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百三十一 一见钟情
墨渊觉得自己招了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儿回来。
给她吃,给她喝,帮她解决麻烦,现在反倒好,嫌弃他墨迹了。
叮嘱明白吗?
墨渊望天,深深的叹了口气,他忽地想到一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针刺在肌肤上的疼痛让她清醒,她咧着嘴笑,露出一口白牙,墨渊知道她在给自己打气,瞟了她一眼,冷冷道:“笑的真丑。”
芷茶敛住笑容。
“你还是笑吧,这样更丑。”墨渊事儿妈似的折腾着芷茶玩。
芷茶跟个跳梁小丑似的一会儿笑一会儿闭嘴,一会儿又愁眉苦脸的。
她这德行弄的墨渊哭笑不得的。
在一片轻松祥和的氛围里终于刺好了。
墨渊将那根银针放在白色帕子上,又把烛火熄灭了,他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指腹在帕子上搓了搓:“真是非常美丽。”
芷茶不知眉心上被他刺了个什么,想伸手去摸,墨渊‘啪’的打掉了她的手:“别碰,这几日不要净面,不要碰水。”
“可是会很脏。”芷茶嫌弃的说。
“方才不是已经沐浴过了,可以维持三两天的。”墨渊动了动酸麻的腿,芷茶总是向上翻眼皮。
墨渊乐了,就算她再翻眼皮也不能看到自己眉心刺的是什么东西啊。
“小芷啊。”墨渊薄厚均匀的唇瓣微动,手肘杵在几上,骨节分明的长指在空中习惯性的转了半圈:“去,站过去,我看看。”
小芷?
他怎么乱给自己取名字啊。
“我叫芷茶,不叫小芷。”芷茶愤愤的说。
一边说一边提着墨渊宽大的衣摆朝地面踏去,双脚稳稳的落地后又慢慢的往后面挪动了几步。
“好好好。”墨渊应她。
芷茶穿着他仙风道骨的白色长袍真是清新脱俗。
剔透白皙的肌肤,樱桃小嘴,灵动的眼眸。
眉心中间用艳丽的孔雀血刺了一朵小小的、娇艳欲滴的、凌寒而开的梅花。
那梅花被墨渊刺的栩栩如生。
恍若芷茶白皙滑嫩的肌肤是那冰雪,清秀的眉毛是那枝干,眉心的那片梅花恍若是自然生长在她的肌肤上似的。
将她清纯可人的气质中添加了一抹女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淡淡娇媚之色。
墨渊毫不顾忌的欣赏着她,品着茶,真美,如从画里走出来的美人儿似的。
他原以为最美的人是那个人。
没想到芷茶比那个人更胜一筹。
墨渊现在不想带她出去,他安顿好芷茶,把吃的喝的摆在茶几上让她自己来用。
“你干什么去?”芷茶抓着旁边的墙壁横格问。
“给你买几套女子穿的衣裳,你也不能总穿我的衣裳。”墨渊的唇化作冰凌花花瓣,勾起了冷若的弧度,弧度优美,看起来像一只高贵的白天鹅。
他离开后,芷茶开始陷入深深的思虑之中。
若是被他发现自己离开,他会怎样呢?
会不会恼羞成怒?
还是信了六滚的话觉得自己死了。
也许在他心里死了才觉得解气吧。
老天爷跟她开了一个玩笑,芷茶摸到自己发髻上的簪子在墙壁上划了两道。
离开离宫两日了。
*
离城。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
天空上的云连着薄薄的阳光有一种水墨画的感觉。
若是躺在地上仰望天空那该有多么的惬意啊。
微凉的秋风吹在墨渊那张英俊如卷中画人的脸上,拂起他发髻两边垂下来的青丝,墨玉绾在发冠上,如琼林玉树,那骨子里的盛气凌人仪态不厌,不倦,反倒迸发出一种吸引人的致命力。
湿漉漉的荒凉小路。
周遭长满了不知名的杂草,这些杂草生命力旺盛,在秋天也能生的摇曳多姿。
他坐在朱缨马车里,靠在软垫上,半阖着眸子,好像一尊谪仙。
前面有个小厮驾马车,马车的轱辘似是硌到了石块,马车‘咣当’一声没有落稳差点翻个底朝天。
“怎么回事?”闭目养生的墨渊有些不悦的掀开眸子,葱白的长指捏了捏眉心。
小厮看着前面的人,道:“公子,有人拦马车。”
“喔?”墨渊并不害怕,也没有露出畏惧的神色。
他整理了方才压在腿间有些褶皱的长袍,小厮上前,撩开车帘扶墨渊下了马车。
他衣袂飘飘的朝前方走去,见来人,唇角微勾:“煜王怎的有闲情逸致拦本公子的马车。”
封玄煜坐在轮椅上,长袍盖住了脚,书卷气的眸子闪过一抹狡黠且局促的笑:“哈哈哈,墨渊,美人儿可满意啊?本王替你给你设计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不知玩的愉快么?”
“收起你的笑脸,本公子看着就不舒服。”墨渊一袭白衣来到封玄煜跟前:“美人儿很美,我也很满意,不过,你想干什么?不是已经说好了,煜王来的未免也太早了。”
“呵呵。”封玄煜轻笑了两声:“真是护食啊,本王只是来看看美人儿是否被你拿下了,你可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你若拿不下这个美人儿可真是说不过去了。”
“天下第一美男子遇上个瞎美人儿也没用啊。”墨渊清寡的眸子闪过一丝促狭。
“哈哈哈,差点把这茬给忘了。”封玄煜一副懊恼的样子,拍了拍脑袋:“不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美人儿可不可以同睡啊?”
封玄煜是玩毒的。
别看他生的一副书生气的面孔,其实多年的阴毒都渗到骨子里去了。
墨渊不怕他。
因为他比封玄煜更毒。
他稍稍弯下身子,那双泉水的眸底漾起了丝丝的涟漪,盯着他:“封玄煜,我劝你对她最好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
闻言,封玄煜惊了,在轮椅上愣了愣。
待墨渊浑身上下所散发的危险气息慢慢消退后才不确定的问:“不会吧,你不会是对那丫头……”
“没错。”墨渊落落大方的承认:“一见钟情,我很喜欢她,不仅喜欢她的美也喜欢她的个性,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太特别了,就如同你吸了鸦片后的滋味儿似的。”
“……”封玄煜好半天反应不过来:“你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