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结识白芷
王郎中看着沈杰如此袒护沈凌儿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给他处理好伤口便让他去旁边休息了,沈凌儿跟玉竹在后面处理药材。
王郎中一只手把玩着新进的药材,一只手举着半卷起来的医书,嘴里还念念有词,和着屋里昏暗的灯光,让王郎中内心愈发显得迷离。
“砰!砰!砰!”此时突然响起颇有节奏的敲门声,王郎中放下医书仔细聆听,不是他耳背,只是那敲门声太过于微弱让他不太确定。
空气凝固了几秒,就在王郎中以为自己听错了准备重新拿起医书看的时候那错落有致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这时似乎还伴随着一个女子的声音:“里面有人么?”
这下听仔细了,王郎中急忙放下手中的药材跑去开门,门口果然站着一位温婉可人的女子,那女子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王郎中,似乎不明白他为何要在大白天的便关了门,王郎中略有些歉意的冲她笑了笑:“姑娘请进。”
白芷礼貌性的冲王郎中点了点头便信步走了进来,王郎中又忍不住偷偷将白芷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心里不禁觉得奇怪:“这女子无论是从穿着打扮还是谈吐气质来看,都应是富家小姐,看上去也是一派清风明月,毫无病人该有的乏意,不知会看什么病。”
就在王郎中在心里揣摩的时候,白芷转过身来,看了王郎中一眼,声音香甜糯软:“小女子姓白,今日登门拜访,自是有求于郎中。”
见这女子如此识得大体懂礼貌,王郎中自然也就是满脸笑容:“不知白小姐哪里不舒服?”
白芷有些犹豫的笑了一下,但还是缓缓摘下了面纱:“不知小女子脸上的溃烂痕迹,郎中可否帮我医治好?”
王郎中换了一个位置,不让自己的身影挡住光线,然后站在离白芷较近的地方,仔仔细细的将白芷的脸看了一遍,虽然白芷知道他这样盯着自己看不过是为了看病,但白芷还是不自在的别过了头:“郎中可有法子?”
王郎中竟是稍带惋惜的叹了口气:“治是自然治得好,只是需要很久的调养才可以。”
白芷一听这话不由得心下慌乱,就连声音也提高了些:“很久?可我等不了很久啊,马上就是我的大喜之日,我怎可顶着这样一张脸去成亲?”
听到白芷这么说,王郎中感到万分为难:“白小姐,这治病向来是急不得,这世上没有说是……”
“让我试试吧。”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王郎中的话,白芷和王郎中二人不约而同的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
沈凌儿将手中刚从后山上采下的药材顺手放在桌子上,便朝着二人走来:“师父,这姑娘的病我能治好。”
王郎中有些讶异的看了看沈凌儿,但是却没说什么,反倒是白芷有些狐疑的讲沈凌儿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位姑娘的意思可是……你能治好我的脸?”
沈凌儿自然听得出这怀疑和不相信的语气,她倒也不恼不怒,而是眉眼含笑的回答:“是,姑娘,我正是这个意思。”
“可……姑娘,我要的并非简单的治好我的脸,而是快速的治好它,越快越好,方才我与这位郎中的对话相信你也听到了,小女子大婚将至,自然不想让这溃烂的脸给毁了去。”
“我的意思就是能够短时间治好姑娘的脸。”沈凌儿说的轻轻松松,好像这脸上的溃烂痕迹就是灰尘似的,一吹既可掉。
这倒也是怨不得白芷怀疑她,方才就连王郎中都说了这病需要很长时间的修养才能调整过来,更何况他刚刚又称王郎中为师父。
这师父都束手无策的病,让徒弟能治好确实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可是眼下白芷又没有更好的选择,便只能选择信了这位白白净净的女子,最起码看上去并非喜欢开玩笑之人。
白芷又露出那大家闺秀的笑容:“那便劳烦姑娘了,若是能给我治好这脸白芷感激不尽。”
沈凌儿从容的朝白芷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去取东西:“姑娘请跟我来。”
白芷被沈凌儿带到了一间看似是病房的房间,然后又看着沈凌儿在医药箱里翻了半天,就在白芷以为沈凌儿是真的不靠谱的时候,沈凌儿手里拿着几件白芷并不认识的东西走了过来。
“还请姑娘躺下。”沈凌儿用眼睛给白芷示意让她在身后的床上躺下,白芷回头看了一眼那窄小的床铺,有些顾虑的在原地踌躇着。
沈凌儿愣了一会随即反应过来她是在顾虑些什么,便赔着笑脸解释道:“白小姐莫要嫌弃,这床只是小了些,却是很干净的,这被褥也都是每天都胡换洗的,虽然旧了些,但是总归不脏。”
