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白衣俊郎是你
郁书容的口水吞的更厉害的。
若是他偏要的话……
对上洛涵衍的目光，郁书容只觉得脸上有些臊得慌，原本搁在他胸膛的手不自觉的攥紧，将他的衣襟捏做一团，似乎是有些紧张。
“我……不行……”
“不行？你之前……不是做的很好么？”洛涵衍微微眯了眯眼，更加凑近了郁书容几分，脸上带着笑意，可落在郁书容的眼中竟莫名变得有些嘲讽。
之前？做的很好？
郁书容的心里咯噔一声，忽然泛起一股难言的酸意：“我跟他没有……”
她这话说的声音极小，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太清。
有些事情，没办法解释，也没办法说出口。又或者，即便是解释了，说出口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就好像，她跟煜褀之间。
“你相信我吗？”
嘈杂喧闹的世界忽然寂静。
仿佛这个世间只剩下了他们二人面对着面。
“相信。”洛涵衍几乎是脱口而出，毫无犹疑。
他眸中波光微动，一双黑眸仿佛能勘破世间所有的丑恶，平静的叫人生畏。
“我永远相信你。”
望着那薄唇一张一合，不知为何，郁书容寂静的世界又忽然恢复了之前的嘈杂，呼喊声叫卖声夹杂于耳，纷乱不已。
郁书容忽然觉得嗓子有些干，仿佛是被曝晒的土地开始干裂，几乎叫她说不出话来：“我……”
“我的意思是，你之前亲我，不是做的很好吗？”洛涵衍打断她的话，唇角的弧度十分漂亮，甚至可以说是完美，完美的叫人挪不开眼，完美的叫人想要将其私藏可又自觉的配不上。
郁书容怔怔望着他，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在想什么？”洛涵衍伸手戳了戳她的脑袋，眉眼弯弯笑意不减，波澜不惊的语气将心中那或浅或重的痛意都强压了下去。
他没有想到，只这么一句话，便叫她这般惴惴不安。
也许大楚于她，真的不是一个好地方。
“我……”郁书容眸中微动，想说的话竟是全都被他这不咸不淡的一问噎了下去。
好吧，她勉强承认，是她想多了。
“走吧。”洛涵衍放开她，却握住她的手，一双眸中波光流转，叫人只一眼便沦陷进去。
不同于郁书容掌心的温热，洛涵衍的手是冰凉的。
比这萧瑟的深秋更要凉上几分。
郁书容偏着头细细想了想，他这手，似乎是没怎么热过。又或者说，不止是手，他的怀抱他的唇似乎都是凉的……
都说周身寒凉的人生性凉薄，可她瞧着洛涵衍怎么都不是个凉薄的人。
洛涵衍拉着她顺着人群向前走。说来也巧，她跟着洛涵衍竟没有一个人撞在她身上，或者踩上她几脚，方才跟程欢在一起的时候也是。
可为什么她自己一人走的时候总是被撞被踩？
难道是她长得不够凶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好欺负？
想到“凶悍”二字，郁书容微微偏过头，用眼角余光打量着洛涵衍，只觉得这人看起来分明就是一个风度翩翩的温润公子，好欺负的紧。
当然，这只是郁书容的看法。
在周遭群众的眼里，洛涵衍从头到脚就只散发着三个字的气场——不好惹！
即便他再不张扬，也挡不住他那在月下熠熠生辉泛着淡淡光泽的月白色长袍，以及那长袍上走线纹绣都极为精致的针脚。
——这可不是寻常商户大家能穿得起的。衣着锦丽，必定非富即贵！
再加上他生的虽然冷淡，但因着跟郁书容在一起的缘故，竟也带上了淡淡的笑意，叫人不经意一瞥便再挪不开眼。
一袭白袍，宛若谪仙，又沾上了富贵二字，这般人物，谁又敢轻易去招惹？
而至于程欢——
他在众人眼里可就没有洛涵衍这么高深莫测了。
人们不敢近身，纯粹是因为他身上杀气太过，一看便是个危险人物。
谁会没事靠过去找死？
“好看吗？”洛涵衍目视前方，连头都没有转。
“……什么？”郁书容一愣。
洛涵衍这才回过头，望向她，挑了挑眉道：“我好看吗？”
“……呃，好看。”郁书容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如实答道。
“好看就光明正大的看。”说着，洛涵衍的头又转了回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郁书容似乎看到他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哦。”她说道。
洛涵衍握着她的手忽然半举起来，似乎是补充方才没有说完的话：“反正都是你的。”
“我的？”郁书容眉心一跳，望向二人十指相扣的手，一瞬间竟有些脸红。
“都抓在手里了，自然是你的。”洛涵衍幽幽说着，却是一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模样，仿佛这样肉麻的话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哦！”郁书容更用力的应了一声，红晕却是从脸颊爬上了耳根，随即又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下意识顿住了脚步，“程欢！程欢去哪了？”
她方才的思绪一直被洛涵衍牵着走，竟是没有注意她这个小师弟什么时候竟然不见了。
“程欢？”洛涵衍的眸中微微一动，“他大概是去追那个罗姑娘了。”
“罗姑娘？”郁书容一愣，这才忽然想起，方才那个红衣少女似乎是说自己叫罗云归。
罗云归……
许是她入宫太久，消息闭塞，她竟从未听过有哪位江湖人士叫罗云归的……
洛涵衍握着郁书容的手更加紧了几分，一把将她拽到自己跟前，似乎是对她的表情十分不满：“怎么？你想去找他？”
“……没有。”郁书容咂吧咂吧嘴，讷讷说道。
她不过就是忽然想起来，随口一问罢了。
比起来，她倒是不担心程欢，反而担心那位罗姑娘……
她这位小师弟，下手可是向来不懂得什么怜香惜玉的，以至于在晋皇宫中，她的师兄弟们都唤他“辣手摧花”。
想到这里，郁书容不由抬手揉了揉眉心，似乎是在替罗云归默哀。
半晌，她又抬起头对上洛涵衍的目光，唇角勾起一个俏皮的弧度，“你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