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四十 良药苦口
漂亮是芷茶的自带。
贪吃是芷茶的本能。
油嘴滑舌是芷茶的本性。
调皮捣蛋是芷茶的乐趣。
掌事姑姑一个过来人不懂芷茶的这些点。
她想摆弄芷茶,有点儿难。
在芷茶和她犟嘴后,她快要气晕过去了。
但是她却没有法子反驳她。
因为芷茶的话很有道理。
谁睡睡觉发现姿势不对起来重睡?
掌事姑姑在睡觉这点上败给了她。
她如颓废的老母鸡站在那里。
这个刁钻任性的小公主,她是真的教不了。
芷茶看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上前安抚:“掌事姑姑啊,人活着干什么这么累呢,自由自在的多好啊。”
闻言。
掌事姑姑不服气的回头看着她:“公主不要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不是所有人都能当上公主的,公主这般规矩没还不如城外的小乞丐。”
她个胡萝卜。
芷茶‘啪嗒’盘着腿儿坐在地上。
“公主你……”掌事姑姑嗓子都冒烟儿了,这个刁蛮公主却什么也听不进去。
芷茶有些懵懂的耸耸肩:“掌事姑姑不是说我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么,没事,我坐着,我腰不疼。”
一缕魂魄好像从掌事姑姑的头顶上抽离。
一日的规矩教习结束了。
掌事姑姑阴沉着脸离开了。
她又自由了。
御膳房做了许多好吃的饭菜,还有她最喜的烧鸡。
撕掉一个鸡翅膀,芷茶大快朵颐的吃着。
吃饱喝足后,芷茶窝在摇椅上小憩。
茉莉整理好她的衣裳后,端着一杯果茶:“公主现在要做些什么?”
她蔫蔫的要睡着了,全身上下酸痛的紧,整个人窝在摇椅上什么话也不说。
抖了抖眼皮,她觉得眼皮沉沉的,睁开,眼球儿红红的,实在扛不住又睡着了。
芷茶一向十分活泼,闻到了果茶的味道也会从睡梦中起来抿上一口再睡。
可是今日怎的这般奇怪呢。
“公主?公主?”茉莉把果茶放在一边去推芷茶。
芷茶一动不动,小脸儿红扑扑的,状态也不是十分好。
她探出手去摸了摸芷茶的额头,‘呀’了一声:“公主的头好烫,公主生病了。”
芷茶生病了。
龙井急了忙慌跑到离殇宫通知战王。
战王也在小憩,听闻芷茶生病的消息,立即清醒,带着太医匆匆赶往茶殿。
离炎殇把芷茶抱到香塌上。
太医前来诊治,号脉。
半晌。
太医说芷茶是吃多了积食加上季节的转换导致的发热,开几幅汤药喝上七日就会好。
期间不能吃油腻的食物。
什么鸡鸭鱼肉就甭想了,果茶羊奶也别提了。
只能吃吃青菜,喝喝白开水。
她窝在被窝里发出呜咽的声音,难受死了,太医扎了几下针灸后她明显好多了,翻了个身,觉得肚子里沉沉的。
一睁眼,离炎殇坐在她旁边。
她吓了一跳,赶紧闭上眼睛。
“别装了。”离炎殇翻阅着书籍,淡淡道。
芷茶艰难的翻了个身子:“哎呦我的肚子好沉啊,好想把里面的东西全都掏出来。”
“吃积食了。”离炎殇重复着太医的话,鹰隼的眸子和着柔软的目光落在书页上,不经意间抬头扫了她一眼,浅笑:“真没出息。”
她大窘:“咳,谁让御膳房做的东西太好吃了。”
他摇着长指,对她的说法不认同:“是你太懒了,本王问过了,你吃完就睡,睡醒继续吃,这样的生活和猪没什么区别。”
说完,他抬起头,又补充了一句:“哦不,猪肉还能吃,你的肉不能吃。”
“为什么?”芷茶愤愤的问。
“你的肉。”离炎殇从上到下打量了一圈:“酸的。”
也就是说,她活的还没有一只猪有价值。
她呼哧带喘的喘气。
离炎殇阖上书,迈着大长腿走到她跟前:“本王觉得你现在应该下地溜达。”
“不要。”芷茶舒舒服服的窝在被窝里。
就这样让她懒死吧,掌事姑姑要把她折磨疯了,现在她的双腿儿已经站不稳了。
“不要也得要。”离炎殇霸道的说,上前打算用强硬的法子把她脱下床榻。
太医说她积食太多,不消化的话是绝对不行的。
芷茶瞪着两个铜铃般的大眼儿,滴溜溜的转着,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倒腾来倒腾去。
不一会儿,她从被窝里拽出来一个裙裾丢到地上,脸上噙着一抹胜利带着狡黠的笑:“我已经脱光了,别想着把我拽出去,你要是敢过来一步,我就叫非礼。”
离炎殇定定的看着她。
看着她坏坏的样子。
真是败给她了。
一气之下重新坐回到木椅上。
不一会儿,茉莉端着一碗刺鼻的乌黑的汤药来了,她感受着空气中那凝固的气氛:“战王,汤药来了。”
“恩。”离炎殇发出很浓重的鼻音昭示着他的心情不算太好。
芷茶闻到汤药味儿后悄悄的躲到了被窝里,
茉莉被离炎殇打发走了。
她侧着耳朵听到了离炎殇走路的声音。
他不是离开,而是离自己愈来愈近。
而且,她还闻到了那刺鼻的中药味儿。
她打算装死。
“吃药。”离炎殇沉声道。
听不见,听不见,就是听不见。
“不用装死。”离炎殇醇厚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顺着被子的缝隙悄悄的钻到了她的耳朵里:“本王不会把你拽出来,也不会非礼你,不过,你要是再敢不出来,本王就让太医来给你针灸。”
针灸二字话音才落。
芷茶一个鲤鱼打挺裹着被子爬了起来,唇角还噙着笑,乖巧的说:“喝药。”
针灸和喝药,她自然是要选择喝药。
方才扎那么几下,快要把她的灵魂给扎飞了,实在是太疼了。
芷茶虽然百般不情愿,但是在阎罗王的注视下还是捏着鼻子把那难闻的汤药一口气灌到了喉咙里。
真不是一般的苦啊。
她哈着舌头,像极了小狗儿:“快,蜜饯,蜜饯。”
“没有。”离炎殇把空碗拿到一边:“喝药后再吃蜜饯效果不好,而且也不会苦到哪儿去,所谓良药苦口。”
芷茶成了一个苦瓜,愣愣的看着离炎殇。
离炎殇瞟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了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