白芷又想了想,终究还是躺了上去,管他呢,反正看病才是最重要的。
白芷在闭上眼睛前听到沈凌儿近在咫尺的声音:“白小姐准备好了,我要开始了。”
“嗯。”白芷轻轻的应了一声,不出片刻,便觉得有什么涩涩的东西在自己脸上摩擦,虽然有些吓人,但是感觉还是挺舒服的,那种溃烂引起的不适和混杂着疼痛的瘙痒感好像就在这涩涩的摩擦下缓解了许多,白芷这下终于放下心来,在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位姑娘应该是有一定实力的。”
又过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脸上的摩擦感消失了,取而代之是冰冰凉凉的感觉,正当白芷心生疑惑的时候,沈凌儿先开口解释了起来:“刚刚给你刮了痧,现在给你涂上一些膏药,你会好受一些。”
白芷微微睁开眼看了一眼沈凌儿,冲她弯了一下眼睛,表明自己知道了,然后便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涂药膏药以后沈凌儿又给她做了针灸,一系列的事情做完以后,太阳已经落了山,夜幕时分的凉风透过窗户吹进来,和着脸上膏药冰凉的感觉,让白芷觉得的确是神清气爽了不少。
“白小姐,这个药方上面的药需每天服用,同时希望白小姐可以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相信在你大婚之前,一定会恢复本来面貌。”
白芷接过药方,对沈凌儿百般感谢,甚至还给她鞠了躬,沈凌儿愣了一下,急忙去搀扶白芷:“莫要这般客气,白小姐,眼看天色已晚,姑娘一人独行甚是危险,还是趁早回家吧。”
白芷笑了笑,从袖中的手帕里取出一些碎银放在了桌子上以后,向王郎中和沈凌儿道了别,便起身离开了。
翌日。
白芷正在房中摘了面纱准备喝药之时,白母突然走了进来:“芷儿,你在做什么啊?”
“喝……喝药。” 白芷说的有些犹豫,因为她不确定母亲如若知道了她为了这事儿专门去吃药的话会不会生气,因为从小母亲就告诉她,能不吃药就别吃,是药七分毒。
果然白母变了脸色:“为何要吃药?”
白芷见已经瞒不下去了。索性一咬牙一狠心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谁知白母的思想重心就这么被转移了。
“那个郎中的徒弟给你看的病?”白芷见母亲突然换了关注点,心里不禁感到疑惑,又略带了一些庆幸的点了点头。
但是白芷还是低估了母亲生气的点:“你个死丫头,你是不是傻呀?那郎中都说短时间内治不好的病,那个小徒弟说他能治好你就信了?莫非你不怕她若是治不好你反而让你的脸更加严重了你怎么办?还嫁不嫁人?”
白芷本就还有些担忧,母亲这么一说她更是害怕,思前想后左右都是委屈,索性直接红了眼:“那我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顶着这张脸去踏着十里红妆嫁过去吧。”
白母听到一向乖巧的女儿因为这事儿跟她红了眼,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沉重的冲着白芷叹了口气,便扭头走了。
白芷在白母走后越想越伤心,梨花带雨的哭了许久,终于哭累了以后,洗了把脸,便坐在 铜镜前面准备施粉黛,可是在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的时候,白芷突然惊喜的瞪大了眼睛。
“这是……起作用了么?”白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镜中的人儿虽然还是顶着半张脸的溃烂,但是明显的那颜色淡了许多,甚至有些不太严重的溃烂已经有愈合的前兆。
白芷欢喜万分,当下便直接换了衣服准备再去拜访一下沈凌儿。
“沈姑娘,你就收下吧。”白芷看着一件为难的沈凌儿,再次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
“这是小女子的一片心意,昨儿经过沈姑娘的医治以后,今天小女子便发现脸上的溃烂好了许多,这才特意上门道谢。这微薄的心意,还请姑娘赏脸收下。”
沈凌儿推托无果,只能无奈手下,心中不禁对这白芷有些敬佩,这女子与人交谈时丝毫没有大小姐的高傲与做作之感,这让沈凌儿觉得和她相处着很舒服,不仅是沈凌儿,就连王郎中也是这么认为的。
白芷走后,王郎中对着沈凌儿是夸了又夸,还顺带一把捞过在旁边若无其事的玉竹:“你看看你,你都不知道多向凌儿学习学习。”
玉竹扁了扁嘴巴,没有说话,朝着沈凌儿做了一个无奈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