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做戏而已
一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走在雨中的石板路上,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使得气温骤降,仅仅裹了一个白色薄衫的莫言,明显觉得身上传来了阵阵寒意。
看着此时有点出神的莫言,苟逸风心底有些担心。此次官府衙门的张大人亲自召见,虽说是为了袁家的案情,可是看着现在的这个阵势,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莫言已久面色平淡,不知是见惯了生死劫难,还是心中早已有所安排,一脸的淡然,看着就像是一个在雨中漫步的诗人,毫不畏惧的体验着这世间的狂风暴雨,任凭着大雨溅起再大的水花,依旧步履沉稳,波澜不惊,这种场面对他来说早已司空见惯了吧!
路上的有些地方已经聚集了一些小水洼,下了有一刻钟的大雨丝毫没有减小的意思。刚才还在街上站着凑热闹的人们,有的飞奔回了家,有的却依旧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已久站在店铺的门口注视着那几个即将步入衙门的人,伸长了脖子目送着他们进入了衙门的大门。
“报~,大人,嫌疑人莫老板已经带到。”
“带他进来”张大人抬头看着衙役,嘴角划过了一丝微笑,时间很短,短暂到在场没有一个人注意到。
推开官府大门,直接映入眼帘的就是朝堂上的张大人,用着自己那双
深邃的眼睛,直视着来人。
周围整齐站列的衙役们正气十足的喊着:“威~武~”
莫言依旧是一脸的平静,苟逸风倒是被这严肃的气氛唬到了。紧张的咽了咽唾沫,攥紧衣袖下的拳头,一个箭步冲到了朝堂前。
“大人,小的有事禀报”说完仰着头看着高坐堂前的大人,显然有些底气不足。
“你的事情一会儿再说,本官有要案要审。”看了一旁的衙役,衙役点了点头,立马就把苟逸风拉到了一旁。
苟逸风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整的有点懵,一脸茫然的被拽到了角落。
本还想着继续说上几句,刚才喊了一句,现在明显底气不足,只能有些遗憾的看着莫言。
莫言望着苟逸风,示意他不要担心。
大人看着朝堂之下的莫言,一个胳膊撑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有气无力的用手撑着自己有些圆润的脸庞。
“你就是那个莫言?火锅店的莫老板?”有些吃惊的看着台下这个长相俊美的男子,棱角分明、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活脱脱的一个翩翩公子啊,只不过身上的衣服有些单薄,看着憔悴了些。
想必是大病初愈的缘故吧。内心正在感叹这个世上竟然有如此好看之人,猛然发觉自己盯着人家看了半天,自知有些失礼,干咳了两声,缓解了一下当时的气氛。
莫言抬头看了一眼朝堂之上的张大人,有些轻视的说道:“草民正是莫言,敢问大人今日召唤草民到这官府衙门所谓何事?”
看到莫言明显对衙门大人有些不满,那些衙役们一个个面面相觑,这小子这下怕是要受罪了,死到临头了,还敢如此放肆。
“大胆,怎么跟大人说话呢?”一个身材魁梧的衙役怒喝着,恶狠狠的看着他。
站在一旁,半天没敢出声的苟逸风此时正打算说几句好话,缓解一下这个紧张的气氛,张大人却抢先说道:“罢了,罢了,正事要紧。”
“莫老板,本官问你,袁老板失踪那天下午你在哪儿?”
“回大人,草民当日下午与袁老板在半山腰分别之后,就独自一人上山了。后来就遇到了刺客想要取草民的性命,草民险些就要死于刺客刀下的时候,一个黑衣人突然要与那位刺客挑战,草民这才侥幸逃脱,一直往山里走,直到几天后被家里人发现,才捡回来这条性命。”
“哦,那这么说,半山腰你与袁老板分别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袁老板?”
“正是如此。”
“那你明明惨遭他人毒手,为何不来官府报案?”
此时的苟逸风赶紧跑到朝堂下,鞠躬说到:“大人,小人刚才正要报案,是你让小人,先等一下,所以小人才没来的及说啊!”
“莫家的事情,为何要你来报案?”张大人有些嫌弃的说道,显然对苟逸风的说词很不满意。
“大人,莫兄当日身受重伤,家中未过门的未婚妻也因为当日去找他身受重伤,毕竟两人刚刚从鬼门关里逃了出来,两人惊魂未定,哪儿还有能力去报官啊!”苟逸风说的头头是道,然而官府的张大人却听的是心不在焉,摆摆手说道:“行了,不要再说了,你一个外人就不要再妨碍本官办案了。”
话音刚落,走过来了两个衙役,就把苟逸风给拉了出去,苟逸风急忙想要推脱开,可是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文弱书生又怎么可能挣脱胳膊上的两个厚重的大手呢!
