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坦诚
宫中贵妃娘娘得病的消息，并未往外传，但有心注意，自然能够知晓。
京城里头，在贵妃得病之后，当即有封信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往黎城送去。
林秦看着从京城传来的消息，眉心颦蹙。
“爷，娘娘那边……怕是不大好，我们的人也进宫瞧过了，太医院说是忧心过重，但我们的人查过之后，怕是中了毒。”赵一小心翼翼地说。
林秦的面色不大好，问：“可查清楚是什么毒了？”
赵一摇头：“据那边传回来的信，好像是苗族的蛊，再多的目前就不知道了。”
蛊，苗族？林秦想到了赵国。
苗族同样在云锡边境，离赵国更近，不过苗族与赵国素来没有什么牵扯，但是这次，赵国忽然进攻，林秦原以为赵国还会再撑几日，但是对方那么直截了当地投降，倒是让林秦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但是他派人查过，并没有查出什么问题，如今皇贵妃中了蛊毒，牵连出苗族，是否会同赵国这次进攻的事有关。
“爷，我们还是不回去吗？”赵一问。
林秦闻言，面色更沉了。
回去？林秦并不是很想回去，虽然知晓自己迟早有一日还是得回到那个吃人的地方去，但是若是能晚一日，那便晚一日。何况，他同沈菡的感情，才刚刚升温，这个时候若是回京，林秦不知该如何抉择。
沈菡的性子，不适合皇宫，在他还没有排清障碍之前，他并不希望沈菡同他一道进入到危险之中，何况，他能随时就走，沈菡却不行，沈菡的布庄染布坊都还在这里，她不可能全部放下，而他若是启程，自然就没有时间再让沈菡去安排好一切，也就是说，若是他回去，很有可能是他先行。
一旦他先行，就意味着他要和沈菡分开一段时间，沈菡……林秦到底有些不自信了，在这段感情中，沈菡还有随时抽身的可能，这让林秦不得不多思虑几分。
“我再想想。”林秦开口。
赵一有些急：“爷，娘娘那边等不了。”
“赵一。”林秦抬头，面色不善，赵一见此，低下头，倒是不敢再多说什么。
自己的娘和自己的心上人之间，作何抉择，林秦并不难选。皇贵妃待他虽好，但是在林秦心中，这样的母亲，其实情分不深，皇贵妃的确爱护他，可是太过功利性，一心为了皇位，即便有一些母子之情，在皇位之下，也变得有些可笑了。
林秦敬她，重她，唯独就从不真心喜欢自己的这个母亲，她或许比旁人重要，但是与沈菡相比，实在没有可比性，但是皇贵妃的命不是只意味着她自己，还有太多。
林秦能舍得下皇位，但是皇贵妃一旦去世，而四皇子也已经“遇害”的情况下，他们底下的那批人手，必然会受到牵连，这里不乏有林秦的好友，当年他选择走上这条路，拖下了太多人，如今已经不是他想要全身而退就能退的时候，他退，意味着是无数人的性命牺牲。
难以抉择。
沈菡察觉到，林秦今日的心情似乎很差，整日都蹙着眉，不知是遇上了什么难事。
“你不开心？”沈菡走到林秦面前，坐下，认真地问。
林秦闻言，回神，笑了笑：“无事，只是一些想不通的小事。”
想不通的小事？沈菡可不信，沈菡望着林秦，面色认真：“林秦，我们是夫妻。”
林秦微微一愣，望着沈菡，不知沈菡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身上肯定藏着一些秘密，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你有你的秘密，我也有我的，所以我不会多过问，但是我希望，如果你遇到了一些抉择不下的事情的时候，不要忘了还有我，虽然我没有你厉害，但是夫妻一体，有什么问题，大家一起商量着说不定就有法子了呢？即便我帮不了你，好歹我也能分担一部分的愁不是？”沈菡说得认真。
林秦闻言，心下微动。
其实他的事，沈菡迟早会知道，若是他真的离开，与其让沈菡都被瞒在骨子里，倒不如，坦诚相言。只是，沈菡若是知晓他的身份之后……
“阿菡。”林秦喊她，伸手握过沈菡的手，试探着开口：“如果我说我要回京，你介意吗？”
“回京吗？”沈皓摇了摇头，说：“不介意啊，我的生意迟早有一日要做到京城，我对京城也没有什么抵触。”说完，沈菡意识过来：“你要回家了？”
林秦点头：“你会跟我一块回去吗？”
沈菡蹙起了眉头：“跟你回去是没问题，可是黎城这边，还有苏州那边，还有好多事情还没准备好，我需要时间，至少给我足够的时间，让我能够将染布坊和布庄慢慢地转移到京城才行。”
见沈菡没有太大的抵触，林秦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继续说：“如果说……我的身份比较麻烦，可能会有很多人反对你继续做这些，你介意吗？”
“你说的这些我早就想过了，他们不让我干我就不干啊？我才不听他们的呢，何况，最多我不明着来，我悄悄干呗，不过你得给我找几个帮手，这样问题不就解决了？至于麻烦，我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人，而且你会保护我，不是吗？”沈菡露出了一个笑。
对于林秦的身份，沈菡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前世宅斗小说没少看，真的去了，她觉得自己也不一定会败给别人，而且，说实在的，沈菡本来就比较喜欢自己打开的是宅斗副本，而不是现在的种田副本。
林秦闻言，大大地松了口气，开口：“阿菡，你听好了，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
“我不叫林秦，我姓秦，名临川，字汝安。”林秦，不该说秦临川。
沈菡没想到自家夫君的名字都是假的，稍稍愣了一下，不过这名字，秦好像是国姓？不过沈菡也没放在心上，琢磨了一会，笑着说：“比林秦那个名字好听。”
秦临川无奈，只能继续说得明白些：“我在家中排行行四，父亲是当今圣上，生母是皇贵妃，六年前我出宫开府，被封为安王。”
沈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