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上山
虽然手被捏的生疼,可也敌不过那掌心中银子的温热。
原本冷着脸的守卫掂了掂手中的银子,觉得颇为满意,连带着看洛涵衍的神色都不由带了几分狗腿。
他压低了声音,对着洛涵衍和邹嘉道:“先说好,山可以上,隔离区有另外的人把守。你们进不去的。不过这银子,我是绝对不会还的了。”
邹嘉拼命的点了点头,这一点,他早就猜到了。不过瞧着那守卫揣进袖中的那一大定银子,,他的表情还是微不可查的变了变。
心道这位洛大人还真是有钱,一出手就是这样的大手笔。
要知道,这里可是灾区啊灾区,最缺的就是银子了。
“该不会也是个贪官吧……”邹嘉小声嘟囔道。
然而洛涵衍却仿佛是耳朵极灵,冷不丁的回头扫了他一眼,邹嘉登时被吓的满头大汗,腿软的险些坐下。
“没事没事没事!”邹嘉朝着洛涵衍连连摆手,不知为何,大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洛涵衍足足盯了他半晌,方才将目光收了回来。
其实他压根没有听清邹嘉在说些什么,不过现在却是大概能猜到了。
邹嘉若是知道洛涵衍的心中是这样想的,恐怕是要哭死在原地了。
那守卫将银子揣好,正了正衣襟,又递给他们一个眼神,示意自己要开演了,叫他们一会抓紧机会赶紧上山。
邹嘉用力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果不其然,那守卫忽然“哎呦”一声,跌坐在了地上,抱着自己的腿大喊大叫,演技不可谓不浮夸,饶是邹嘉都不由看的面部抽搐了两下。
这未免也太假了?
然而假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吸引人。
果不其然,另一边的守卫便被他这大喊大叫的声音吸引了过来。
“怎么回事?”其中一人皱眉询问道。然而却在瞧见邹嘉的时候不由动作一顿,方才行礼道,“州府大人也在。”
邹嘉连连点头,心道,他能不在吗?可也架不住总有人给他找事情啊。
想到君否那小子,邹嘉就不由觉得头疼,所有孩子里,就数这个君否最为不听话,总有自己的主意不说,主要是还没有一个好主意、对主意,每次都是馊主意。
“我……哎呦,我方才如厕,将脚崴了,疼死我了。”收了他们钱财的守卫连忙说道,还装模作样的抬手抹了抹额上本就不存在的虚汗。
他一手抱着自己的脚,一手拍着地,面目狰狞的哀嚎着,似乎真的是疼的紧。
“这怎么办?”
“还是先把他送到营里吧。”
“对对对,哎呦,疼死我了,快送我回去吧。”
另外两个守卫不明所以,只是瞧着他似乎真的伤的厉害,便一人一边夹着他的手臂,想要直接给他抬走。
然而其中一人仿佛是十分不放心,还回过头朝着邹嘉嘱咐道:“邹大人。您帮我们看一会。千万不能放人上去。”
邹嘉忽然被点了名,先是一愣,然而随即又反应过来,面带笑意的点头道:“诶,一定一定,交给我没有问题。”
然而他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不这么想。
邹嘉心道:不上去?那我们费劲巴力的折腾这一出,又是为了什么呢?简直做梦。
当然,这话是断然不能说出来的。
眼瞧着三人的身影越来越远,邹嘉朝着洛涵衍和郁书容招了招手,用口型说道:走啊,快上山啊。
说着,自己便要率先上山。
然而却是叫洛涵衍一把拎了回来。
“你上去做什么?”
邹嘉眨着眼睛:“我们不是要上山找隔离区吗?”
“你在这里呆着。”洛涵衍命令道。
“为什么?!”邹嘉忽然有了一种被卸磨杀驴的错觉。
仿佛自己就是那只驴。
不,他才不是驴!
“阿喂,你们这是过河拆桥啊!”邹嘉不满道。
比起驴,他宁愿做桥。
然而洛涵衍向来不是个愿意跟人解释的人,索性直接拉着郁书容的手朝着山上走去。对他来说,眼下看来,这位邹大人的用处实在是少的可怜,甚至还没有他的银子好用。
“大人,稍安勿躁。”还是林曜上前安慰了邹嘉几句。
邹嘉十分傲娇的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仿佛是不想听解释的模样,可耳朵却是十分机灵的竖着听。
“那些守卫不是说了吗,叫你帮忙看一会。若是他们一会回来,瞧见你不在,必然会猜想我们是不是一起上山去了,届时如果他们派人搜山,恐怕我们就麻烦了。所以,您要在这里等着他们回来,再告诉他们我们已经回去了。”林曜解释起来十分耐心,仿佛生怕邹嘉理解不了,心生误会一般。
邹嘉这才恍然大悟,挠了挠头有些尴尬。
末了,只能慢吞吞的,仿佛十分勉强的说了句:“行吧。”
林曜知道邹嘉这便是答应了,因而刚要说些什么,便听到另一边郁书容在喊他。
“阿曜,快点跟上。”
抬眼望去,郁书容朝着他招了招手。
那张脸虽然蒙着面巾,逆光而看,叫人有些看不大清楚,可林曜还是觉得十分好看。
“来了。”林曜应了一声,便赶忙跟了上去。
邹嘉蹲在山脚下,眼巴巴的瞧着三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由叹了口气。
罢了,只希望他们能够想到办法将君否带出来吧。
洛涵衍三人顺利上山,然而他们确实忽略了一件事——那便是他们并不知道路该怎么走,也并不知道隔离区在哪个方向。
毕竟这里一向戒备森严,没有人上来过,自然便没有人知道路怎么走。
郁书容一路牵着林曜,看着周遭那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灌木,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我们这是在往哪里走?”
“山上。”洛涵衍淡淡答道。
郁书容翻了个白眼,她自然知道他们是在往山上走,毕竟这山虽然算不上陡,可是坡度她还是能够感觉出来的,只是周遭又没有什么能够叫人明显辨别的标记,实在是绕的她晕头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