无奈之下,只能放弃挣扎,就这样被拖出来门外。一脸担心的看着莫言。
看着这位官府的张大人这么明显的找事情,很显然这个张大人是想给自己扣上一个罪名啊,想必此次的事情也是王家安排的吧!
王煜看来你现在是一心想让我死啊,想到这里,莫言的神情一冷,是你自找的。
收回自己的心思,看着若有所思的张大人说道:“大人,草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不知大人还有别的疑问吗?”
张大人深知此时若是硬要把杀死袁老板的事情扣在他的头上的话,显然有些不可能了,但是这次的事情,岂能那么轻易的就结束呢?
“基本上没有什么疑问了,只不过此次袁老板失踪一案中疑点重重,本官还有很多地方需要细细思考,不能单凭你的一面之词就潦草的断定本案与你无关,毕竟袁老板的人品在这附近大家都是知道的,为人心地善良,应该不会有什么别的仇家,而至于你吗?”
张大人话音一转,故作神秘的说道:“听闻你不是本地人,来历不明,很多事情也不清楚,你这个人身上疑点重重,本官暂且不能放你出去,还望莫老板配合。”嘴角划过一丝奸笑。看来是早就计划好的,刚才那么久不过就是演了一场戏罢了。
莫言虽然恢复了自己的记忆,可是现在不是暴露自己身份的时候,毕竟他们都以为我死了!似乎有些可笑。
听到这里的苟逸风想要冲进来求的大人宽容,谁知张大人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敢问大人把草民留在这里,要草民如何配合大人办案?”莫言的冷冷的说道。
“这个吗?你明天就知道了,事情也不难,只是让莫老板跟我们官府的人一块去案发现场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线索,今晚就委屈莫老板了,明日之后,本官自会放你回去。”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明天之后,那就得看你还有命回去吗?阴险得笑着。
张大人刚走,苟逸风就被关在了门外,莫言还没来的及去嘱咐苟逸风去告诉何静自己今晚不能回去了,厚重得木门“砰”的一声把两人隔绝开来。
“莫老板,请吧。”两个衙役拉着刚站起来的莫言,正打算离开,就听到苟逸风在外面喊着:“莫言,你不用担心,我会替你通知静儿的,明天我们就来接你回去。”
声嘶力竭的喊声,此时的莫言觉得自己的心里暖暖的,这句话应该是他这辈子说的最大声的一句话吧。扭过头,刚迈开步子的莫言莫名的心里一酸,怕是又要让静儿失望了。
对不起。心里一遍遍的默念道。此时的身上散发着阵阵寒意,那是一种头到骨子里的冷。你们带给我的早晚我会加倍奉还!
此时外面的雨已经在刚在的审判当中小了下来,刚才厚重的乌云已经看不见影儿了,但是随着夜幕降临,天色看着更加的阴沉了,似乎背后隐藏着更加巨大的乌云,只不过在天色的掩饰下,没有那么明显罢了。
雨已久淅淅沥沥的下着,雨水夹杂着泥土飞溅在莫言的原本干净的鞋子上,鞋子早已经被雨水浸湿,只留下了斑驳的污渍。
经过了几个院子,终于在一个破旧、阴暗的门口停了下来。想必这就是今晚要留宿的地方了,衙门的大牢似乎比想想中的还要破旧一些,平日里看来是高估衙门的条件。
昏暗的灯光,潮湿的温度,让人忍受不了的有些腐烂的气味,能在这种地方生活的怕是只有老鼠吧!随着衙役的步伐,走到了一个漆黑的牢房前。
“进去吧!”衙役没好气的说道。一把把他推了进去,随即就关上了们,哼着小曲儿,大摇大摆的走了。
其他牢房的囚犯,像看食物一样盯着他看。
笑着戏虐着,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语,莫言坐在牢房的茅草上一言不发。静静的听着雨滴地落在房顶上的声音。
黑夜中一个人影闪现在王煜的房间,低声说道:“少爷,一切都准备好了!”
王煜手中拿着一枚棋子,笑着看眼前的棋盘,这盘棋,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