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一十五 死在女子的手中
沉闷的声音还未轰然。
挂在离炎殇身上那件冰蓝纱的衣裳忽地从内到外‘哧’的爆了。
轻微的颤抖却足以让离炎殇的脚下不稳。
从里至外的灼热让离炎殇蹙眉。
第一时间,离炎殇迅速远离芷茶以免伤害到她。
紧接着,褪下了火热的冰蓝纱长袍。
在脱下的那一刹那,只觉眸光闪过一抹红光。
离炎殇神色一凛,英眉一簇,嘴唇一抿,迅而不及掩耳的扑向了芷茶,抱着她朝边上滚去,双臂下意识的护住了芷茶的头部,将芷茶扣在胸膛里,紧紧的护着。
那抹红光是短暂的暗火。
火有两种。
分为明火和暗火。
明火是指见的着火苗的大火。
暗火是指焰火留存下的余火。
刺啦,刺啦。
冰蓝纱的衣裳冒了一刻钟的烟雾方得以灭掉。
空气中参杂着各色的味道呛的人只想作呕。
许久,离炎殇确认无事后才拍拍芷茶的后背。
说是拍她的后背,不如说是安抚她的情绪。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离炎殇都措手不及,更何况是芷茶呢。
他的柔声若春日盛开的桃花,轻轻的安抚:“没事了,没事了。”
芷茶瞄着眼儿,扒着小脑袋耷拉在离炎殇结实的手臂上,跃过他精壮的手臂撇向了地上那团不明物体:“那……那是方才那件衣裳?”
“恩。”在如此情况下离炎殇都能够波澜不惊非常人能够有的情绪。
触及到那团衣裳时,离炎殇方才的柔光立即变的凛然,每个字都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把扶宸给本王叫过来!”
芷茶心里咯噔一声。
扶宸惨了。
二人起来,芷茶伫立在一边,想开口替扶宸求求情,就害怕愈求愈糟,想了想干脆闭嘴吧,等扶宸一会儿来的时候再见机行事。
离炎殇赤裸着上半身,健硕的肌肤上全都是黑灰色的烟雾,不知是不是蹭不下去,和着一些受伤的血丝狰狞的攀爬在上面。
芷茶意识到这件事情着实不是一件小事,
贴身衣裳能够爆掉,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方才那一幕也着实触目惊心。
离炎殇虎口上留着血,看到后的芷茶‘呀’了一声儿跑过去,用自己的帕子去擦拭,捉住他的大掌要缠住出血的地方:“这儿流血最严重了。”
“无妨。”离炎殇眯着眸子道。
他上战场时流过的鲜血比这个多多了,这点儿血算什么。
他定要弄清楚这件事是怎么回事儿!
三公公一路阴沉的脸色让扶宸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儿,可他却没想到如此糟糕。
看到眼前的一幕时,扶宸呆若木鸡的愣在那里。
离炎殇深呼吸一口,凝着他的神情,声音忽而转向狠戾:“扶宸,你可知罪!”
“微臣……”扶宸跪下,口中的话却欲言又止,想了想,抬起头来,早已收敛了往日的邪魅神情:“微臣可以解释。”
“最好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离炎殇冷冷道:“本王的宫中竟然百密一疏到如此地步了?”
扶宸垂着头听不敢狡辩,半晌抬起头:“战王,微臣可否上前一观。”
好半天离炎殇才用浓重的鼻音应出一个‘恩’字。
他垂着头来到那团衣裳面前,长指捻了捻那个料子,虽然衣裳被爆成了黑灰色但还是能够看出来这是那件冰蓝纱衣裳。
看到这个料子和颜色时,扶宸恍若被人折断羽翼的大鸟儿,一下子颓了。
眼神涣散,思绪飘远,眸中的神情从回忆到忆起再到惊愕,他陡然明白了些什么。
离炎殇和扶宸是多年的好兄弟,从他的眼神里读懂了些什么。
鹰隼的眸子陡然一凛,弯下腰,与扶宸的视线平齐,捏住他的袖口,问:“是不是……”
扶宸垂着头再次回忆了一番。
那个生的漂亮却捂的严实的女子应该就是……
“彩衣女子。”扶宸忽地反应过来,难怪看那个女子的眼神那般眼熟。
都怪他没有细心留意,还误以为是花街的女子。
“讲。”彩衣女子再次出现,这说明元国的人也出现了,离炎殇愤怒不已。
“微臣今日去买衣裳,看到这个女子也在挑选衣裳,她挑选的这件衣裳微臣十分中意就想买下……”扶宸将事情的前前后后全部告诉了离炎殇。
离炎殇暴怒拎起他的衣襟,鹰隼的眸子透着寒凉的冷意:“扶宸!你看见女子就走不动路的毛病何时能改改!你这般谨慎,回回都毁在女子的手里!”
扶宸的头垂的更低了,眼底尽是愧疚,芷茶在一边插不上话。
这番话从离炎殇口中说出来有一股‘扶宸很花心’的感觉。
扶宸想抬起头看芷茶的神情,却又没有勇气,最终还是垂着头,低声道:“战王息怒,微臣可否一观。”
“最好给本王一个交代。”离炎殇松开他冷冷道。
“是。”扶宸蹲在地上,额头上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擎着衣料抬起来细细的看,没有太大的破损,这种衣料是上好的冰蚕丝制成,所以质地比较好,能够承受住一些硬物带给衣裳的伤害。
据说,这种料子用匕首都刺不破。
但,最怕一种东西……
想到这儿,扶宸的心悬了起来。
捻着衣料上的灰烬凑到鼻尖上闻了闻,在指腹上捻了捻,他立即得出结论:“战王,这是一种名为霄粉的东西。”
“霄粉?”离炎殇拧着眉头重复了一边。
扶宸点头:“是,这种霄粉只会在这种冰蓝蚕丝料子上起作用,只要散上一些,这个霄粉就会自己迅速涌上一大片,只是……”
“只是什么?”离炎殇寒若冰雪的声音刺向他。
“只是这个霄粉出了能够覆在这种料子上,还要有其他两种条件才能引起微爆,这种微爆类似于点燃烟火后的余星,威力虽然不大,但是也能灼伤肌肤。”说到这儿,扶宸满是愧疚的看向离炎殇赤裸的上半身。
离炎殇虽然不怕这种小小的灼伤,但是这种事情简直是细思极恐!
“本王问你,你所谓的其他两种东西是什么?”离炎殇眯着深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