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太后回宫
众位夫人小姐向她行礼:“见过皖太妃。”
“免了,免了。”皖太妃立即摆手让众人起来,脚步不停的来到太后一侧坐下。
太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低垂的眼里,丝丝厌恶一闪而过,再抬头,已恢复满面的温和。
“皖太妃,你今日可来迟了喽,该罚,琳儿过来母后这边,让母后瞧瞧。”太后慈容满面的向跟在皖太妃身后的靳舒琳招招手。
“母后,你一走就去了那么长时间,琳儿都想你了。您不知道,自从您不在宫里,母妃就逼着我学这,学那。我都快被母妃累死了。”靳舒琳快步来到太后身边,拉起太后的手撒着娇。
“得,她这还怨上我了,看你们娘俩那亲热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才是亲母女呢。”皖太妃端着茶杯打趣道。
众人也跟着捂嘴浅笑。都说皇家无亲情,看着眼前和乐融融的画面,在坐之人低眉顺眼的坐着,思忖着,真的就如眼睛看到的一样?心中一笑而过
能在这里坐着的都是人精,且自家老爷也都是位高权重之人。又怎么不知这其中的急流暗涌。
“皇外祖母,玉屏来看你了喽。”就见门外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快步跑了进来,趴在太后的腿上,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无邪地望着太后。
太后把她抱到腿上坐着,点着她的小鼻尖笑着说道:“小玉屏,有多想皇外祖母呀?”
“有那么想。”小玉屏两只手比划着一个大大的圆。
天真无邪的模样忍得大家哈哈大笑。
“见过母后。”紧随其后的大公主来到太后面前俯了一礼。
“嗯,起身吧。”
这时一个身影风风火火的跑入坤宁宫,脸上挂着喜悦,红扑扑的小脸因跑动而挂着颗颗汗珠,一溜烟的来到太后面前。
“母后,悦儿也想母后。”一边说着一边将站在太后旁边的靳舒琳挤到一边。
气得靳舒琳暗底咬牙切齿,眼中散发着阴霾。要不是母妃说自己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让自己在太后面前好好表现,早就一巴掌将她扇一边去了。
紧了紧袖中的双手,僵笑着站回皖妃身后。皖妃暗中向她递了个眼色,靳舒琳抬眸看了看在坐的各位夫人,又端起一副温良谦逊的模样,微笑着站在那里。
主座上的太后将皖妃母女的互动,一丝不落看在眼里,若无其事地对着靳舒悦说道:“哟,母后还以为,小悦儿是想念母后宫中的糕点才来的。”
“嘿嘿,悦儿也想念玉尧姑姑的糕点了。”靳舒悦不好意思的挠着头。
“哈哈……哈哈”众人一阵大笑。
淑捷妤姗姗来迟,行礼见过太后,就指着靳舒悦笑骂道:“这个小没良心的,居然将我撇下,像只兔子一路跑到姐姐这里,害得我在后面追着她,快累掉了半条命。”
“母妃,谁叫你平常不活动,现在追我累了吧。”说完还向淑捷妤做了个鬼脸。
“姐姐,您看,这丫头就像只皮猴子,我是彻底管不住她了,还是姐姐帮我管教好了。”
“皇姨是皮猴子,呵呵。”小玉屏拍着手说道。
“皮猴子怎么了,我告诉你小玉屏,皮猴子会爬树,爬的可高了。”靳舒悦撅撅嘴,你个小屁孩懂什么,上次在宫里捉迷藏时,自己就见一只小猴子,呲溜一下就爬到了树稍。哼,不懂还瞎起哄。
这时,有公公进来禀报,御花园宴席已经开始,皇上请太后及各位夫人前去。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向御花园走去。
而此时,偏离御花园的一座假山后,一位佳人娉婷而立,圆润的指尖轻捻着面前开的正旺的牡丹花瓣。
半笑半嗤的看着御花园,一抹状似叹息的喟叹,自优美的唇边滑落:“纵是满园娇艳,只可惜没有那惜花之人。”
贴身宫女红芙看着眼前的公主,一阵叹息,只怕云锦公子今日不会来了吧。公主是太后的嫡亲女儿,谁见到公主不是奉承仰幕,唯有那云锦公子视若无睹。
“公主,天色已晚,我们回吧。”
“二公主,好雅兴,怎么不去那御花园中坐坐?”
