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珍馐美食
“姜云霆回来了？”陈晓晓抿唇一笑，眸中流露出喜悦，再次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不敢欺瞒小姐……”丫鬟低垂着脑袋，小心翼翼地说道。
陈晓晓对着铜镜打量漂亮的脸蛋，她眉眼一弯，笑靥如花。镜中的女人也回以一笑，肌肤娇嫩神态悠然，有着小女孩家天然的娇羞姿态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灵气。
“快帮我梳妆，我要好生打扮一番给姜云霆庆贺。”陈晓晓满意的点了点脸颊，拿起桌上一根银簪子在头上比划了两下，不满意又将其甩到了抽屉里。
焦躁令陈晓晓纤细的柳叶眉皱了起来，她不满地嘟起嘴，咬了咬下唇。
身侧的丫鬟立即拿起桃木梳打理陈晓晓的一头鸦青长发。柔顺如绸缎的长发被轻轻挽起，梳起了一个精致的发髻，斜插一支坠着长流苏的花簪子将头型稳稳固定。
“你说姜云霆喜不喜欢我这个发型？”陈晓晓有些犹豫地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又看，突然抬手将簪子拔下，一头青丝又散了开来。
陈晓晓不顾丫鬟的为难道：“换一个。”
“是……小姐……”丫鬟依言将单螺髻拆开，也不知晓陈晓晓的神色为何有些生气。
丫鬟突然想起先前沈凌儿似乎也梳过这种发型，清丽异常宛若九天玄女下凡。一想起陈晓晓善妒的心性陈晓晓的贴身大丫鬟就有些苦涩，羡慕起跟随沈凌儿身边那几个比她还晚进府的小丫头。
陈晓晓抹上脂粉，画好黛眉，又在额头上贴了花钿。指尖轻轻点面靥，妆笔细细描斜红，莫了用红纸染唇脂。
此时丫鬟也梳好一个漂亮的百合髻，含春带笑的女子芙蓉粉面，娇羞可人。
陈晓晓望着精致的妆容咯咯地笑出了声，满意地左右打量了一番突然想起了什么，懊恼道：“糟了，若是再不去姜云霆出了府怎么办？快走，定要赶在那沈凌儿前头！”
换了一席暖黄的裙裾，披了一条鹅黄的半透明轻纱，脚踏莲纹圆头绣鞋陈晓晓便急急忙忙地出了门。
微风拂面，暖阳正好，叫人浑身暖洋洋的。
陈晓晓迫不及待想要让姜云霆看看她今日的妆容，定胜过那不爱刻意打扮自己的沈凌儿一千倍一万倍。
将军府中，黄澄的阳光透过细碎层叠云层撒下，像是为府邸铺上了一层细碎的金沙，也为一对璧人踱上了一层绒绒的金黄。
沈凌儿拿着姜云霆赠送的首饰，发自真心地笑了笑。
“可真漂亮。”沈凌儿若羊脂美玉的柔夷抚了抚一只翡翠和田的手镯，镯身碧翠散发着淡淡的光晕，玉身浑然天成让人爱不释手。
沈凌儿眨了眨眼睛，问道：“当真送我，一点儿也不心疼？”
“自然。”姜云霆脱口而出，心悦道，“你喜欢便好，这些女孩子家家的东西我一个大男人可用不上。”
沈凌儿抿唇，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那我便不跟大将军客气了？”
沈凌儿刚要将东西收下，却见一声厉喝。姜云霆和沈凌儿不约而同地向来者望去，便见到气急败坏的陈晓晓。
“姜云霆的东西多珍贵，你可知晓？”陈晓晓将气愤换成了一副讥讽的嘴脸，款款上前拦下了沈凌儿要将首饰收进袖中的动作。
染着红豆蔻的手捏起一串珍珠项链的圆润玉珠，道：“光是这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白珍珠便价值千金，更何况这一串的千金疙瘩串成一条链子，给你在脖子上当摆设？”
陈晓晓抽回手，阴阳怪气了一句：“可惜了这一条宝贝疙瘩。”
“你是什么意思？”沈凌儿不怎么友善，明知故问道。
“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沈凌儿……”陈晓晓扯了扯嘴角，“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用这么上好的玉珍珠，绿翡翠，红玛瑙……你也配？”
沈凌儿微微一笑，将首饰收入袖子，淡然道：“既然姜云霆将这些首饰送给了我，那我无论如何也是差不到哪里去的。”
“或者说，你对姜云霆的眼光有什么异议？”沈凌儿反问。
姜云霆心情突然好了许多，望着沈凌儿的目光变得柔和，附议道：“金银珠玉自然要赠窈窕美人。”
“姜云霆！”陈晓晓更加地气急败坏，揪住了姜云霆的袍子摇晃道：“你怎么也帮着她说话，不过仅仅有那么几分姿色……”
陈晓晓想要姜云霆看看自己细心装扮的模样，只可惜姜云霆的目光刻意避开她，不愿意多看一眼。
