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突变
紫菀病了,按照大夫说的话,她吊着一口气,昏迷不醒,半死不活,救是救不回来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断气而已。
婚事暂时搁置了下来,顾城找遍了武骝城的名医,全都医不好紫菀的病。
夜深人静,顾城一个人来到紫菀的房间,看着昏迷许久已经瘦下来的人,顾城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你这是何苦呢?我都说如果你喜欢宁远那小子,我就让你嫁给他,风光大嫁,你还要怎么样?”顾城心中难受,这种难受他说不出来,明明好像什么都没有错,却好像事事都错了。
紫菀是怎么了呢?这事书磐也不太清楚,她不明白这人怎么突然昏迷不醒,明明魂魄还很精神。
梦境之外,那日白祈以为宁远想要把人给烧了,就急匆匆把人从宁府掳走,这客栈什么的地方是住不下去,白祈就和人一块住在了将军府。
这人虽然昏迷不醒,但是应该是吃了书磐给的辟谷丹,面色十分红润,根本看不出来像是许多不吃不喝的人。但是白祈是凡人啊,就算他是降灵师,也会很多法术,到底是肉体凡胎,还是需要吃一些食物来维持自己的生命。
于是白祈就每天出去找吃的东西,他不敢在院子里做饭,就买来吃的东西回来吃,但是有时候也会去外面练习法术,不常在院子里。
这院子本来是荒废的,周围也没有什么人经过,住了好几天也没见有人来的样子,白祈就觉得这院子应该是没人来。
却不知道这院子之前是紫菀嫁过来时住的院子,府上的主子就那么几位,除了顾城,其余的人根本不往这边走。
这几天顾城外面传言紫菀是天仙下凡历劫,他想到了之前对待紫菀的种种,又想到了对紫菀的爱意,心中很是苦闷。
他想的最多的便是那一日从墙头飞落到地面,与她碰了个正着,她的眉眼像是刻在了他的心间,怎么样也忘不了,一直让他魂牵梦绕。
这日来到了院中,顾城推开门,便看到一个女子躺在床上,他大吃一惊,正要说话,突然想起什么来,便死死地看着床上。
“是紫菀吗?”这几日他得知宁远拍了许多家丁寻找那个会法术的男人,说是那个男人从家中带走了一个人,顾城一开始还不明白是什么人让宁远大张旗鼓地寻找。
如今他算是明白了,这人除了紫菀之外又该是何人呢。
只是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把人放在了这里,难道这也是天意吗?还是说紫菀想要来这里?
“紫菀,你别怕,就算你想要死,我也是不允许,我家中有一物,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神物,只要用了便能让你起死回生。”顾城不知是被什么迷了心窍,竟然死死地拉着紫菀的手,想要把她留在身边。
晚上白祈从外面回来,隐隐闻到了奇怪的味道,他打开门,看到紫菀像平常一样躺在床上,但是从紫菀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子难闻的味道。
“荒谬。”白祈吃了一惊,原因是他闻出来这是百尸水的味道,这是极其邪门的东西,他也是从书上看到,据说这东西是从一百个刚刚死掉的人的尸体上凝练出来的尸油,埋藏在地底下百年,是世间至阴之物,涂在身上神鬼不敢近,传说这东西可以让人长生不老,因为涂了之后永远不会死去,鬼神都不敢来拿魂魄,自然不会死。
“实在是太荒谬了。”白祈十分生气,这百尸水涂上去之后便会进入身体里,让人的身体永远停留在这个时候,青春永驻,但是就像是一个雕塑一样,空有美貌,一丝灵魂都没有。
据书上记载,有些暗黑的鬼怪就炼制百尸水涂在人身上,这些人变回被当成死士,因为就算被人砍掉了胳膊,这些胳膊很快又会回到人体上,是十分邪门的东西。
而且涂上去便洗不掉,这么邪门的东西,怎么能让人不觉得害怕呢。
一想到这是用尸油炼制而成,白祈就觉得头皮发麻。
“到底是何人?”白祈跳到外面,左右环顾,也看不出来有谁来过这里,不过他知道这里肯定是不能待了。
用床单把紫菀卷起来,扛在肩膀上,白祈飞速飞出了府院,这次他从前面飞过,回过头看了一眼府院的牌匾,才知道这里是顾府。
“师父,都怪徒儿不好,怎么来这种地方住了几日,这下子可如何是好。”白祈苦恼极了。
魂魄取不出来,书磐做的这一切就全都白费心机,这比买卖就算是无效,也不知书磐知道之后会如何,白祈心中十分害怕,他怕书磐一气之下不要他,那他就真的不知该如何自处。
这一次白祈飞到了宁府,秉持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白祈和紫菀住在了宁府一家破旧的小院子里,虽然这里经常有人经过,但是尚且还算是安全,白祈就每日记着日子,等待着书磐从梦境之中出来。
却不知顾城发现人不见了之后十分惊慌,他立马下令全城搜索紫菀,因为他只知道用了那物之后会永远不死,就因为立马会醒过来,他想要见到紫菀,不想让紫菀落入他人手中。
梦境之中,紫菀的魂魄被书磐从身体里拽了出来。
书磐已经察觉这魂魄早已少了三魂七魄,却也不急不躁。
“我这是怎么了?”紫菀迷茫地看着周围,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躺在床上,而她却能看到自己躺在床上。
“我的法术支撑不了几日了,你如若不能凭着自己的意志力醒来,便会永远沉睡下去。”书磐晃了晃指尖,那里有点点星芒,是紫菀薄弱的气息。
“我还能活下去吗?”紫菀惊讶极了,重活一世,她明白了很多道理,早就已经不再像当初那般坚决。
“如若你自己能醒来,我便不收你的魂魄,如若不能,我便强行摘了你的魂魄。”书磐淡淡地说道,丝毫没有狠厉的表情,却让人从心里发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