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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阿芙蓉

逸飞似乎有觉察她给侧君开了脸,已有一年光景总是对她避而不见。

事实上,逸飞只是明白,雪瑶是不会将身边的俊俏小郎君闲置的。风流之人往往以为自己是个正经人,所以她谁也不会放弃,全都会留在身边。

逸飞地位稳固,并不介意她的做法,只是不喜她的说辞:明明是自己的侧侍君,又到了年纪,顺水推舟的事,偏偏要说情非得已。

她自己若不想明白,难道还要他亲口“大度”地提醒不成?

雪瑶低头沉思,温润的少年已到面前:“姐姐今日来得好巧,我这边不忙,不若进来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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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得府中,雪瑶先去见过父亲,父女两个讲了一会换马案,彼此都是一样的想法。邹家只是一个线头,顺着这条线或许能牵出超乎想象的大鱼。

带着些心事,雪瑶向自己的院落走去。

刚到半路,一个小厮拿着煎药锅从雨泽院中跑出,看到她路过,露出欢喜的神色:“王储您可回来了,侧君病了,一直在念着您呢。”

雪瑶心思一转:“什么时候的事?”

那小厮虽然上午还没被调配过来,但也知道大概:“自从您出门不久,秦家来人,把侧君气病了。”全家上下都是这样说的。

雪瑶急忙走进小院。

只见院落比从前整齐多了,归置得井井有条,两位仕女正在角落的小厨房内烧饭,淡淡的小米香气散发出来。

主屋里床边坐着一个小厮,正在不停地帮雨泽掖好被角。雨泽脸色潮红,总不愿意捂在夹被中,带着些撒娇的呢喃,一会露出肩膀,一会露出手臂。

雪瑶走近,小厮急忙站起身来。

雨泽虽发烧,但神志还清醒,还有些不好意思,往被子里钻了钻:“家主。”

雪瑶虽对秦家不满,也对雨泽总是甘心被利用恼火,但看他病得严重,小厮又说是被秦家人气病的,就暂时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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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泽病了大半天,神思却越来越清醒。

他之前总是不忍心把她们拒之门外,也不忍心看着打秋风的远亲渴求的眼神,还宁愿被那两个老管事牵制,糊里糊涂把雪瑶卖了这么多次,自己都毫无察觉,似乎被魇住了一样。今日将那两个远房亲戚赶出去的那一刻,他还有些惴惴,然而他病倒在窗下的时候,忽然心思通明:“她们原来是完全不在乎我的啊。”

他知道自己受不了这样的落差,上一刻全家都围着他,对他笑,说他是掌上明珠,下一刻板起脸,说他是嫁出去的儿郎泼出去的水。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补偿什么,还想得到夸奖,还不想被家人放弃,还想要抓住最后的联系……却成了个傻子,把自己的所有都拿出去倒贴给了别人,别人还觉得理所应当。

衣柜里的衣服都是半新不旧的,箱子里的银子也差不多空了,只靠着王府的月例勉强维持着,却不知道跟自己身边的人求助一声。

他曾经被那样捧在掌心疼着,所以就觉得秦家会永远对他好。

可是仔细想想看,秦家从来没有对他管教过。

也会被父亲和男管事们教一些为君之道,可那都是些空话啊,什么敬重婆婆敬重妻主晨昏请安,他们自己都做不到,却来对着他背一遍书了事。

父亲他们从不为他经营名声,由着他胡闹。等他闯了祸出来就对别人说:“他只是个孩子。”

可是那样是不对的啊。

所以那次儿时相逢,在潍河边亭子里,雪瑶训教他,他一直放在心上。

他想了好久,越想越觉得伤心,不知道如何面对雪瑶的时候,她却突然回来。他还没想好要从何说起,着急又惭愧,直往被子下面钻,刚开口就闷闷地掉下泪来:“家主,我知道错了。可我……我不是故意的。”

雪瑶听了这没头没脑的话,反而明白。

父亲已经换掉了这里伺候的仆从,还添了两个护卫,和两位悦王侧君是一样的规格。想必他今天受了很大的委屈,大到悦王侍君也看不下去,出手清理,还把他纳进了“自己人”的范围护着,才能安心。

想必父亲已经对小院中事务有了数,雪瑶不必过多关注,只是为着雨泽病中难过,温言安慰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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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拂动,朱雀禁宫飞檐之下的悬铃轻响。

昭阳宫临华殿,蒙训郎官公孙裕杰少见地有些尴尬,打量着对面站的人——玉昌郡主陈逸飞。

在京城,儿郎扬名容易,但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守住名声却难。其中公孙三郎是一代佳话,但玉昌郡主也是后起之秀。

