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周末郊游
盛浅予的要求从来就只有这么一点点。她不想让阎启墨受苦,就因为知道阎启墨以前过的并不好,年纪轻轻就失去父母,而且他的父母还是被亲人给害死的。
就算是无法感同身受,但她打心底里心疼阎启墨。所以,她多盼着阎启墨可以不要再经受半点的痛苦。
只要他健健康康的,就算是他的腿真的没办法像正常人一样,她也可以接受的,本来她就没对他能开车或者正常行走抱有多大的幻想。
其实这样优秀的一个人,你不能再要求他有更多的美好,他已经很棒了,已经比平常人要厉害的多了。
阎启墨震惊,又很感动。
在他身边出现的每个人,大多数都希望他能站起来能健步如飞,不管这个过程里他会有多么的痛苦,但大家都觉得只要能恢复正常,不管多大的折磨,都可以承受。
可是阎启墨已经撑不住了,真的,他觉得对自己来说,他已经算是付出了一切,倘若再让他去为了腿而做什么努力的话,他真心觉得压力好大。
面对一个未知的结果,他没有任何的把握,更害怕最后的结果不尽人意,而让大家失望。
而他最怕也最无法面对的,就是盛浅予。
阎启墨在盛浅予面前似是永远高高在上,可因为太爱了,所以无形中就会将自己的缺点无限的放大。他的腿是他的自卑点。
他做不到像正常人一样无愧于心的面对盛浅予,他怕到头来让盛浅予失望了,从而盛浅予不再想跟他在一起。
可是现在,就在现在,盛浅予告诉他,她不在乎。她想要的只不过是他的健康,就算是腿以后会因为某种原因而残废的彻底,她也无所谓。
她那样的坚定,坚定到让他以为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并不是骗他,她的眼底并没有撒谎者撒谎时的心虚,她看向他的时候,带着某种让他震撼的力量,推着他感化着他,让他如沐春风,放下重担。
又是长久的沉默,阎启墨这次没有逃避,而是心情复杂的盯着盛浅予。
他的心情都写在脸上,盛浅予偶尔瞄他一眼,都有些疑惑。她看不清他在想什么,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露出这样一副表情。
不过不管怎么说,她已经将心里话都向他吐露了,不管他会不会相信并接受,她也无所谓。
作为妻子,如果在感情上无法和丈夫达成共识,那么她希望在生活上,她可以做主。
今天要去的地方是另一个城市的风景区,春的脚步早就来临,一切都向着新的方向前进。
轿车行驶了两个小时后到达风景区,人很多,毕竟是周末。
盛浅予下车去扶着阎启墨坐上轮椅,对于两人在来时路上说的话,她还是有些别扭,总觉得阎启墨很让她失望。
如果她不关心他的话,那也就罢了,可她明明不想爱了,但又控制不住自己。
阎启墨握住盛浅予的手,盛浅予意外,低头看他。
阎启墨目光从容又坚定,带着温和的暖意,近似柔情。
就大盛浅予恍惚的时候,听到阎启墨说:“下周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们两去趟回外。”
盛浅予脑子一闪,突然想到什么。
不过她不太确定,迟疑的说:“你的意思是?”
“对,去看医生,你不是想见嘛。”阎启墨笑着指尖用力,捏了捏盛浅予白白细细的小手。
盛浅予的心里一下子就炸开了烟花,激动的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她虽然在来的时候那样说了,可真没抱什么希望,她知道阎启墨不想让她过多的参与他的生活。
他将自己包的厚厚的,不愿意露出更多真实一面。
不过她又觉得没什么,反正在一起生活,他就算是再怎么厉害,迟早也会全部曝光的。
可同时她又遗憾,生怕她跟他没办法走到让他曝光的那一天。
这场婚姻一直摇摇欲坠,她做好承接的准备,就算坠下去会摔的粉碎,她也强力让自己打起精神,不被击垮。
风景区里早春的一些花儿早就开了,不太多,大多数还是绿绿的。
葱葱郁郁延展而去,修剪有型的树木和花草相辅相成,看上去美极了。
盛浅予抬头轻吸一口气,嗅到空气里泥土的清香,还有说不上名儿的花的淡淡芳香。
所有的香味都交织在一起,就连长着绿叶的树木似是也散发着阵阵清香,使人心旷神怡。
沁人心脾的各种味道不时的传过来,鼻尖萦绕的总是这春天的百般美好。
盛浅予推着阎启墨慢慢往前,道上人超多。
大人们的交谈声,小孩子们的笑闹声,无不让人心驰神往。
盛浅予内心里的激动缓缓平息,对于阎启墨的突然妥协,也在这满是春意的季节里,释然了。
天还早,于是阎启墨就和盛浅予往里的景区走了走,这个时节也就是呼吸呼吸大自然断的收给予的新鲜空气,享受周围春天的浓郁芳香。
其实要说风景多么漂亮,现在还看不出来,但是人们对于春这个特殊的季节,有着特殊的感情。
新春嘛,新的开始,也是新的美好。
没有人打扰,两夫妻倒也自得其乐。走了一会儿,盛浅予停下来。
她绕到前面和阎启墨说话,想起白晓莎的建议,她觉得这是个机会,或许可以跟阎启墨谈一谈。
“启墨,餐厅快要开业了,不过资金可能不够运转。”
阎启墨看着穿一件白衬衫外面罩一件薄背心的青春逼人的盛浅予,她下身穿着牛仔裤,这样的装扮不常有。
倒是让阎启墨记起刚刚和盛浅予结婚时,她是比较喜欢这么打扮的。
那时的她还没有完全定性,还带着小孩子的懵懂和受过伤的大人的畏惧。对于外界的一切,她是又好奇又害怕。
那时她多忐忑啊,总怕他不要她,所以一直厚着脸皮缠着他。
不过后来两人慢慢熟悉起来后,她就恢复了她真正的性子。比较冷淡,也比较话少,但每每所做的事情又很让他窝心。
她似是从来没有嫌弃过他,不管是哪方面,她都像是以他为重,考虑着他的一切。
这样的女人,在经历了如此几年,却是一点都没有变。
她并没有被苏蕊母女两个璀璨的心理扭曲,也没有因为盛威的偏心而抱有多大的怨恨。
她成长的很健康,也算是她对自己约束的相当好。
“看什么?”盛浅予见阎启墨的目光一直打量着她,让她有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