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原来要登基了
只是她虽出来,但一时半会儿的竟不知道应该往哪儿走。王府是那么大,好像走去哪儿都没问题。她的心是那么空,好像往哪儿去都行。可是偏偏脚像在地下扎了根一般,怎么也不能迈得动一分一毫。
就这么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地,过了许久,直至耳边传来两个再熟悉也不过的声音,一个是秀兰的,一个是梅兰的。梅兰的声音更加急切一些,听上去倒是不大真切。相较之下的秀兰的声音倒是字字清晰可辨。
“嫂子,你怎么了?魂儿弄丢了?回魂啦!”这丫头说话虽然清晰可辨,但是也该说一些好话,一上来就说她的魂儿弄丢了要她回魂。
这幸亏是对她说的话,要是换作是不相干的旁人,早就生气地打过去了,哪还能像她似的这么好脾气地说话?要江云倾说,小丫头就该对她感恩戴德的,要不既说不过去,也是对不起她。
“我的魂儿好好的没丢,回什么魂?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儿好,非要这么说话气我是不是?”秀兰状似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旁边的梅兰一早等得急死了,一看江云倾终于回话了就再也等不下去,当即拖着她来到红枣的面前。
红枣不知怎的就被放出来,此刻正滴溜着一对乌黑的圆眼睛四处看,心情也好似十分不错的样子。不过江云倾看了它很是意外:“这什么意思?是谁把它牵出来的?你想拿它干什么?”
江云倾问的是梅兰。因为也只有梅兰这贪玩儿的性子有可能把红枣牵出来了,一大清早的刚经历木崛那一下重击,紧接着就是梅兰的吗?
老天爷!可不带这么玩她的!
“我想要骑它。”
“不是还有秀兰的吗?让她带你骑,一定没事的。”江云倾略有些敷衍梅兰道。此刻她的脑子就是一团乱麻,能够把自己理清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若是在这时候添上梅兰这丫头,恐怕她的头就不是一团乱麻这么简单了,而是得要十二分的头疼了。
因此,眼下最主要的还是必须先摆脱梅兰的纠缠,秀兰就不用像梅兰这么担心了。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俩丫头分明都是一个妈一个肚子生出来的,还是一同长大跟她生活的,怎么俩个的性子就能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远呢?
这也没什么道理呀!怎么就能发生了呢?
“嫂子在想什么?嫂子!还说自己的魂儿没丢呢,我们说话这么大声儿也不见你应我们一声,这不是魂儿丢了是什么?”
“你这丫头还没完了!看我等下怎么收拾你。”
“我可不怕。”
行啊,不怕是吧?那就让她亲眼看看到底怕不怕吧。
“上去。”江云倾低头略想一想,马上想出来一个好办法,拿来惩治梅兰实在再合适也不过了。她不是一心想好骑马的吗?那么她便让她骑吧。左右不能连这点儿小小心愿也不能为了她实现是不是?要不她就该四处说她这当嫂子的不称职了。
连区区的一匹马儿都舍不得让她骑。
“嫂……嫂子……”一上马,梅兰的声音就不自觉地抖起来,只因她好像察觉了什么。不过转念一想或许是自己多想了。这马儿分明昨夜刚骑过,左右自己与它还是打过照面儿的呢。没道理说一夜过去了就能马上翻脸不认她。
要是如此……
那她也不能这么顺利地上来不是?没错,就是自己想多了,一定是的。
可是……
为什么还是觉得这么不安呢?就好像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十分不好的事情一样。这种感觉实在讨厌!
“怎么?现在知道什么是害怕啦?”江云倾故意这么说。
果然,梅兰的声音一下就抖成了一只筛子,可是她的嘴还硬着呢:“谁……谁说我……我害……害怕……啦?我……我不怕……”
既然不怕,那就好好说话,声音不要抖啊,都抖成筛子了还说自己不怕呢?这嘴得是有多硬呢?江云倾倒是有些好奇起来了。正欲好好问一问梅兰,忽然闻见一个声音传来,那声音自门口而来。
循声望去,却是一个车夫打扮的人。
“请谨王妃尽快上车。”他也只说了这一句话,随后便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许多的婢女,有一些的手上还托着什么东西,那托着的东西好像十分贵重,手托住它们的婢女连一个小小的动作都是透着小心翼翼的。
这都是怎么了?
“你们……我……”
不等江云倾把想问的话说出来,那些婢女就把她推进房中,而后就开始了对她的梳妆打扮。要说这过程的繁琐程度,那可真真就是一言难尽哪。
先说头发吧,梳上三四遍也没什么,关键就是那些插进头发的东西,一件一件虽然都是金灿灿的十分漂亮。可是再漂亮也不能忽略了它自身所有的重量呀,一个两个的倒还能承受,这一上来就是七八个的,那怎么能受得了?
偏是江云倾还非得受不可。
那些婢女看似一个个对她是恭恭敬敬的,可一个个更不是吃素的。她只要一有点儿不满的情绪表露出来,她们便能在她的头上再加一件,或者就是摘下来一件好换上一件更大更漂亮也是更重的。
那些重量堆积在头上,活生生的让她没了脾气。
真个是要折磨死她了。
再说这穿的:里三层外三层地裹住自己,除了不似粽子那么圆润饱满,其他的与一个粽子有什么分别?
最后是这脸上。
什么味儿的都有,先不说自己喜不喜欢,就是挨个儿闻上一遍,鼻子也要受不了的。更不用说是把它们逐一扑在脸上的感觉了。
江云倾险些都要发疯了。
脸上好香,头上好重,身上好紧……
一定是木崛!除了他也没谁敢这么对待她了。
可是为什么呢?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呢?这怎么想也都是没道理的事儿吧?偏偏木崛对她还是挺讲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