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困局
郁书容的身手自然是比不上洛涵衍,洛涵衍先前以一敌多是应对自如,可是到了她这里,终归还是有些吃力。毕竟这些守卫都是男人,在力量的对比上,她的确是很吃亏,故而只能通过技巧的闪躲以及多年习武的经验预判对方的出招。
不过她的身手到底是李盛亲自教出来的,对付这些个寻常的守卫还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的。
只不过,这样一来他们三人便被牵制在这里了,一时无法离开。
林曜拖着君否躲在大树后面,听着郁书容和众人交手,却只恨自己在这个时候只能躲藏,帮不上忙。
作为一个男子,竟然要靠女人来保护。这在林曜的认知里,的确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自幼他的母亲就告诉他,身为男儿,自要顶天立地,保护身边的人。脚下的土地,家里的父母,还有身边的女人,都是男人要誓死保卫的东西。
林曜的目光落在怀中昏迷的君否身上——其实他现在,也有自己的任务,有自己要保护的人不是吗?
君否尚在昏迷,自然是需要他的保护和照应的。
“阿曜!带着君否朝山下跑!”郁书容抵挡着身前的人,却是心知不能再这样耽搁下去。
洛涵衍还在溶洞之中等着她带人去救,她绝不能在这里跟这群人耗费时间。
林曜听到郁书容的指令,心知眼下最好的办法便是听郁书容的话,故而将君否背在背上便开始朝下山的方向跑。
君否的身子比他更要壮实一些,故而他背起君否来,着实有些费劲,加上自打他们进了这山中,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东西了,昨夜守卫搜山,他更是背着君否来来回回躲藏了一夜,眼下自然是双脚发软,没有力气。
可没有力气也要有力气,现在停下来,就等于找死。
林曜几乎是强撑着发软打颤的双腿,背着君否快步朝着下山的方向跑去。
郁书容自然是不能跟着他们一同朝下跑,她需要垫后拖住这些人,否则以林曜现在的状态,再加上背着一个君否,基本上是没有丝毫挣扎的能力的。
可那些守卫又岂会容许那两个孩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就这样逃跑,故而朝着他们大喊道:“别让他们跑了!弓箭手!放箭放箭!”
又是一波箭雨袭来,林曜听到身后的嗖嗖声,一个闪身就近躲在了大树后面,这才没有受伤。
可他们能躲,郁书容却是不能躲。
因为她一旦躲藏,便会给那些进攻的守卫留下空子,他们便会冲向林曜和君否二人,故而郁书容绝对不能躲开,不仅不能躲开,她还要牵制住他们。
“涵衍,你要保佑我。”
郁书容咬了咬牙,攥紧了手中的长剑,一个剑花挡落了那些朝她射来的羽箭,又飞身踹向身前的人借力朝后翻去,避开了其余的羽箭。
林曜瞧见此番场景,虽然不忍心,可却也知道如果自己现在出去,不仅帮不上她什么忙,反而会拖她的后腿,叫她分心去保护自己。
故而他只是咬了咬牙,背着君否借着大树枝干的遮挡继续朝着山下逃去。
那守卫头领见此情景,自然是急的不行,连连挥手朝着自己的手下道:“放箭放箭!别让那两个孩子跑了!”
听到头领的吩咐,有不少守卫都想要朝着林曜背着君否逃跑的方向追去,却奈何被郁书容拦住,挡住了去路。
她盯着那些守卫,横起手中的长剑,啐了一口,冷笑道:“一群大男人,为难一个女子和两个孩子,你们可真是要脸!”
然而她这一番话显然是戳中了那守卫头领心中的怒意,登时叫他火起道:“别跟她废话!杀了她!把那两个孩子给我抓回来!”
“是!”
又是一波箭雨袭来。
郁书容心中严肃,可面上仍旧保持着那副无所畏惧,什么都不放在眼中的模样。
要知道,她也是一天一夜没有吃饭,又在寒冷的溶洞之中呆了一晚,体力自然是比不过这些大男人们。
可纵然是比不过,她也要尽力拖住,为林曜和君否他们二人挣得一丝生机。
然而即便她再如何尽力,体力跟不上便是跟不上,连带着她的动作速度都慢下来了不少。
可这一慢不要紧,却是致命的漏洞。
一只羽箭直直朝着她的面门射了过来,郁书容来不及抬剑,只好翻身躲避,然而便是这一躲,那狭长的羽箭径直没入了她的肩膀,痛的她握剑的手不由一抖,险些直接将长剑扔出去。
“上!杀了她!”瞧见郁书容中了箭,那守卫头领十分兴奋,吩咐着守卫立马上去捉拿她。
然而如此却是低估了郁书容。
这一箭虽然大大影响了她的动作,可她对付起这些守卫来,却仍旧是得心应手。毕竟他们的功夫也没有多深,不过是些寻常的擒拿术罢了。
郁书容一脚踢开朝着自己扑过来的守卫,心中估摸着以林曜的速度,此时应当已经跑出去很远了,故而她的手伸进了袖中摸了摸,随即又朝着众人的方向一扬。
一瞬间,烟雾缭绕,一片白蒙蒙,叫人什么也瞧不清楚。
“小心有毒!”不知是谁这样喊了一句。
登时那些守卫都纷纷捂住口鼻趴在地上,似乎是生怕自己吸入了毒气,命不久矣。
然而等他们再次抬头努力看清周遭情况的时候,郁书容便已经不见了。
“妈的!给我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个也不能放走!”那头领朝着林曜和郁书容三人消失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
他知道,以郁书容现在的状态,受了伤,一定是跑不远,更何况林曜不过只是一个小孩子,背上再背一个人,自然也跑不了多快。
郁书容跟在林曜的身后,拼了老命的提着一口气,这才将将追上了他。
“长明姐姐,你受伤了。”林曜回过头瞧见郁书容的肩膀上还穿着一只羽箭,不由皱起了眉头,可脚下却是分毫都不敢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