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是不是要记一辈子
“我知道。”顾汐颜叹气,“所以,我也没答应她。”
邢召言冷哼:“你最好一辈子也别答应她。”
顾汐颜没说话,沉默地看向窗外。
她心软。要是刚才顾馨月再求几句,她还真不敢肯定,自己会不会答应。
邢召言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直接发动了车子。
纯黑色的路虎车如一只离弦之箭,在黑夜里迅速弹了出去。
与此同时,病房。
送走顾汐颜,顾馨月怔怔地看着窗外。
夜色如铁。
一切危险和机遇,都潜藏其中。
“馨月,我的宝贝。”
房门吱呀一响,邢从语推门进来,嘴里挂着肉麻兮兮的称呼。
听见这个称呼,顾馨月害怕地瑟缩了下。
这段时间,邢从语就像个精神不稳定的恶魔。每次这样甜言蜜语之后,等待着她的,就是更为过火的凌虐。
她承担不起这句“宝贝”,真的承担不起!
“怎么样。”邢从语没发现顾馨月的畏惧,猴急地坐到她身边,“顾汐颜答应了吗?”
“还没有。”
顾馨月摇头。
听见这个回答,邢从语脸色就是一沉。
他刚想像平时那样狠狠呵斥顾馨月一顿,转念想到她身上的伤,又硬生生地把骂人话憋了回去。
“你自己好自为之。”憋了半天的火气,邢从语沉声说,“你现在的身份,还是通缉犯。要想有个合法身份,就要看顾汐颜答不答应了!”
“我知道。”
顾馨月点头,眼眶红红。
看见她这副模样,邢从语心底又多了几分厌恶。
然而转念一想,他也无法说出什么指责顾馨月的话,只能叹了口气,有点嫌弃地把她抱进怀里。
邢从语的怀抱是温热的,和其他人一样。
可顾馨月却知道,这个看似正常的人,骨子里有多暴戾和危险。
她情不自禁地瑟缩了下。
“顾馨月,我以后都不会打你了。”意识到顾馨月的退避,邢从语有点恼火,语气也变差了,“我都答应你了,你还想怎么样?一件小事而已,是不是要记一辈子?”
小事?
她的子宫被摘了,还是小事?
顾馨月恨不得杀了邢从语,表面上却还得装作温顺:“对不起啊,从语,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邢从语吐出一口浊气,再次许诺,“我以后不打你了。”
这样的话,从前他也不是没说过。
只是,每一次邢从语说出这样的许诺,最终都不会实现。
“真、真的吗?”顾馨月心里不信,表面上却还撑起了期待的笑,“我,我好高兴啊,从语。”
邢从语轻嗤了声:“当然是真的。好了,你好好休息,我看看有什么别的方法洗白你的身份。”
“好。”
顾馨月顺从地点头。
邢从语放开她,往门外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顾馨月捏紧了棉被,眼里泛起浓浓的憎恨。
……
邢召言家。
从医院回来,邢召言立刻让佣人准备了柚子叶水,让顾汐颜洗澡去晦气。
“邢召言,这样做有必要吗?”
被浸泡着柚子叶的水擦了一遍又一遍,顾汐颜忍不住提出抗议。
“当然。”邢召言拿着柚子叶,眼眸不悦地微沉,“顾馨月和邢从语,这两个人不吉利。”
顾汐颜想要辩解几句,转念一想,又觉得无话可说。
只是,不吉利的到底是他们的所作所为,还是他们本身?
这个问题,顾汐颜自己也想不明白。
许久许久,邢召言终于肯放过顾汐颜:“洗好了,出去吧。”
“喔。”
顾汐颜松了口气,乖乖应了声,从浴缸里起身。
看着她曲线窈窕的玲珑身段,邢召言眼神沉了沉,眸底闪过危险的光。
这种光,顾汐颜很熟悉。
她顿时警惕了起来:“邢召言?”
邢召言没有说话。他微微眯眸,伸手就要抓住顾汐颜的手腕。
顾汐颜连忙后退一步。
浴缸湿滑,难于行走。这一后退,顾汐颜顿时就要摔倒,控制不住地惊叫出声:“啊!”
邢召言伸手,一把捞住她的腰肢,把顾汐颜牢牢按到自己怀里。
顾汐颜趴在邢召言怀中,惊魂未定,心有余悸。
“蠢女人。”邢召言皱眉,骂了她一句,“你能不能别作死?”
顾汐颜不由委屈:“这怎么能怪我……”
“不怪你怪谁。”
邢召言凶狠地瞪了她一眼,拿过浴巾为顾汐颜擦干身上,抱着她离开浴室,又拿出吹风机为她吹头发。
吹风机呜呜的响声里,顾汐颜开始昏昏欲睡。
她正在半梦半醒,忽然听见电话铃响。
邢召言皱眉,放下吹风机,接起电话。
“召言。”
电话里,是邢老爷子的声音。
听见这个声音,邢召言捏了捏眉心,一脸的烦躁。
这段时间,邢老爷子经常会找上他。每一次,邢老爷子提出的要求,都让他为难。
邢召言沉声问:“爷爷,你是为了邢从语的事来的?”
“是。”邢老爷子也不隐瞒,“我希望,你能放过顾馨月这一次。”
这个要求,未免也太过火了!
邢召言不受控制地冷笑出声:“爷爷,这个要求,恕我无法答应。”
“召言……”邢老爷子还想说什么。
邢召言心底满是烦躁,直接打断了他:“顾馨月做过的好事,您应该心里有数。这样的人,您居然说要把她放走?爷爷,您到底是在故意为难我,还是在给邢从语藏污纳垢?”
他说得很不客气。
邢老爷子素来一言九鼎,很少有人反抗。被邢召言这么一顶,顿时不悦:“召言,你这是什么态度?”
邢召言顿了顿:“抱歉,爷爷。”
“算了。”邢老爷子有些烦躁地叹气,“召言,半个小时之前,从语打电话来,告诉我他要娶顾馨月。”
“娶顾馨月?”
邢召言重复了一遍,眉头顿时打了个结。
顾馨月可是切除了子宫的。邢从语表面上玩世不恭,实际上,他的得失心最重。不管大事小事,都要跟邢召言攀比。一个连孩子都不能生的女人,他又怎么会娶?
邢召言越想,越觉得不对:“爷爷,你确定?”
“我也不知道。”邢老爷子语气沧桑,“但是,召言。从语最近的状态,你是清楚的。如果能用一桩婚姻把他拴牢,让他不再胡乱折腾……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