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茶都凉了
看到一直没有说话的老板突然站出来给自己解围，大春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眼睛有些湿润，毕竟在众人都质疑自己的时候还能坚定不移的替自己说话，这份情分就值得他一辈子去还。
莫言朝大春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讲。
稳定了心神的大春看着台上的大人一字一句的说着自己当天所干的事情。
“那天早上我按照我们掌柜的说的那个时间就来到了店里，来了之后因为店里是打算下午才开始营业的，所以我们这些伙计们就一直在店里面忙活别的事情。”大春顿了顿，咽了口唾沫然后继续说道：“我早上一直在店里面帮忙打杂，我刚开始是负责给倒酒的，但是毕竟酒都是准备好的，我只需要讲酒倒到酒杯里面端过去就行。没多久我就弄完了，完了之后我就帮助其他人给端个盘子，整理餐桌之类的，早上就干了这些事情。”
坐在台上的张大人依旧是板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虽然大春的心里面还是有些谨慎，但是自己做没做自己的心里面清楚，自己现在惟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讲自己当天的所见所闻全都一字不差的交代清楚，这样才能摆脱自己的嫌疑。
“下午的时候，店里正式开始营业，我当时是负责酒水这方面的，所以我只需要不时的看看餐桌上面的酒还够不够，有没有空杯子，不够了我就再添点酒，有空杯子了我就把杯子给收回去，有专门的人负责清洗。那天我就负责这些事情。”
“一直到案发的时候，你都只干这一件事情？”
“是的。”大春小心的点了下头，谨慎的看着台上威严的张大人。
“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这件事情不是你干的呢？毕竟当时的你完全有这个机会啊！”张大人阴阳怪气的说着，似乎早都认准了他就是真正的凶手。
看到张大人这样对自己说话，大春有些不高兴了，自己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这个大人一再的暗示自己就是真正的凶手，反正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这些人爱怀疑那就去怀疑吧！
大春气鼓鼓的对台上的张大人大声说道：“大人，我没干过就是没干过，我虽然在店里面负责酒水这方面的事情，但是并不意味着我要这样干啊！再说了死的那个人我连见过都没有见过我干嘛要毒死他啊！再说了人家不都说了吗！那个人是中了鹤顶红，这样的毒药我就是想买我也买不起啊！我一个在酒楼里打工的穷伙计我那儿有那么大的本事买这东西瞎折腾啊！”
心灰意冷的大春一口气讲自己心中的怨言全部都给说出来了，自己虽然是直接接触酒水的人，可是自己也是无辜的啊！你们一个个的就这样怀疑我，我心里面也憋屈啊！
原本以为大春就是嫌疑最大的人，可是在大春一口气讲自己心里的话说完之后，台上的张大人显然有些不淡定了，按理来说不应该啊！自己审问了五个人，五个人看着都不是真正的凶手，本以为这最后一个直接跟酒水有联系的人应该就是这个幕后的真正凶手，可是他这一番话却把自己搞得有些糊涂了。
张大人深沉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台下的大春，从他的没眼里面完全看不出任何说谎的嫌疑，细细定的思考一下他刚才的那一番话，也确实有几分道理，他一个店里面的穷伙计哪儿来那么大的本事买来这样的东西呢！再说了一般人也不会直接在自己负责的东西方面放毒，这样确实太容易招人怀疑了！
仔仔细细的分析了一下大春刚才说的那一番话，时间上面没有问题，逻辑上面也是没有问题的，可是这样的话，那到底谁才是真的呢？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没有面子，张大人故意挺了挺自己的身子，然后斜着眼对台下的大春说道：“那当时案发的时候你在哪里？”
“回大人，我当时也在大厅，因为我是负责酒水的，所以我就在边上站着，但是我没有在那个死者的附近站着，我是在我们去后院的门口站着的，三儿可以作证。”
跪在一旁的三儿看到大春猛的指向自己，三儿急忙点了点头，一脸诚恳的看着台上的张大人。
“那你当时在哪儿站着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当时有没有人直接走到后院去？”
大春微微仰着下巴，在自己的脑海里面回忆着当天晚上的情景，思索了一下然后对肯定的说道：“大人，当时我在门口站着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因为当时大家都在大厅里面站着等着看晚上的节目，所以也没有什么人出去。”