“姜云霆，你瞧瞧她那得意的模样，以后还怎么得了？都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我说的话有错吗？她凭什么回嘴？”
姜云霆冷笑一声，“无理取闹。”
沈凌儿用看着戏班子演戏的目光望着陈晓晓，令后者浑身的不自在。陈晓晓向姜云霆抱怨、撒娇，只可惜都乞求不到姜云霆一个安慰的眼神。
“是谁放你进来的？”姜云霆顿了顿，道“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
陈晓晓满腔的委屈，她到将军府一刻钟都未到，姜云霆竟然就要赶她走？而且还好像并不愿意接待她？
“姜云霆，我又没做错说错什么？你为何对我这么冷漠？”陈晓晓不甘心地继续纠缠，并且对沈凌儿的怨恨又多了几分。
沈凌儿暗自发笑，狭促地看着姜云霆不耐烦却又无奈的模样，陈晓晓一直贴着姜云霆恨不得挂到后者身上，而姜云霆又因为陈晓晓是个姑娘家又不能随意动手，一对眉毛几乎要拧起来了。
沈凌儿可没有心思一直呆在这里看着陈晓晓纠缠姜云霆，于是趁此机会离开，回到了自己的药膳馆好好休息。
此时已过饭点，但已经人来人往，不仅仅是良好的口碑而且还因为药膳对食用者身体的调理作用，在本身实力过硬以及街坊邻居的口耳相传下，沈凌儿的药膳馆只要不关门，一大早到大晚上店小二都没有歇脚偷懒的时间。
沈凌儿只叫人上了一碟小菜便坐在二楼一个位置极佳的座位，通过天井她能看到一楼门口的人来人往。
耳旁是嘈杂的说话声，目光所至都是食客们满意的笑容。受到了周围环境的感染，沈凌儿的心情也一片大好，内心有了颇多的感慨。
执起竹筷子，沈凌儿小尝了一口小菜，余光突然看见了一个老熟人，正是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王雨涵。
王雨涵衣着艳丽，衣料子勾勒出姣好的身材，皓齿明眸也是一个美貌的姑娘，只是姿态之间颇有几分卖弄风姿的嫌疑，刻意将大半个身子贴在了身侧的男人身上。
那个男人沈凌儿也不陌生，正是上次那个大腹便便的男子。
沈凌儿默默的摇了摇头，见两人并未注意到自己，便继续用素手撑着脸颊看着那高调的两人。
王雨涵在位子上落座，依旧紧贴着男子，玉手挽着后者的手臂，像是靠着一座肉山。
“小二！”两人点菜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像是能在沈凌儿的药膳馆吃饭甚至落座都是给了药膳馆了不得的脸面，叫沈凌儿看着好笑。
“都听清楚了吗？”待点完了菜，王雨涵便道。
店小二不敢抱怨，只好连连点头。王雨涵又道：“半柱香时间内我要见到点到的菜。”
“这个……”店小二颇有些为难。
药膳都是精致的吃食，大多慢工出细活，不像是片刻就能到的开胃小菜，最迟也要等上一柱香，这是来药膳馆的食客都知晓的事情。
但即使有心开口解释，店小二也只能把话咽下肚子，在王雨涵的狠厉目光中连连赔笑点头，“我去催催厨子……”
说完便脚底抹油到厨房里去了，生怕再顶着王雨涵的目光，也怕再提出什么要求来。结果上菜的时候果真迟了不少，王雨涵一摔筷子咄咄逼人。
店小二赔笑着捡起竹木筷子，连连道歉。
“怎么这么慢？是不是你腿脚慢，隔壁的酒楼可不会叫贵客等上这么久，叫人没了胃口！”王雨涵道。
她身侧的男子也没哟给出好脸色，用筷子在端上来的药膳里翻来翻去，吃了一口后将菜吐到了桌上，口中发出啧啧声。
“不过是些山野间的烂菜根子，可真对不起这价钱。”那男子嫌弃地放下筷子，“这还是生冷生冷的，叫人怎么下口？”
王雨涵也翻起了白眼，附和道：“叫我俩白等了这么久，什么药膳馆，不过如此……”
沈凌儿在上面听到这等挑刺的评价眼神一沉。
“那人是谁？”沈凌儿用筷尖一指那大腹便便的男子，身侧便有人替她解惑。
原来那男子虽不是无名之辈但也不是多大的身份，只是一个有钱的员外，姓王。而且这王员外还是妻妾成群的风流人物，王雨涵也不过是其中之一。
沈凌儿笑王雨涵眼界低，不成气候。王员外妻妾众多，她王雨涵也不过是其中之一，得宠一时又能如何呢？
“珍馐美食到了不会吃的人桌子上，真是可怜。”沈凌儿慢慢下楼，用两人能听得见的声音出言讥讽。
王雨涵眉毛一竖，冷笑一声，“你们药膳馆便是这么对待贵客的？”
“如果两位算得上是贵客，那么就算是城门口的乞丐也是我药膳馆的座上宾了。”沈凌儿回答道。
王雨涵气的红了脸颊，怒目瞪着沈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