靳舒怡抬眸一望,百花丛中一个袅娜如云的身影走来,袖云随风钺起,脸若脂玉,柳眉杏眼,朱唇轻启的美人。
“柔妃有礼。”靳舒怡勾起温柔的浅笑,盈身一福。
柔妃立即将她扶起,道了声不敢,屈身回敬一礼。娇美的噪音轻启:“公主身子可大好了?太后已与众位夫人去了御花园,公主可要与妾身一起过去?”
靳舒怡嘴角微勾:“多谢柔妃关心,我已大好,只是不能久立。这御花园甚是热闹,只是御医嘱咐要我静养,所以远远的观着就好。”
“现在母后回宫,怕是又要劳烦柔妃为母后抄录《道藏》了。”
这柔妃乃太子太傅唯一的孙女顾心念,在皇兄还是太子时就侍候在皇兄身侧。
自幼饱读诗书,一手隶书端正秀气,颇得太后欣赏,因而太后每次从皇家道观回宫,都会找她抄录《道藏》。
“唉!妾身本就愚钝不堪大用,承蒙太后青昧,让妾身抄录这《道藏》,也算是为她老人家尽点孝心。”
顾心念低眉顺眼地回答着,话里话外无不彰显着惶恐与尊敬。
靳舒怡微笑:“柔妃有心了,母后定会知晓你的一片孝心。只是我已在此站立许久,有些乏了,我就先回宫去了。”说罢福了一礼,转身离去。
看着远去的背影,顾心念咬咬牙,唤过贴身宫女浣碧慢步向御花园走去。
与宫里热闹的气氛相反,四王府内犹如阴寒的地府,书房中散发着骇人的冷气。
正在汇报情况的暗二,正在遭受着身体与心灵的双重伤害。
靳涟宇身上因愤怒发出的劲力,足以毁天灭地,书房内的书无风自动,凌乱地飞洒在房间里的每个角落。
暗二受到那股罡气的压迫,五脏六腑一阵翻腾,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靳涟宇抬手一掌,将暗二拍出书房,房门应声倒地,摔落院中的暗二,立即昏死过去。
“啊……”靳涟宇嘶吼着,发泄着那痛彻心扉的戾气,一道道罡气斩向四周,书房瞬间倒塌。
在书房横梁砸向靳涟宇的那一刻,暗三极速的来到他的身边,将他带了出去。
站在院内的靳涟宇如同地狱里的使者,腥红的双眼越过围墙,看向遥远的天际。女人,你就这样狠心地离开了吗?
就听见一道阴冷无情的声音传来:“去查,到底是何人所为?还有带人去那崖下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找不到,你们就不用回来了。”
脑中只要一想到暗二的话,他就恨不得将那逼着薄苏菱落崖的人碎尸万段。
“把那些没用的东西,给我处理了。”说完,腾空向西郊掠去。
同在西郊的一个隐蔽的院落里,一阵欣喜若狂的大笑声传出来。
屋内有两个人影,其中一位正是刺杀薄苏菱的清瘦黑衣男人,此时的他已脱下头罩,阴险狡诈的脸上,一道骇人的疤痕斜跨整张脸。
暗黄的皮肤透着一股不正常的青色,这是长期与毒药打交道的后遗症。
“哈哈哈哈……真是太好了,不枉老夫如此看中于你。只要老夫这件事成了,你也会得到你应得的报酬。”
这名说话的微胖男人,全身罩在黑衣内,两只眼睛挂着的兴奋怎么也掩盖不了,狂笑声再次传来。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一抹无色无味的细微水滴,飘向他的手腕,顺间隐入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