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五十七 可知错了?
六个御前侍卫真真的被这个公主打败了。
自古以来他们见到的女子不少。
只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特别的女子。
她前世是鼹鼠么?
喜欢趴在塌下睡觉?
他们就算心中再有疑惑也不敢在此时发问。
统统挽起了袖口高高的把那鹰塌抬了起来。
离炎殇轻手轻脚的将芷茶抱了起来揽在怀中。
鹰塌撂下,六个御前侍卫和三公公被他的一个眼神儿打发走了。
把芷茶放在鹰塌上,伫立在一侧看着她。
不一会儿,芷茶便被柔软的锦被垫的苏醒了。
她伸了个懒腰儿,惊奇的发现四肢舒展的十分舒坦。
当她睁开眼睛一瞧。
阎罗王模样的离炎殇正噙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她。
芷茶激动的血液都沸腾了,左右一看,明明是躺在那舒服的鹰塌上,哪儿还是冰凉的塌下啊。
难道……
她一个纵跃,两腿儿一蹬跳了起来,一个咕噜爬到了鹰塌下。
“看来公主的身子板适合在地上睡。”离炎殇悠闲的凝着小脸儿通红的芷茶。
芷茶爬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浮灰摇了摇头:“战王说的哪里话,我只是在琢磨……琢磨……”
“琢磨怎的会在本王的塌下和塌上睡了那般久?”离炎殇看她支支吾吾的不知该怎么说,干脆接过了她的话儿。
她挠了挠鼻尖儿,嘴吐莲花拍马屁的本事倒是不减:“定是战王的光芒普照,让我睡的安稳。”
这张伶牙俐齿的小嘴儿。
“你何时来的。”离炎殇弯起了手指在她饱满的额头上狠狠的打了个响指。
“忘了。”现在,最适合装傻充愣。
她的忘记让离炎殇颇有不满。
背过去的手拿着一本卷起的书出来:“跟本王解释这本书为何会长腿儿跑到了公主的袖口里。”
她垂首看了看袖口,果然空荡荡的。
她咬着唇,现在就算她长出十张嘴巴也解释不清楚了:“我不知,战王若是觉得是我偷了战王的书大可以惩罚。”
惩罚二字被她说的轻飘飘的。
可谁知,离炎殇‘啪’的将那本书摔在地上。
掌心多出了一个瓷瓶儿。
芷茶大惊,这个瓷瓶儿怎的在他手中。
“本王就说今日甚感燥热。”光滑的瓷瓶儿在离炎殇的手里把玩着,声音幽冷:“原来是本王的公主做了手脚。”
“我我我,我也是做了件好事。”芷茶唇红齿白的说:“今日战王难道没有舒爽吗?”
舒爽?
如此裸露的词儿她竟然也说得出口。
他眯着鹰眸:“你一早就来了本王的鹰塌?”
“那是自然。”芷茶看事情瞒不住了,干脆落落大方的承认:“不但一大早来了,还趴在塌下听到了战王在鹰塌上和月王妃的……”
她故意说到半截,观察着离炎殇的神情。
他鹰眸紧锁:“什么?”
芷茶看他愈是紧张,心里愈是愉悦。
她背着手,一副纪老先生的样子,慢悠悠的道:“交颈鸳鸯戏水,并头鸾凤穿花,一个将朱唇紧贴,一个将粉脸斜偎,誓海盟山,博弄的千般旖旎,羞云怯雨,揉搓的万种妖娆,恰恰莺声,不离耳畔……”
“闭嘴。”她吐了第一个字后离炎殇的脸色就沉沉的。
没想到这个不学无术的小东西倒是把那聪明劲儿用到了不学无术上。
那《金.瓶.梅》上的东西竟然一个字不落的全都给背了下来。
她识趣的闭了嘴。
他与玄秋月并未行鱼水之欢,只是借着她的手来一解痛快罢了。
不曾想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芷茶。
离炎殇那深邃不见底的眼眸正射着刀锋冷冷的瞪着芷茶。
她缩了缩肩膀:“要打要罚随你了。”
“是要罚。”离炎殇知道芷茶的性子太野,若是再不管教,恐怕就要上天了。
寻到她后的安心和怒火一并上来。
离炎殇吼了一声‘来人’,三公公前来,看着离炎殇阴云密布的脸就知道他的情绪又不对劲儿了。
“战王有何吩咐。”三公公问。
“在殿外摆上长凳。”离炎殇一边说一边踢开了脚下的湿衣裳朝外走。
三公公不敢言语,只低低说了个‘是’出去准备了。
芷茶意识到自己又要挨板子,想着要逃跑。
前脚才迈出去后脚就被离炎殇一把拽了回来,生拉硬拽的把她丢到了殿外。
其中还有茶殿的六个宫人。
离炎殇今夜是要整顿茶殿和公主的规矩了。
“茶殿的六个宫人以及两个护卫没有看好公主,男五十大板,女二十大板。”离炎殇伫立在石阶上,月光衬的他眉眼更凉了。
一来和二去也免不了这顿板子。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公主有损礼仪之道,行为狂悖,赐二十大板。”主仆都要惩罚,一个都不能落下。
宫人们不敢违背离炎殇的命令,抬起了板子打了下去。
一时间空中哀嚎不断,芷茶倔强的大眼儿一开始还倔强的瞪着离炎殇,到最后干脆吧嗒吧嗒的开始掉眼泪了。
那叫一个疼啊。
芷茶憋着嘴巴不哭出声儿来,但那无声的眼泪更让人心生怜爱。
离炎殇别过头,却也没有心软,这顿板子是非打不可的。
板子打完以后,茶殿的宫人们都被抬了回去。
唯独留下了芷茶。
月色深了,离炎殇背着手幽幽的朝她走来,居高临下的凝着她:“知错了?”
“我没错。”芷茶朝他吼。
三公公一个劲儿的使眼色。
怎的道这个时候了还不知道服软呢。
离炎殇点点头:“很好。”
说着,他拿着戒尺蹲在芷茶跟前儿。
她的小脸儿被泪水浸的湿乎乎的,青丝也贴在了脸颊两侧。
他拂开,拿起她的右手‘啪’的打了一下。
戒尺是厚厚的松木制成的,打在手心儿里那叫一个疼。
疼的芷茶嗷嗷叫唤:“战王,你不是人。”
“本王现在是你的兄长,兄长为父,教育教育你也是本王该做的。”离炎殇声音沉沉的,怒气还未消散。
戒尺‘啪啪啪’的连打好几下,芷茶的小手又红又肿都成了猪蹄儿了。
“本王问你,可知错了?”打了差不多十下后,离炎殇收起戒尺幽幽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