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似梦非梦
“我？”那人愣了下，笑着说，“这个问题不重要。你知不知道，你爹地在哪？”
顾俊熙眼底飞速掠过一抹嘲笑，装作苦恼地抵住眉头：“可是，阿姨。既然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说明我们不熟。既然我们不熟，我爹地的去向，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我……”
那个家长顿时被噎住了。
回过神，她尴尬地假笑：“你这孩子也太耿直了。虽然阿姨不认识你，但阿姨的女儿认识你呀。这么一算，咱俩的关系不就亲近了吗？”
顾俊熙懒得搭理她，托腮发呆。
家长只能灰溜溜地躲到一边。
楼上。
体力活动之后，顾汐颜疲惫得要命，眼皮直打架。
累到这个程度，她还不忘挣扎着下床。
邢召言半躺在床上，周身散发着餍足的气息。
他瞥了顾汐颜一眼，淡淡问她：“要去做什么？”
他还好意思问！
顾汐颜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把衣服往身上套：“去看小熙！”
邢召言笑：“你打算就这么去看他？”
话里有话。
顾汐颜听得皱眉：“不然呢？”
邢召言笑着摇头，指了指顾汐颜露在领口外头的肌肤。
顾汐颜往下一看，顿时瞠圆了杏目。
脖子以下、领口以上的部分，全都是或红或紫的吻痕。
那些吻痕斑斑点点，稍有经验的人，就能看出这是什么。
“天！”
顾汐颜整个人倒进被子里，蒙着头哀叫一声。
现在是初夏，她几乎没有高领的衣服。
事情闹成这样，她还怎么出去见顾俊熙的同学，还有他同学的家长们？
“睡吧。”
邢召言眼里含着笑意，轻轻抚摸顾汐颜的头发。
他还好意思说！
顾汐颜怒从心头起，狠狠瞪了邢召言一眼，啊呜一口咬上他的手背。
直到唇齿之间见了腥咸，她才肯放开。
“唔。”邢召言闷哼了声，惩罚性地托着她的后脑吻上去，“小野猫。”
“唔唔！”
顾汐颜被邢召言封住了嘴唇，还在不死心地挣扎。
邢召言索性出手，半强迫地把她按在了被子里。
他的力气，远远比顾汐颜要大。这一下，顾汐颜反抗不得，只能瞪着他不说话。
“睡吧。”
邢召言把顾汐颜搂进怀里，轻声。
这个霸道的男人。
顾汐颜恨得牙痒痒，最终还是听了他的话，乖乖睡了过去。
困劲来得飞快，转眼就让她模糊了意识。
……
顾汐颜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蓝天白云，啼鸟啁啾，还有秋千和草地。
秋千的样式很熟悉，依稀是她小时候和白诗凌一起做过的。
顾汐颜情不自禁地走过去，抚摸着秋千的木质支架。
可惜秋千还在，白诗凌却不在了。
顾汐颜刚冒出这样的想法，就听见白诗凌柔柔的声音从旁响起：“汐颜，你回来了。”
“妈？”
顾汐颜瞬间讶然，转头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白诗凌站在那里，笑意恬然。
她身上穿着件雪白的棉布裙子，长发乌黑，垂到腰间，看上去温婉又贤淑，和顾汐颜记忆里的母亲别无二致。
这样的白诗凌，让顾汐颜鼻子一酸。
“妈，我好想你。”
顾汐颜哽咽地上前，抱紧白诗凌的腰。
“我也很想你。”白诗凌伸手，轻轻抚摸着顾汐颜的头发，力度轻得几乎让人察觉不到，“这么多年了，汐颜，你过得还好吗？”
“嗯，我过得很好很好。”
顾汐颜含着泪水，用力点头。
白诗凌柔声问她：“听说，你找到了心爱的人。他对你好吗？”
“是。”提到邢召言，顾汐颜的脸色都明快了几分，“妈，他对我真的很好。我和他有了孩子，两个。”
白诗凌微笑：“有机会，你一定要带我认识他。”
“好。”顾汐颜顺口答应。顿了顿，忽然想起有什么不对，“妈，可是，你已经见不到他了啊？”
白诗凌笑容不变：“为什么？”
“因为……”顾汐颜期期艾艾，“你已经，已经死了。”
白诗凌优雅颔首：“我知道。不过，只要邢召言也死掉，我不就能看见他了？”
“妈，你在胡说什么！”
顾汐颜一惊，瞬间从床上坐起。
时间已经是深夜。四周一片黑暗，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她急促的喘息声。
想起刚才的场景，顾汐颜不由恍惚。
是梦吗？
偏偏这个梦如此真实，让她难以分清是真是幻……
邢召言听见身旁的响动，微微睁开眼睛：“顾汐颜，怎么了？”
“没，没什么。”顾汐颜摇摇头，心有余悸地抚摸着胸口，“只是做噩梦了而已。”
一个噩梦，就把她吓成这样？
邢召言皱眉，伸手抱住顾汐颜的腰肢，把她拽回自己怀里。
他的身体很暖很暖，心跳强悍有力。
顾汐颜脸一红，下意识地挣扎了下。
“别动。”邢召言沉声，“睡觉。”
“哦，好。”
顾汐颜乖乖答应。
邢召言原本就是被惊醒的。很快，他的呼吸就再次缓慢绵长，显然是又睡着了。
他睡着了，顾汐颜却睡不着，只能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出神。
这个梦，让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但是，就连顾汐颜自己也不知道，这种预感到底来自何处。
……
翌日。
顾汐颜睁着眼睛，看了一夜的天花板。
这样做，最直接的后果就是第二天一早，她困得要命。
顾汐颜几乎是闭着眼睛，摸索着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没开。顾汐颜无知无觉，还在继续往前走。最终砰地一声，额头撞上了玻璃门板。
“呜。”
顾汐颜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捂着额头。
直到这个时候，她还是闭着眼睛的。
邢召言正在刮胡子。听见声音，他皱了眉头，上前把顾汐颜拉开。
“谢谢……”
顾汐颜无意识地道谢。
这女人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邢召言好笑地伸手，把顾汐颜的手拽下来，硬是撑开她的眼皮。
眼前有光射入。
顾汐颜狼狈地扭头，想要躲开，却被邢召言固定住了脑袋。
迫不得已，她彻底清醒过来。
邢召言勾了勾唇，问顾汐颜：“醒了没？”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顾汐颜悻悻地瞪了他一眼，进了浴室洗漱。
邢召言好笑地扬唇。等顾汐颜出了浴室，和她一起下楼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