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受伤
对于煜褀来说,虽然郁书容给他的感觉颇为熟悉。可他到底也不会朝着她是不是自己身边的人这方面去想。毕竟按照郁书容的说法,先前她是同洛涵衍在一起的,而洛涵衍如今又忽然失踪,她的焦急也不似作伪。
加上先前洛云将程欢带到他的面前,以程欢也是洛涵衍的心腹手下为由,请求带上程欢一同前往。
这便叫煜褀不得不多想了。
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跟洛涵衍多年的感情,早就已经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便是洛涵衍亲手创立的雀门也都交给了他,尽数跟在他的身边贴身保护。
故而这么多年,无论是政事上的任何决策,亦或是后宫种种暗潮汹涌,煜褀自认为对洛涵衍没有什么隐瞒,甚至无论什么事情,总会问一问他的意见才会安心。
可先从李卓到程欢,现如今还冒出了一个名为长明的女人……洛涵衍的心腹手下?那他如何会不知道?
这些年他们联手对付郁家,洛涵衍明知道他最讨厌臣子私底下培养自己的势力。尤其洛涵衍还是他最为信任的左膀右臂。
煜褀的脸色沉了下去,淡若琉璃的眸中仿佛是结了一层冰,只看着便叫人觉得不寒而栗。
“你这是在找死。”他冷笑道。
他的话音刚落,下一瞬便是寒光一闪,逐影飞身上前,一把长剑直逼程欢的面门。可程欢也不是吃素的,他见逐影袭来,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一个闪身又同他交起手来。
煜褀回身朝着洛云便是一个耳光,清脆的声音叫他身旁的暗卫都不由眸中一动,可却是一个说话的都没有,纷纷眼观鼻鼻观心。
雀门只奉行一个人的指令,那便是煜褀。
纵然雀门是洛涵衍所建立,也时常交给他搭理,可雀门的唯一一条规矩,便是以煜褀为尊,只遵从他一人的命令,绝对的忠心和绝对的服从。
“这就是你家主子的好狗?恩?”煜褀显然是动了怒,连带着此时瞧着洛云都是一万个不顺眼,仿佛是他跟着洛涵衍一同欺瞒于他一般。
洛云自幼跟在洛涵衍的身边贴身侍奉,煜褀自然对他也比对寻常的宫人更加亲厚几分。他性子冷淡又向来说一不二,也着实是惩治过不少宫人,故而宫中人人都怕他。可他对待洛云却是实实在在容忍。也许是因为他是洛涵衍身边人的缘故。
毕竟自从年幼立为太子,成为众人的目光所在,他早就已经失去了与人真心相待,真心相交的资格。
高处不胜寒。
地位越高,也就越孤独。
而煜褀这一路,便是注定孤独的道路。没有人能够作陪,也没有人能够并肩。
煜褀一度以为他会永远这般孤独下去,直到出现了两个意外——一个是宋悦真,一个便是洛涵衍。
一个女人,一个好友。
也许说来世人都不会相信,堂堂帝王,难道所求竟是如此的简单吗?说好的宏图大业呢?说好的兼济天下呢?
可如果郁书容和程欢真的是洛涵衍的人,那他必然是不会去动的。
洛云猛地挨下了煜褀这一巴掌,先是有些发蒙,随即便立马跪倒在地上请罪:“属下有罪。”
“喂,狗皇帝,你有种就冲我来。拿旁的人撒气算什么本事?信不信我将你的狗头拧下来当球踢?”程欢显然是瞧见了煜褀对洛云动手这一幕,虽然他和洛云属实也没什么太大的交情,可他毕竟是托了人家的关系才能一起跟来的,好歹也算是个人情,眼下叫他这般眼看着洛云因为自己受罚,那是决计不可能的。
“逐影!退下!”煜褀自然也是听到了程欢对他的谩骂,故而冷笑一声,索性直接命令道。
果不其然,逐影在听到煜褀命令的一瞬间,便立马住手停在了原地。
程欢自然也不是个趁人之危的人,索性直接提剑转身冲向一旁的煜褀。
煜褀制止了身边暗卫要动手的意图,随即提着剑又迎了上去。
他的身手,自然是比不上程欢的身手,故而从一交上手开始,便已经节节败退。
不知是为了羞辱他,还是如何,郁书容可以看出,程欢根本就没有尽全力,只是不紧不慢的逼着他。
“看看你这窝囊废的模样,只能在我的手底下节节败退仓皇而逃,你就只能是个被人掌控的傀儡皇帝!想要独掌皇权?做梦去吧你!”程欢一剑一剑的逗弄着煜褀,嘴下却是毫不留情,朝着煜褀心中的最痛之处戳了下去。
“你他妈找死!”煜褀从前在宫中同那些侍卫过招,何曾吃过如此大亏,叫人这般压着打不说,居然还被如此羞辱!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纵然他再如何生气,再如何忍不了,他终归也不是程欢的对手。实力差距过大,可不是他一腔怒火便能追回来的。
郁书容瞧着打作一团的二人只觉得分外头疼:“都住手!”
二人却仿佛是压根听不见一般,谁都不肯停手。
故而郁书容不由有些恼怒,又提高了几分声音重复道:“都住手!眼下找到洛大人才是最要紧的!”
洛涵衍已经失踪了,他们此时竟还有心思忙着争强斗胜,这叫郁书容如何能不气?
她拼死拼活的下山,不是为了看他们在这逞能斗胜的!
大约是提及了洛涵衍,煜褀的动作终于顿了顿。
而程欢似乎也是顾忌着自己的师姐,硬生生收住了已经劈出去的剑锋。
然而煜褀的动作也仅仅只是顿了顿,下一瞬便持剑朝着程欢刺了过去。
只不过此时的程欢被方才郁书容的一声唤给吸引了过去,正转而望向郁书容,故而没有来得及躲开煜褀这一剑。
“程欢!”
郁书容几乎是眼睁睁瞧着煜褀这一剑刺入程欢的胸膛。
煜褀似乎也没有想到程欢居然这般听郁书容的话,竟然当真停手,躲都没有躲,竟硬生生的受下了他这一剑。
一瞬间有些怔愣,握着剑的手不由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