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那可不一定
“追上他！”煜褀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即便不急不缓的下了命令。
那人看起来武功底子不怎么样，逃跑起来都是磕磕绊绊，踉踉跄跄，以雀门之人的身手轻功，想要追上他，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可煜褀显然不是真的想叫他们追上他，将那人抓回来，而是想要将他作为诱饵放跑，好追着他直捣老巢。
众人将那些拖延他们脚步的侍卫解决后，又朝着那人逃跑的方向不急不缓的追了上去。
虽然是追，可却是显得有些悠闲。
郁书容和程欢是伤者，自然是不能运功陪着那些暗卫一同追人，而程欢也已经长大了，已然不是郁书容一个人便能顾拖得动的，故而李卓只好也留了下来，搀扶着程欢，同他们一起在后面慢慢悠悠的走着。
林曜还是个孩子，更何况他的背后还背着君否，故而也不能同他们一起追人。
可这些不能跟随那些暗卫一同追人的人中，除了他们不得不留在后面慢慢走路的，还有一个例外，那便是煜褀。
当然，他的身边自然还留了一个顾升，用以贴身保护他，免得当众人都追着那个小头领而去反被人调虎离山将后面的众人抓了包。
故而顾升便是那个垫后的。
郁书容和李卓一同搀扶着已经有些意识不清的程欢，踉踉跄跄的在前面走着。林曜便背着君否跟在他三人的后面不发一言，纵然他已经累的脚下飘忽不定，可他也知道，不该在这个时候给郁书容他们添麻烦。
煜褀和顾升走在所有人的最后面，不同于前面的几人，他们二人两手空空，步伐稳健，没有丝毫不妥的地方。甚至还从怀中掏出了一柄折扇，啪的一声甩开，十分悠闲的摇了摇。
顾升算得上是他们雀门暗卫之中最为有眼力见的一个人，他在煜褀的斜后方偷偷打量着他的神情，心中却是有了计较，便掂量着开口道：“主子，要不要属下去帮忙？”
煜褀微微侧过头，可脚下的步子却是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他用眼角的余光瞥向顾升，淡淡道：“帮什么？”
“帮那位姑娘。”顾升恭敬且小心的说道。
“姑娘？”煜褀摇着折扇的动作不由一顿，随即又将折扇敲向手心啪的一声合上，显然有些不悦道，“你倒是会献殷勤，我问你，到底我是你主子，还是那姑娘是你的主子？”
“自然您才是属下的主子。”顾升恭敬的低下了头，做出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
“既然我才是你的主子，那你又为何要去帮那个女人？”煜褀这样说着，目光却是不自觉的落在郁书容那踉踉跄跄的背影上，只觉得心间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挠这，又疼又痒，叫他十分难耐。
“还是说你仗着我的宠信，胆子大了，竟要来做我的主了？”
“属下不敢。”顾升的眼睛一转，偷偷打量着煜褀的侧脸，又顺着他目光的方向望去，却在瞧见郁书容的背影时便不由了然，便继续道，“只是属下瞧着，主子似乎对那位姑娘，颇多关心。”
“关心？”煜褀冷哼一声，似乎是对顾升这个用词十分的不满，他将折扇在掌心敲了敲，面上的神色终于缓了缓，“我可没有关心她。她是死是活，都不关我的事。”
虽然这样说着，可那目光却没有片刻从郁书容的身上挪开过。
顾升抿嘴一笑，自知自家主子这是口是心非罢了，故而便又板起脸，点了点头，恭敬道：“属下明白了，属下绝不会去帮那位姑娘，不过主子放心，属下瞧着，那位姑娘眼下的状态，想来应该也撑不了多长时间……”
大约是听到顾升的这句话，煜褀的目光终于从郁书容背影上挪了开。
他顿住脚步，转头望向顾升，刚刚有所缓和的一张脸又复而沉了下去。他冷冷的瞪了顾升一眼，似乎是对他的话觉得十分不满。
顾升自然是察觉到了自家主子这威胁的目光，故而十分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二人陷入沉默。
不知为何，煜褀竟是觉得有些手足无措的尴尬，仿佛是手脚怎么放都不对。
他频频回头打量顾升，可顾升却始终都低垂着脑袋，仿佛是察觉不到煜褀的别扭与不对劲。
煜褀瞧着身后的这人这般呆愣，不由觉得更加郁闷，他又望了望前方那走起路来踉踉跄跄的身影，不由深吸一口气，仿佛是终于受够了什么一般，将折扇重新揣进怀中，便朝着前面几人加快步伐追了上去。
顾升唇角微微一勾，心道自家这位主子可终于算是开窍了。
他自以为掩藏的很好的关切，便连顾升都能够瞧出来，可他偏偏还装作浑然不在意的模样，口是心非。
果不其然，待到煜褀追了上去，便一把抓住了郁书容的手臂。
郁书容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愣，有些茫然的回头望向他：“……怎么了吗？”
“他有李卓一个人扶着就够了。”煜褀看了一眼脸色不大好的程欢，清了清嗓子，有些颇为尴尬的说道。
“我……”郁书容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推拒说自己没事。
然而还不待她将这句话说出口，便被煜褀一把截断了话头，道：“你跟着我走。”
“……我跟着你走？”郁书容的眉心一跳，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要去追……”
“是。但是你要跟着我走。”煜褀清了清嗓子，瞧着郁书容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他觉得自己说的已经够明显了，可她怎么偏偏就是一副不明白的样子。
“我……”
“你什么你，你话怎么这么多？”煜褀不耐烦的皱起眉头，然而抓着她手臂的手却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反而是冷下了脸，命令道，“我叫你跟我走就跟我走，你哪来的这么多废话？难道我还能杀了你不成？”
郁书容被煜褀这一通训斥凶的有些莫名其妙，无奈只好松开了搀扶程欢的手，将其交给李卓，口中却是不满的嘟囔着：“那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