“你确定？”
大春坚定的点了点头，当时案发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人朝后院跑去，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出去啊！
台上的张大人一想到当时没有人出去的话，那就意味这这个凶手当时是在大厅里面待着的，难道他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人死在自己的面前的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人的心理就实在是太阴暗了，毕竟一般人是做不到这样残忍的，除非有什么深仇大恨，要么就是这个人的心理扭曲。
看到基本上确定这个案件的凶手不是这几个人了，张大人有些不悦的瞪了一下台下的那几个衙役，原本顺着大人的话语正在思考这个案情的一点的衙役被张大人猛的这样一瞪，心里面咯噔一下，瞬间就明白了自己可能是把人给带错了。
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那几个衙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自己的头，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样子。
白了一眼底下的衙役之后，张大人将自己的头转向莫言，对着他说道：“莫老板，你们店里有没有哪个伙计的性格比较奇怪的，要么就是比较冷血的类型的？”
看到张大人突然这样问自己，莫言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但是很快就掩饰过去了，对着张大人肯定的说道：“虽然不知道大人为什么这样问，但是据我所知，我们店里面的伙计似乎没有这样奇怪的人。大人这样问可是有了什么新发现？”
张大人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然后若有所思的说道：“案发当时，那个凶手明知道死者会喝下那杯毒酒，但是却没有回避，显然这个凶手的心理一定是十分的残忍，毕竟一般的人都会有一定的恻隐之心的，像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就这样死在自己的面前的话，那这个的性格应该是比较奇怪的！”
听完了张大人的话，莫言对这个张大人多了份好感，所说之前一直都不算是清正廉洁的好官，可是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有几分本领的，看来他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莫言将目前掌握的这些线索都串在一起，想象了一下这个事件可能发生的方式，根据静儿所说的，那个人是在点心旁取得酒的话，那很有可能有人提前就已经将酒给放好了，就只需要有人将那杯酒给端走就好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肯本就不用等到节目开始的时候再出去啊！他只需要知道有人拿了那杯酒之后他就可以离开了，这样一来的话，那大春没见到有人出去也是正常的！毕竟当时后院儿也是有人没来看节目的！
“会不会那个人提前出去了呢？”莫言将自己刚才所推理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张大人，张大人听完了莫言的话，无奈的揉了揉自己脑门。
原本以为案件已经算是清晰了，可是被他这样一说，顿时又觉得陷入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里面，越陷越深。
如果事情真的像是他所说的那样的话，那涉及到的人就又变多了，毕竟当时在后院儿待着的人也不少啊！这案子到底要怎么查！
张大人有些不悦的叹了一口气，在里面不满的咒骂到：“该死的，这个地方平时没什么案子，这一出就是一个大案子，想破又破不了，不破又不行，真是不让自己省心啊！
端起自己右手边的青花瓷的茶杯，指尖传来微凉，掀开茶盖，看到大气儿都不出一个的茶水，张大人有些无奈的轻抿了一口，这茶都凉了，案子还没有一点进展，这是可惜了这么好的西湖龙井了！
放下茶杯，看了眼底下的人们，张大人黑着脸对刚才那个领头的衙役说道：“本官让你将店里面的伙计给我带来，你都带的是什么？”
被一向威武的张大人这样一喝，那个领头的衙役一下子就腿软了，急忙跪倒大人的面前，急切的说道：“大人息怒，小的眼拙，小的现在就去将剩下的人给带来。”
说着这个衙役就打算待着刚才的那帮兄弟去将剩下的那些伙计全部都给带来，就在这时，原本在一旁沉默的莫言喊道：“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