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越来越看不清
盛浅予心想,她到底要不要听?其实每次和白晓莎坐到一起,基本都没有什么好事儿。
白晓莎在她的生活中一直代表着恐惧和灾难,只要白晓莎出没,她的日子就没办法好过下去。
可是不管盛浅予要不要听,白晓莎都会讲给她听。
“那天是大年初一,下午,你说巧不巧,反正我觉得太巧了,缘分就是这么让人惊讶。”
白晓莎眼里藏着很深的冷漠,语气也是讥讽不已。
盛浅予不由的沉住气,想听听她接下来到底会说什么。
“那天下午我和我的朋友准备去养身会所,可是意外的看到了水薇。”
盛浅予呼吸一哽,憋着气淡淡的问:“是不是同时也看到了阎启墨?”
白晓莎递给盛浅予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冷笑着点头,不甘又愤怒。
“是啊,又看到了他们两个。你说阎启墨他怎么总是这样啊!”
盛浅予心里发颤,她以为那么他只是出去躲清闲,可没想到还约了水薇。
倘若阎启墨那天在家的话,刘周就没有可乘之机,她也不会差点儿被……
“我知道阎启墨早年和水薇在一起过,水薇嫌弃他腿脚不方便,而且还直接跟别的男人跑了。她都这样了阎启墨怎么还会和她在一起!”
白晓莎的情绪可别盛浅予要激动多了,气到就要拍桌子。
盛浅予喘了口气,默默的握紧了杯子的手柄,目光微垂,一声不吭。
“你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白晓莎瞪着盛浅予,每次她将这种事情说给盛浅予的时候,盛浅予都是一副事不关几的样子。
盛浅予的几个指头紧紧的攥着手柄,用力到骨节发白。
白晓莎的指责她没法回答。她不知道她应该要表现出什么样的情绪,如果愤怒可以解决问题的话,她想她已经将手中的杯子狠狠的砸下去了。
可她只能坐着,稳稳的坐着。她生怕自己一个冲动里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她和阎启墨一开始就不是公平的,她依附阎启墨的一切,连现在也是一样的。
所以她没办法去责怪阎启墨,而阎启墨更是没有承诺过她什么。
物质感情,阎启墨只能给她前者,而后者,她不敢强求,也无法奢望。
所以做人不能太贪婪,她就是因为太贪了,所以将自己弄得这样痛苦。
……
“浅予,这个周末你和启墨一起过来吧,自打你们两个结婚后,就一直没有回过盛家,这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啊!”
周三下午,盛浅予刚刚从会议室出来,就接到了盛威的电话。
盛浅予知道阎启墨不会去的,所以开口就否决了。
“你都没问呢怎么知道他不会来啊!”盛威不知道想到什么,语气缓了缓,哄着盛浅予说:“你姐现在在天水日化做的不错,我看她已经悔过了。所以就想请你和启墨回家一趟,我们是一家人,一起吃顿饭有什么不行的。”
盛浅予往过道的窗户前走了走,外面阳光正好。那场冬雪后,气温回升,已经暖和了不少。
“爸,要不你直接给阎少打电话吧。”盛浅予这几天很少和阎启墨说话,两人又陷入了无形的冷战中,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再也回不到最美好的那段儿时间了。
“这……启墨他总是很忙,我这不是怕打扰到他嘛。你今天下班回去先问问他,如果他真的挪不开时间我们可以再选日子。”
盛浅予没辙,只能先应下。
晚上阎启墨比她回去的早,到家时阎启墨正在厨房里忙碌。盛浅予知道他会做饭,但做的频率不是很高。因为她平常基本都在家,而中午两人很少回家,所以最多就是晚上吃一顿。
盛浅予放下包上楼去换衣服,很速度的跑下来。
“我来吧。”她进厨房接过阎启墨手中的刀,看一眼阎启墨准备的食材,有酸菜还有粉条,盆子里还放着两根黄瓜。
两人其实并不挑食,好吃了多吃一点儿,不好吃了随便吃几口,所以特别的好应付。
盛浅予切好肉放进小碗里,她知道阎启墨一直站在边上,就这么看着她,也不说话。
阎启墨的目光有些过分的炙热,这很影响盛浅予的发挥,她不得不将他往外赶。
“我又不会影响你,你做你的。”
盛浅予:“……我马上就要炒菜了,油烟很大,你出去吧。”
阎启墨不为所动。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如果不配合的话,盛浅予是没有办法将他推出去的。
两人就这么一个看着一个忙着做好了饭。
吃的时候盛浅予想起父亲的叮嘱,于是就试探性的跟阎启墨说了声。
阎启墨抬头看一眼盛浅予,问的很奇怪:“你想让我去吗?”
盛浅予诧异,心里怪怪的。
她考虑了下,这才状似随意的说:“这种事情你得拿注意,我可做不了你的主。”
阎启墨没有说话。一直到吃过饭,盛浅予都以为这事儿不可能成的,于是直接去收拾厨房。
出来后看到阎启墨在打游戏,很少见。他就侧靠在沙发上,脑袋半垂,视线扫着手机屏幕,目光不太专注,打的很随意。
盛浅予停下脚步,她发现阎启墨的头发有些长了,细细碎碎的刘海都快要遮住眼睛了。
客厅里的大灯只开了一盏,从头顶射下来,细碎的光线无孔不入,照在阎启墨的身上,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游戏的声音不大,但盛浅予听到恭喜过关的欢呼声。
阎启墨扭头,眼睛里住着星河,璀璨的让盛浅予心跳加速。
这个男人的眼底总是残留着无法清除的冷漠,就算是在床上到了极致的时候,他看向她时,八分恍惚两分清明。
他从来不曾为她彻底沉沦,她又何必自欺欺人。
“周末是吗?”阎启墨开口,声音淡淡,一如从前。
他好似从来没有感觉到两人之间被无形拉长的距离。在这个大房子里,他应该是早就习惯了冷清,所以不管盛浅予是故意不理他还是真的不想理,他都不在乎。
正是有这样的姿态,所以盛浅予才在救赎和沉沦之间徘徊。
她什么都不敢试探。阎启墨太聪明了,她脑子里所想的一切东西他都看得清楚,所以她只能更加用力的隐藏自己。
而那份这辈子或许都不可能得到回应的感情,就扔在这无形的距离中,被残酷的冷漠生生撕碎吧。
“什么?”回过神的盛浅予有些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