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事发
邢召言还以为顾汐颜又在想顾馨月的事，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小菜，语气淡淡：“吃饭，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不是胡思乱想。”顾汐颜瞪大眼睛，眼里盛满惊慌，“邢召言，你看见了吗？刚才的新闻里，死的人是顾馨月！”
顾俊熙一下子惊呆了。
邢召言也皱了眉头：“你看清楚了？”
“是，看清楚了。”顾汐颜惊魂未定地点头，“顾馨月十六岁那年翻墙去和校外的小瘪三约会，不小心掉下墙头，腿上划了好大的一道口子。那道口子形状有点特别，我刚才看得很清楚，就跟尸体上的一模一样！”
她说得笃定。
看来，事实的确如此。
邢召言微微眯眸，修长的手指攥紧了筷子。
昨天顾馨月刚给顾汐颜打来电话，历陈自己对抗邢从语的决心。结果一转眼，她就被人杀了，还被抛尸在野外。
若说这两件事之间没有关系，邢召言完全不信。
沉吟片刻，邢召言霍然起身。
顾汐颜正在出神。邢召言这一动，她被吓了一跳，不安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邢召言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温存，“公司有事，我去看看。”
他的动作幅度不小。
顾汐颜闷闷地捂住头顶抗议：“都揉乱了！”
“乱了也好看。”
邢召言勾唇，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转身上楼。
他的动作，落在顾俊熙眼里。
顾俊熙看着邢召言的背影，眼神多了几分深思。
一路来到楼上，邢召言冷了脸色，打电话给齐光礼。
“boss。”
齐光礼接起手机，声音是一贯的波澜不惊。
“今天早上出了命案，有人被抛尸了，你去查查。”邢召言蹙眉，“顾汐颜说，死者是顾馨月。”
“顾馨月？”齐光礼也很意外，“怎么会？”
俗话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他一直都以为，顾馨月会活得更久一点来着。
邢召言冷笑：“我不知道，也不在乎。不过，既然顾汐颜发现了，你就不妨先查着。记住，要往邢从语身上查。”
“知道了。”
齐光礼应了一声。
挂断电话，邢召言眉宇间多了几分阴沉。
下暴雨之前，天空总会变得阴沉，让人透不过气来。
此时此刻，气氛就犹如暴雨之前。
更糟的是，他明知道要下雨，却不知道这雨到底什么时候会下。更不知道，什么地方才能挡风遮雨。
……
警察局。
邢从语站在一具覆着白布的尸体前，眉头紧皱。
“邢先生，请您做好心理准备。”负责带邢从语认尸的警察客气地提醒他，“不管这个人是不是您的未婚妻，她的相貌，都已经很不好看了。”
邢从语点头：“我知道。”
其实顾馨月死的时候，就已经没了平时的艳光四射。
就算她的模样再惨，邢从语也有自信，不会受到冲击。
“好，掀开。”
警察和站在另一侧的工作人员一起，把尸体上的白布掀开。
打开白布的瞬间，邢从语瞪大了眼睛。接着，全身抖若筛糠。
也不知道顾馨月在野外，到底遇到了什么。一个晚上过去，除了腿脚之外，她的尸体几乎没留一块好肉。有些地方，就连白骨也可以清楚地看见。白骨上头，则是层层叠叠的细密齿印！
“呕！”
邢从语受不了这场面，扭头冲出房间，开始大吐特吐。
警察跟着他出去，给他递了支烟：“我说过，这尸体不太好看。”
他怎么也没想到，警察口中的不好看，居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邢从语吐空了胃里的东西，眼泪汪汪地接过那支烟。
警察又替他点着了火。
香烟的味道冉冉升起，驱散了尸体上的血腥味。
警察问：“这个人是你的未婚妻吗？”
“可能是。”邢从语深深抽了一口烟，闭上眼睛说瞎话，“就算变成这副样子，她的体态，我也是熟悉的……很像很像。”
警察点头，在笔记簿上记下几笔：“您未婚妻为什么忽然离家出走？”
邢从语苦笑：“可能是因为，我昨天打了她。”
警察继续问：“你为什么要打她？”
“是这样。”邢从语顿了顿，把事先编好的谎言一一抛出，“我女朋友曾经是个富家千金，从小娇生惯养，性格很差。前阵子切除子宫之后，她的性格就更差了，时常在家里无缘无故地发火。我性格也不好，就跟她吵了几架，后来又动起了手……”
警察问他：“是互殴，还是你打她？”
邢从语沉默了下：“是我打她。”
警察看着他的表情，顿时多了几分不屑。
不管何时何地，打女人的男人，总是让人瞧不起。
接下来，警察对邢从语的问询就多了几分公事公办，少了人情味。
邢从语并没有把这样的小事放在心上，而是专心致志地观察着警察的反应。
很快，疑点全都询问完毕。
警察冷淡点头：“你可以走了。”
表情鄙夷而又不屑，看上去并未起疑。
“好，谢谢。”
邢从语松了口气，道谢之后，扭头出了警察局。
离开的时候，他还听见背后传来喃喃的骂声：“呸，看着人模狗样的，什么玩意儿！”
出了警察局，邢从语晒着太阳，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他刚想找个地方好好放松一下，忽然听见忠叔的声音在侧出现：“从语少爷。”
“忠、忠叔？”
邢从语顿时一个激灵，惊恐地扭过头。
忠叔站在旁边，冲着邢从语微微鞠躬：“从语少爷，老爷子已经等了您好一会了。”
邢老爷子来了？他都知道了什么？
邢从语一肚子的紧张，假笑着说：“这，我，我就不过去了吧。爷爷年纪大了，我也怕打扰到他。”
“从语少爷，请。”
忠叔直接深深鞠躬，模样不容反驳，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邢从语无奈，只能走进忠叔身边的加长林肯里。
邢老爷子坐在宽阔的沙发上，冷冷地看着邢从语。
邢从语被他看得发怵，硬着头皮叫了声：“爷爷。”
邢老爷子漠然地看了他一会，沉声问：“为什么来警局。”
“因……因为。”邢从语咽了咽唾沫，想要把谎话说出来，“昨天，顾馨月跟我吵了一架，离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