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似患风寒
司璃音耷拉着脑袋,正看着门口几个正不断来回走着的侍卫。
今天的侍卫,似乎比往日要少了几个。
司璃音轻叹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此时这么惆怅。
“小姐,”只是她身后耷拉在桌子上的笼花显得更加惆怅着,她神色里全是担忧,正忧伤地对着司璃音说着:“你好歹吃些东西吧。再怎么没胃口,可常言道:人是铁,饭是钢,你长久这么不吃,身子又怎么会受得了呢?”
司璃音闻言,便回望她,无意又看到桌上已经冷掉的全然没动过的饭菜,摇摇头,捂住胸口无力地说着:“不行,我没胃口,吃下去便会是要吐的。我……吃不下去。”
其实司璃音也觉得有一些奇怪,她自己的身子她便是再了解不过了。以往虽偶有病症,但也只是小毛病,全然不至于像这个时候,这段时间不知为何,她竟是不管怎样都吃不下饭,一吃便会全部呕吐出来。
“唉。”笼花便轻叹一声。
“可是这个样子不行啊,”笼花十分心疼地说着,“你不吃,身体怎么受的住?”
司璃音也皱眉,再慢慢摇头说着:“再看看吧,不行的话另外再说。”
“好罢。”笼花只能先这样说着,她已经垂头丧气地将身子歪了下去,片刻之后忽然又着急地站了起来:“小姐,这几天恰好在换季,风又大又猛,你又喜欢站在门口。小姐!你该不会是,患上了风寒,所以才没有胃口了吧?”
她说着,眉头紧皱,神色已是十分担忧。
别说,笼花这一惊一乍的样子,倒真是把司璃音吓得神经一跳一跳的。
风寒啊……
司璃音愣了一下,再想着: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她才吃不下饭,而且还总是犯困,嗜睡。
“可能是吧。”司璃音便淡淡说着。
但她不以为意,又对着笼花宽慰地笑了笑,说道:“不过没事,你不用担心。风寒,这些嘛,只是小打小闹而已。”
“什么小打小闹啊?!”笼花有些着急,语气也变得更加强烈了起来。
因为上次到冷阁来的王渝,却也是患的“风寒”,那看起来就是那般严重。联想到自己更加是十分关切的主子司璃音,笼花不用多说也是更加着急了。
“不行,小姐。我得叫他们带几个大夫过来给你看看。”笼花坚决地说着,一边嘁嘁嘈嘈地啰嗦着,“小姐,风寒虽小,但也不能小瞧,你看你现在饭也吃不下,精神还总是这么贫乏……”
笼花这般絮絮叨叨地说着,司璃音却感觉心头一暖。
她便慢慢点头,说道:“好好好,我会去看大夫的。笼花姑娘,你可否少说两句?”
笼花自己的话便被司璃音这样打断了,但是笼花也不气,只斜睨了司璃音一眼,佯怒的模样。
“我等不及你去看大夫了!那可得等到何年何月啊!”笼花着急地说着,“我要现在给你找大夫去!”
说着,笼花便朝门口走去。
看着笼花着急的背影,司璃音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笼花跟在她身边这么久,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可笼花不然。她好像一直是这么冲动,情绪化,但是又是一直这样的直爽,令司璃音在这薄凉的人世间总是能感受到温暖。
笼花刚走到大门处,正要开门。没有任何预料的,门却由外面开了,见几个武装佩剑着的人忽然进了冷阁。
“你们是什么人?!”
笼花自然是被吓了一跳,可来不及问更多,这几个人凶神恶煞的目光便让笼花十分胆寒,想要问的所有问题也被吓得吞回了肚子里。
笼花默默跑过了司璃音身后。
“怎么了?”司璃音正在屋里坐着,若无心,自然不知道现在外面的状况。
“外面,”笼花语焉不详地说着,手颤抖地指了指外面,“来了好多没见过的人。他们都佩着剑。”
司璃音听得云里雾里,便拍了拍笼花的肩,就自己跨出了门槛。
过堂里果然已是站着几个凶神恶煞,络腮胡的大汗。他们的目光正在冷阁外的庭院里逡巡里,见有人由冷阁了出来,面色便是不可抑制的一喜。
“你可是冰璃夫人司璃音?”
为首之人的问话就像他的神情一样,一点都不客气,直接长驱直入,直奔主题。
司璃音听着自己却觉得有些犯了难。
她虽是是该否定自己是冰璃夫人呢,还是应该承认自己就是司璃音呢?
司璃音犹豫了半天,才慢慢说着:“你们找司璃音或者冰璃夫人,是想要做什么?”
司璃音并不想把自己的信息随便给另一个人。
“我认得你。”为首一人忽然又奸诈地笑着,缓缓说道:“上一次崇华殿问罪时,奴才已亲眼看见了你。你就是冰璃夫人,司璃音,你跑不掉的。”
司璃音这时简直想翻一个大大的白眼给这个人了。
你认得我?那还不早说,又何必多次一举还问之前那句废话,还浪费我时间思考了很久。
司璃音心里颇为不爽的埋怨着,她现在也不预备再和这个人卖关子了,便点头慢慢说道:“没错,我就是司璃音。各位有何贵干?”
这些人听了司璃音的话,先是不慌不忙地相视一笑,脸上流露出势在必得的神情来。
“司夫人,我等是皇宫里朝华宫皇贵妃娘娘的亲卫兵。今日我们得了贵妃娘娘的口谕,要尽快‘请’你进宫去。”
他将那个“请”字咬得十分准,说完话,便又注视着司璃音,等着她的回答的时候眸色中流露出几丝嘲讽和不屑来。
“要我进宫?”司璃音皱眉。
贵妃?便是那个也会催眠,进来挟持楚帝而把持朝政,几欲和万俟凛分庭抗礼的女人?
司璃音忽然觉得后背一凉,潜意识在告诉她,不能去。
的确,司璃音如今算作是万俟凛的女人,就算和万俟凛不是拴在同一根线上的蚂蚱,但也算是同一艘船上的人,有福同享,有难也需同当。
贵妃是万俟凛的敌人,对她这个万俟凛的家眷,又怎么会善待?
只是司璃音想不通,为什么贵妃是要她进宫,而不是王府里其他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