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王向东和顾思悦的一夜
王向东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笑过了。
半年了，林檬失踪已经半年了。
这半年来，他翻阅了无数的资料，查过了无数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关于林檬的蛛丝马迹。
他没有一天睡踏实过，生怕他睡着的时间里，正好就错过了什么有用的线索。
今天，他再次失望了。
梁瑾川那边得到一条线索，说可能会有林檬的消息。他立即跟着专案组的同事去线索指向的地方查，可惜，那又是一条假线索。
他身心俱疲，不知道该怎么办。
和同时告别之后，他沿着大街，吹着冷风，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走到一家陌生的酒吧面前，借着路边昏暗的灯光看着那个略显诡异的招牌，平时很少来夜场的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酒吧的隔音做得挺好，里面和外面是两个决然不同的天地。
王向东惊讶的发现，这样嘈杂的地方，竟然让他清醒了一些，大脑还莫名地兴奋起来。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他来到吧台，点了一杯烈性酒。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一杯接一杯酒下肚，他的大脑开始晕乎起来。
他也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杯酒。直到下腹感到一阵尿意，他打算去洗手间释放一下天性。
从洗手间里出来，他弯着腰在洗手池洗手。
“你干什么？把手给姑奶奶放规矩点儿！”一个女人的怒斥声传入王向东的耳朵。
接着，一个痞里痞气的声音说道：“你穿成这样儿不就是出来勾引人的？装什么良家妇女？来，陪哥哥我玩儿玩儿。”
“敢跟姑奶奶我动手，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女子的话音刚落，接着传来一声闷击声及一个男人的惨叫声。
王向东出于职业习惯，虽然脑袋昏昏沉沉的，还是走过去看了下情况。
一个穿着超短热裤、衣着暴露的女子单腿站立，另外一条修长的腿蹬在墙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前弓着身子的男子。
他皱了下眉头，这两个人看上去都不像好人。
既然都是小混混，王向东就不想管了。
他转身打算离开。
这时，那个衣着暴露的女子感受到身后有人，警惕地回头扯了王向东一下，“喂，你是不是他的同伙？”
刚说完这句话，她的眼睛就瞪圆了，“怎么是你？”
这话听起来，好像这个女人认识自己似的。王向东也是狐疑地看了看女子的脸。
不过，被酒精洗礼过的大脑运转迟钝，一时，他竟然想不起这个女人是谁。
“喂，我是顾思悦，你忘记了？我是林檬的朋友！”顾思悦又扯了王向东一下，“没想到警察也会来这种地方啊，喂，你好像喝了不少，没问题吧？”
“林檬”两个字让王向东的脑袋想是过了一道电一般。
“你知道林檬在哪儿？”他不由分说地扯住顾思悦，愤怒地瞪着她，目瞠欲裂。
顾思悦被他扯疼了，骂道：“你真他妈的有毛病啊，我说我是林檬的朋友。”
“林檬的朋友……”王向东反复呢喃了几句，似乎有些失望了，松开了顾思悦的衣服。
突然，他的神色一凛，一把将顾思悦扯开。
顾思悦正要破口大骂的时候，看见王向东一抬腿，把本来砸向她的拖把踢飞了。
她顿时愣了。
原来，刚才被她踢到重点部位的男人，见他们俩纠缠，就打算趁顾思悦不注意的时候报复一下。
“你要干什么？我是警察。”王向东说道。
“警察了不起啊，是她先踢了我一脚。”那个男人吼道。
“我看到了，是你先调戏她。你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王向东口齿还算清晰，说话也对得上数。
这时，酒吧的人来了。
“谁在闹事？”
他们进来就气势汹汹地嚷嚷。
顾思悦指着那个男人转头说道：“这个人想调戏我。”
酒吧的人显然认识顾思悦，二话不说就帮她把那个男人拖出去了。
王向东担心那个男人挨打，抓住一个酒吧的人，说道：“你们打算把他……”
顾思悦把他拖了回来，对酒吧的人说道：“他是我朋友，喝多了，我现在带他离开，酒钱我稍后跟你们结。”
说完，她就拖着没有搞清楚状况的王向东走出了酒吧。
被酒吧外面的风一吹，王向东顿时觉得头晕了。
他想吐又吐不出来，酒闷在肚子里。
顾思悦把他扶到一条巷口，想着，如果他要吐的话可以吐在这个角落里，不用吐在街道当中。
王向东是真醉了，醉的有些分不清楚谁是谁。他莫名地觉得顾思悦身上的香水味儿很好闻，身不由己地凑到她身上嗅了嗅。
顾思悦觉得有些痒，没有注意到地面有一个坑，脚一崴，带着王向东一起摔倒在了巷子里。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
巷子里没有灯光，光线很暗。
顾思悦被王向东压在地上，痛得吸了一口气。她推了推王向东，正想怕起来，却感觉到有两只手在她的身上乱摸。
“喂！”她喊了一声，刚想斥责两句，却被一双湿热的唇堵住了后面想要说的话。
顾思悦意外地发现，王向东的力气很大，她整个人都被他压在身下，无法动弹，只能被动承受。
一开始，她是拒绝的，可是在感受到王向东眼角流出的泪水之后，她震惊了，忘记了挣扎。
事情就这样看似顺理成章地发生了。
在这条黑黢黢的小巷子里，他们的身体交叠、缠绕，互相索取又互相温暖着对方。
顾思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意外地发现自己和王向东在这方面竟然是如此契合。
直到她听到王向东嘴里喊出“林檬”两个字，她才如梦方醒。
她看着趴在自己身上，因为数度激情而有些脱力的王向东，冷哼了一声，说道：“竟然敢在姑奶奶身上喊别人的名字，真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王向东，是你自己先动手的，就别怪姑奶奶我不客气。”
第二天早上，王向东醒来，发现自己在酒店的宾馆里。
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更让他惊讶的是，他身上居然什么都没有穿！
“哟，醒了？”
这种时候出现一个女人的声音，对王向东来说，就好像勾魂使者从地狱里伸出了勾魂的勾子一般。
他大惊失色地转头，看到顾思悦妩媚地站在卫生间门口。
她和他一样，身上也是什么都没有穿！
王向东感觉到自己脑袋里好像有一道惊雷，轰地一声，把他彻底炸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