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都一步不让
他在公司多呆了一会儿,出来是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到了车里后有些犹豫,怕盛浅予不会来,不过想想她也不是那样的性子。
阎启墨习惯性的摸了根烟叼在嘴上,然后才翻手机打电话。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
冰冷的机械女声让阎启墨愣了一会儿,他怀疑自己打错了,于是再打,情况还是一样。
他不由的沉思,盛浅予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还是说她不想接他的电话?
因为工作的原因,盛浅予一年到头很少关手机,除非是没电了。
“少爷,直接去餐厅吗?”张成问,默默打量阎启墨的神情,发现有些不太好。
阎启墨将手机装回西装口袋,想了想才说:“回紫都别墅。”
紫都别墅黑沉沉的,没有一点儿亮光。
阎启墨站在院子里眉头紧蹙,他坐着轮椅上了楼。
盛浅予的房间门关着,阎启墨迟疑几秒便推开了。
床上还有没来得及整理的衣服,是洗干净今天才收进来的。
阎启墨记得这些衣服今天中午还在阳台,中午他有回来。所以证明盛浅予不久前是回来过的。
阎启墨目光一转,直接进了衣帽间。
翻了几翻这才发现盛浅予平时穿的最多的几件衣服都不见了,而且她的小行李箱也不见了。
她出差了,却一声招呼都没有给他打。
阎启墨出了房间,空荡的过道里是他懵逼的整个人生,他从来没有想过盛浅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也从来不曾预料到她可以如此的肆无忌惮。
“少爷,餐厅还去吗?”张成在楼梯间,他眼看着时间快要来不及了,生怕这两人又错过和解的时机。
阎启墨面色黑沉,怒极反笑,好,很好。
国外下着雨,合同谈的很顺利,有木木在,盛浅予也会省不少的心。
酒店里,她困倦的已经睡着了,可是梦里梦外不得安宁。
她总是看到张着血盆大口的野兽向她冲来,想要直接吞了她。
木木在外面核对一些资料,听到房间里的盛浅予好像在哭,她心有怀疑,所以放下资料就起身往房间走。
盛浅予是真的在哭,从梦里哭醒了。
木木吓了一跳,赶紧过去问怎么了。
盛浅予整个人缩在床头,两手抱着膝盖,缩成小小的一只。她的脸贴着腿面,泣不成声。
她梦到她被野兽撕扯过后,遍体鳞伤,然后阎启墨就西装款款的带着五彩缤纷的盛浅夏来到她面前,她听到阎启墨笑着说要离婚,说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年娶了她。
梦太可怕,所以盛浅予被吓醒了,也哭醒了。
木木安慰了一会儿盛浅予,见她缓缓平息了下来,这才悄悄走出去。
晚上,两人出去吃。下过雨的街道湿漉漉的,有很大的潮气。这里的温度也不高,次风吹来,渗进骨头里的寒,让人哆嗦。
“好冷,这场雨下的也太让人痛心疾首了,明明我们昨天来的时候还太阳高照!”被冻得将围巾高高拉起来挡住脸的木木不停的抱怨。
寒冷总是这样无孔不入,不管是这里,还是H市。
接下来还有几个项目要谈,大小不一,方便起见,盛浅予决定暂时不回国了。
木木倒是没什么可说的,反正这是工作,不管在哪里,她都觉得理所当然。
刚到这里的时候,盛浅予就想过要给阎启墨打电话,可是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又不想打了。
于是一直拖到今天。她来这里已经四天了,期间一直没有和阎启墨联系过。她的号码没有变,如果阎启墨想知道她在哪里,随便一个电话就能知道她的位置,可是阎启墨从来没有打过。
这也是盛浅予一直犹豫的原因,阎启墨如今已经这样的不愿意见她了,甚至连她去了哪里他也不想知道,可见他是有多么的厌恶她。
“总裁,这几天怎么没见你给阎少打电话啊?”木木也是察觉到了盛浅予的心不在焉,所以就过来跟她说话。
盛浅予手里还拿着手机,愣愣的反应木木所说的话。
是啊,她为什么不打?是害怕吗?想了一会儿,苦笑着叹气,或许吧。
那个梦太真实,她还真怕他一开口就是离婚,而她始终没有做好离婚的准备。
她总觉得一旦离开阎启墨,这辈子就只能这样了。也不知道是太爱了,还是太习惯了,反应就是不想离开阎启墨。
晚上,盛浅予看了看表,知道H市现在正是早上十点多,想来阎启墨应该不是太忙。
盛浅予盘腿坐在腿上,她才洗过澡,心里一直盘算着要给阎启墨打个电话。
两人的感情看来已经没办法恢复了,那就只能在顺其自然的时候努力一把,她还不想这么快就结束两人的夫妻关系。
号码拨通,阎启墨的彩铃在响,悠扬的钢琴曲,很有情调。
手机一直在响,盛浅予一直在打。这个过程其实相当的煎熬,她觉得可能耗费了自己所有的勇气。
当她手心里都捏了一把冷汗的时候,对面还不接电话,她心里已经绝望了。
“喂!”突然的声音吓了盛浅予一跳,她定睛去看,这才发现电话已经接通了。
她赶紧凑到耳边,小声的也回了个喂字。
阎启墨没有说话,电波里只有淡淡的呼吸声,一声催着一声,让人不自觉的绷起了神经。
盛浅予低头看着被子,一只手无意识的揪住被子一角,指间缠了一下,这才平静的说:“是我。”
对面的人还是没有反应,不过从他的呼吸声可以听出来,他没有走开。
盛浅予想要放松自己,可是压力很大。阎启墨身上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可怕气势,虽然现在两人并不是面对面,可这种压力还是沉沉的传了过来,就顺着那满格的信号直接扑到盛浅予的身上,束住她的手脚,让她不得动弹。
“我在X国,工作还没有结束,还得几天。”
“我就想跟你说一声。”盛浅予总共只有两句话,却说的战战兢兢。不过她语气平缓,丝毫没有让对方听出她的紧张和害怕。
对面的人没有给出任何回应,那呼吸声还是一直平静,过了两分钟,电话被掐断,一切的紧张戛然而止。
盛浅予全身瘫软的躺到床上,四肢打开,觉得浑身无力。
第二天,照样爬起来去谈生日,又是忙碌的一天,晚上回来两人都筋疲力尽,木木直嚷着让盛浅予给她涨工资。
回国前一天,白晓莎给盛浅予打来电话,炸呼呼的,“你怎么回事啊!不在国内也不通知我一声,好歹我们现在是同盟,你不在了我帮你看着阎启墨啊!”
盛浅予:“……有什么好看的?”
白晓莎冷哼:“你不在了倒是方便了盛浅夏那狐狸精,天天的往紫都别墅跑。这知道的呢都清楚她是你的姐姐,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阎启墨新娶的妻子。”
盛浅予看着不远处小巷里有人在杂耍,然后围观的给一些小钱。
她觉得比起这些人,她要幸福太多。可是现在看着这一幕,她又无比羡慕。
人拥有的越少,就会越容易满足。而像她现在,已经得到太多了,当初的期盼已经不再适合现在,所以她又有了新的奢望。
一个无论如何似是都到达不到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