两人都有颇多头衔,也有颇多互相顾忌,是以逸飞入宫多时,也有尽量避免牵扯,裕杰心中了然,也只是在暗处留意,从未这样相见过。

逸飞眼看裕杰,确实是一位非常俊俏的郎官。自己平时也自恃相貌端和,待要跟面前这一位相比,简直是自不量力。再兼裕杰年岁稍长,脸侧初现棱角,举手投足之间气质风流,却又似剑未出鞘,寒光乍隐,威不可犯。

裕杰见面前少年相貌端方,长圆脸上五官柔和,眉如远山含翠,与均懿相貌也有几分相似,看得出这是错不了的皇家嫡系,虽正是十六七岁锋锐外露的年纪,却已有超脱年龄的沉稳镇定,丝毫不见拘束,却又举止合宜。

两人互相打量,各自思忖,若论出身,公孙家自然低于皇室,可论宫中差事,郎官又比御医高些,只是两人品级又相同。

倒还是逸飞先笑了笑,道:“我在家时,久仰公孙哥哥品貌不凡。我虽入宫有段时日,但差事在身,总不能走动,今日可补了遗憾了。”

裕杰也释然笑道:“能得郡主如此抬爱,倒让我不好意思。本该早去拜访郡主,却又怕去得唐突冒犯了,今天可要好好留郡主说说话。”

一来一往间,面上一片和乐,宾主尽欢,实则都在心中留意,要看对方意欲何为。

寒暄几句,各自饮了茶,裕杰便使人将香炉拿出,给逸飞看:“郡主,眼下倒有件事要请教,你认得这个么?”

逸飞低头辨认一息间便皱起眉来,脸色阴晴不定,用手虚推。

拿香炉的宫女急忙退了一步。

逸飞眼光一扫周围,裕杰已会意,只让宫女们退开去。

逸飞这才拿怀疑的眼光扫了裕杰一眼:“郎官……用此物焚香?”语气中有些厌弃之感。

裕杰被这眼神一看,再兼这句问话,更觉不对劲:“并非我所为。只因我也不识,才想找个人来认一认。”

逸飞这才神色稍缓,倒也没必要卖关子:“这是阿芙蓉。”

裕杰在家中承教甚多,常见的药理却也懂得,随即眉尖松缓。

逸飞明白他的意思:“郎官不以为意,觉得这只是一味平喘安神之药么?”

裕杰道:“太子若有旧疾发作,药方之中也常见此物。我记得我母家远房姨祖母武洲侯,在世之时常有咳疾,药方中也有此味。”

逸飞道:“太子的药方另说。现今这东西在香炉中,我便想起巫医之用:此物助媾和之兴,尤其男子焚香嗅之,可使阳力持久不衰。只是有个前提,需得烤上两遍,气味由恶臭转香甜,才可以用。”

他虽年纪小,却因在宫中行医,绝避不开鱼水之事,也就习惯了,倒是裕杰面上有些红,听了这个再想想使用此物之人的用心,更是难为情。

倒是逸飞看他满脸尴尬神色,安慰道:“其实我也不知究竟有用否,只是有方子,并无病例。至于成效么,郎官时年正盛,荣宠也多,想来应是不用为此忧心。”

裕杰尴尬神色又加深了些,持扇掩面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勉强笑了笑道:“郡主,这事必有蹊跷,我也正在查实。只是这东西除了御医所,还有哪能得到?”

逸飞道:“目标也太多了些。只因此花色彩艳丽,枝叶倒也婀娜,好多宫院都有种植,想必花房也培植了不少,弄些汁子不过是九牛一毛,查不出的。”

裕杰忽然话锋一转:“那么御医所的呢?”

逸飞闻言一笑:裕杰打量他半晌,想必对他并不完全信任。他并不在意,也没有必要着急和自证,反是气定神闲地喝起了茶,还取了一枚金桔蜜饯,悠然含在口中。

裕杰见他半天不答,自己也觉得失言。

虽说朝堂之人皆知善王和云皇的典故,但那两位也从无表露出来,表面上看,善王是京城八王之中血统与云皇最近的一位,面貌也有五分相似,该是极亲近的关系。许多年来,善王处理京城皇族中事务从来完满,是无可挑剔的皇室核心成员。

虽然在很多事情中善王都若隐若现地,云皇也时常会怀疑是她在作梗,但始终没有证据,面上也不能撕破,堂姐妹两个一直维持着这种虚假的亲近。

他刚才那样说,倒像是宫里这些人老拿小人之心度她们善王府君子之腹一般。逸飞就算表现得受了委屈,也是无可挑剔,更何况他还大度地让了步,展示了涵养。

裕杰眼看逸飞吃了枚金桔,还无辜地道了句“太甜”,又伸手拈了一块冬瓜脯慢慢咬着。他心里再有不甘,也要服软:“郡主今日特地前来,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逸飞笑道:“公孙哥哥客气了,若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喊我便是。”他眉眼弯弯,笑得单纯可爱,显得更是年幼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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