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孤独
凤夙确实要管这女鬼的事情,他让人去湖里把女鬼的尸体打捞上来,然后让城中管事侦查到底是何人杀了这渔家女。
除了几个人之外,谁也想不到凤夙是怎么知道这湖底有女尸,更加想不到平常不理会这些小事的凤夙怎么突然变得勤政爱民起来。
想不到的事情多了,也便不怎么奇怪了。
只是忘忧城的老百姓慵懒惯了,调查起来的进度也是缓慢,女鬼每日都要提醒一下凤夙,因为她的时日确实不多了。
白祈忙着帮樱树修炼身形,他对这方面不太在行,而白衣又不记得前事,所以他只能看着书本细细琢磨,这琢磨起来就是比较慢的。
只剩下白衣一人,她倒是常常去找白祈,语气之间透露着想见一见那符咒的意思,却也没有明说,弄得白祈也不知道白衣到底要做什么。
这天白衣又一个人来白祈院中。孤男寡女总是要惹人非议的,幸好城主府中的丫鬟迫于凤夙之前的威名,都不敢胡言乱语,也就造成了没人说这些。
一身白衣的白衣站在门口,遥遥地望着屋里看书的白祈。
一抬眼,便看到了她,眉眼便笑开了。
“师父,快点进来吧。”白祈看到白衣之后整个身心便只看得见白衣一人,什么书啊,妖精啊,全都被他忘掉了。
“会不会打扰你看书啊?”白衣坐下来,眼睛瞧着那些书,她是不识字的,自然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
“不会,师父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祈儿这里永远都会留着师父的位置。”白祈说完之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心情一开心便有些胡言乱语。
幸好白衣没有仔细琢磨白祈的意思,因为她的注意力被桌子上的逍遥壶吸引了。
平日里白祈都是把逍遥壶放在腰间,衣服会遮挡住,今日他直接把逍遥壶放在桌子上。
这逍遥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就男人的巴掌那么长,那么宽,女孩子拿着倒是很合适,这逍遥壶的表面七彩琉璃,十分漂亮,壶盖那里是一颗宝石模样,有一根红绳牵着,倒是别致的很。
也难怪白衣的视线会被吸引过去,只因这逍遥壶实在太过漂亮。
“这是何物啊?”白衣看着那逍遥壶,都看呆了。
“这是逍遥壶。”白祈把逍遥壶递到白衣手边,让她拿着。
白衣慢慢地伸出手来,在快要碰到这壶面时,突然一道金光闪过,刺痛了白衣的手,她啊的尖叫出声,便手回了纤纤玉指。
再看这纤纤玉指,竟然开始红肿流血,鲜红的血不住地往地上掉着。
“师父……”白祈惊慌地站了起来,他赶紧把逍遥壶别在腰间,慌张地去找药帮白衣敷上,又找了白布帮白衣包扎,整个过程手忙脚乱,汗水都快要滴下来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唉……这都是怎么回事啊。”白祈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这逍遥壶平日里并未发生过这种事,怎么这次偏偏这样了。
白衣是怕的,她的瞳孔放大,刚刚那一刻完全吓傻了,反应过来的时候看到白祈慌张的模样,本来要走的她忍着没走。
“我没事,你身边的东西都好是古怪,实在有些吓人。以后我便不敢乱碰了。”白衣是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断然是不敢乱碰白祈的东西。
白祈心中莫名泛酸,他想起家中的东西都是为了降灵所制,大概这逍遥壶已然有降灵的功效,所有的东西都是在针对她,而他偏偏没办法抛弃这些,这是他的使命所在。
越想越心酸,越想越难过,包扎完之后他叹了一口气,十分想要与凤夙喝一杯,大概只有酒,才能了解此时他的心情。
“你别叹气,我还是把你当朋友的,虽说你的东西都这么可怕,可是我还是喜欢你的。”白衣心思单纯,心里想的什么,说出来的是什么,那肯定都是真真的。
这些话听得白祈又感动有难过,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晚上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凤夙竟然拿着酒来找白祈,两人之间已经有了默契,无需多说,便一起来到了凉亭之中。
美酒弯月,身边有一知己,当真是极其美妙的事情。
“你的脸上写满了忧愁。”凤夙看着白祈的模样,微笑着说道。
“这么明显吗?”白祈嘲弄了说了一句,“有些事我也想不通,也便不讲了,倒是你,那女鬼的事情怎么样了?”
“恩人,没想到你还惦记着我。”女鬼听到白祈的声音,立马就飘了出来。
白祈才想起这是晚上,女鬼来去自如,并不用一直呆在瓶子里面。
“他不是惦记着你,而是惦记着我,怕我太辛苦了,你可不要自作多情啊,我下一世的小娘子。”凤夙调笑。
“城主就知道欺负奴家,奴家不理你了。”女鬼声音越来越远,倒像是飘走了。
凤夙哈哈一笑,心情看起来颇好。
“你怎么与她打得火热?”白祈微微有些好奇。
“你没看到她的模样,当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尸体在湖中泡了那么久,依然掩盖不住她的美貌,谁会不喜欢喜欢美人呢?”凤夙潇洒地说道,说完之后看到白祈没说话,他瞥了一眼白祈,“你不是也喜欢白衣吗?”
白祈倒是没否认,虽说如今白衣是凤夙的夫人,白祈却完全不把这些看在眼里,只因为他与白衣都没有这些庸俗的想法。
“你和白衣一直留下这里吧,只要你们留下来,我便成全你们。”凤夙看着天边的明月,“这月亮虽然明亮,但是始终只有一个,未免有些太孤独了。”
凤夙的这番话出乎白祈的意料,他没想到凤夙竟然是这么通透之人,竟能不在乎这些世俗。
再抬头看天边的月亮,又大又圆,把周围星星的光芒全都遮盖住了,但是正如凤夙所说,一个,实在是有些孤独,孤独的让人无法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