也不敢怠慢。
“我是偶然发现一个精卫鬼鬼祟祟的，身手不错，便跟了上去，然而却是低估了对方，那人轻功极好，不出片刻我便找不到他的踪迹了，不过好在他似乎也并没有察觉到我在跟着他，虽然他的身影消失了，然而我却听见了另外两个人的交谈，他们用的是中原话不假，然而那口音却隐隐带着大夏的味道。”
郁书西如实说道。
虽然那两个人极力用中原话试图掩盖自己的大夏口音，甚至还在其中混杂了些别的地方的口音方言，可郁书西听了一会，还是从中剥茧抽丝的察觉到
他们话语中几分大夏的水土味道。
虽然不明显，可依旧是被郁书西察觉到了。
当然，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平常，也许郁书西真的会一带而过不曾注意，可现在是什么时期？
大夏那边情况未明，而他的精卫队中又混进了疑似大夏细作的人，这叫他如何能够不担心？
“你把他们扣下了？”郁和衷皱着眉头询问。
“没有。儿子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派了人小心盯着他们，以防万一。”
郁和衷这才松了一口气，郁书西到底是他的儿子，虽然有时候做事没分寸，但到底在这种事情上他还不至于没有脑子。
若是将那两个可疑的人直接扣下抓起来审问，说不准什么都问不出来不说，还会打草惊蛇，那就得不偿失了。
郁和衷点了点头，全是对郁书西如此做法的认同：“既然如此，便小心一点，先不要打草惊蛇，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说实在的，郁和衷征战沙场这些年，可以说是什么样的阵势都未曾怕过。他经验丰富，自然是不惧战场上的种种厮杀，可跑来这份厮杀以后，郁和衷最怕的便是他们玩弄那些阴谋诡计。
虽说兵不厌诈，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出些阴险毒辣的诡计，对于郁和衷来说这些却是比叫他豁出性命的去沙场拼杀更为困难。
“不过……”郁和衷仿佛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又继续道，“你先前说，是看到了一个可疑的人才跟过去的，但是却跟丢了？”
“是。”
“那个人你可看清楚了？”郁和衷追问道。
郁书西听到自己父亲的话不由蹙了蹙眉，仔细想了一想，然而还是摇了摇头道：“他
轻功不错，我勉强追上，没有看清他的脸。”
轻功不错，连郁书西都勉强才追上，精卫队之中竟还有如此身手的人吗？
郁和衷心下不敢确认，然而终究是画了个问号。
难道也是大夏派来的细作？
可是看他的所作所为又似乎是不太像，仿佛更像是在引郁书西前去发现。
有如此的心思，想来应该不会是大夏的人，否则他当不至于如此坑自己人。
“罢了。”郁和衷的脸色不大好看，然而终究是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你且下去，若是有什么事情再过来报我。”
郁书西照吩咐退了下去。
今日的事情倒是给郁和衷提了个醒，且不论大夏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是他们既然能够安插细作进来，便说明他们的身边也不是滴水不漏——他们的身边，哪怕是亲近的人里也有可攻破的漏洞。
这才是整件事情最可怕的地方。
郁和衷紧紧捏着眉心，眉头拧成一个深刻的川字。
大夏那边之所以一直没有动静，难道是在谋划些什么？还是大夏想要从内部瓦解他们？
这一切都不得而知。
然而却着实够叫郁和衷愁上一阵子的了。
霍城离贺兰关并不远。
施恒快马加鞭，赶到贺兰关附近的时候却是翻身下马，将马丢在了不远处的山林之中，又蹲下身子从地上拾了一把图，揉了揉糊在自己的脸上，又在地上发了个滚，将自己滚的奇脏，又将衣裳撕破了几道口子，活生生将自己作成了一副难民的模样。
他若是衣装整洁的进入霍城，未免也太显眼了些。
即便是他将自己塑造成了这副模样，他堂而皇之的入城，恐怕也会被人盯上。
然而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施恒一瘸一拐的朝着霍城的方向而去，手中掂量着个破碗，仿佛是个一路乞讨直到霍城落脚的乞丐。
“站住！什么人！”守城的士兵十分尽职尽责，果然将他拦了下来。
“大……大爷，我就是落个脚。”施恒作出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赔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