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四章:是想将计就计
冯玉堂愕然看着她:“你是说陈阁老对张文清的娘子心怀不轨,这怎么可能,他可是堂堂阁老,德高望重怎会如此龌龊。”
潘清:“德高望重并不代表品格高尚,不然衣冠禽兽是怎么来的,况且,这位阁老大人如今已近古稀,他那阁老府中却仍囤着十一房年轻貌美的小妾,可见人老心不老,既有色心,见了美人岂会无动于衷,况他有权有势,这有权有势的男人都会理所当然觉得天下的美人都该是自己的,若不是便要想方设法的弄到手里,才能顺心如意。
冯玉堂:“小师弟这话未免有些武断,这有权有势的难道就没有人品高华的。”
潘清点点头:“自然有,人品高华之人,对于不属于自己的美人,或许会止于欣赏,莫非玉堂兄认为陈阁老人品高华?”
冯玉堂自然知道陈阁老的人品如何,毕竟自己是顺天府的通叛,这些府邸宅门里的龌龊事,多少是知道一些的,而陈阁老的好色之名的确声名远播,想到此,咳嗽了一声:“即便如此,陈府美妾如云,陈阁老又何必为了一个已婚妇人大费周章。”
潘清看了他两眼:“玉堂兄可见过张文清的娘子?”
冯玉堂摇摇头:“男女有别,况又是张太医内眷,如何能见?”
潘清:“玉堂兄,张太医这位娘子便称不上倾国倾城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便荆钗布裙仍难掩天生丽色。”
大师兄道:“就算张太医娘子生的美,可她是女眷,虽张太医在陈府治病,想来也不会带她前去,陈阁老如何能见着?”
潘清:“世上的祸福大都从一个巧字上来,要说张太医的娘子远在家乡,陈阁老在京城陈府致休养老,本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两个人,偏巧陈阁老就得了头疾,别的太医都治不好,只得请了张文清前来诊治,张文清是个执拗性子,不治好了断不会放手,竟在陈府一待就是一个月,终是皇天不负有心人,陈阁老疾病渐愈,有了精神,时常下榻散心,据府里的小厮说,陈阁老自打见了大好,每日都会去陈府花园的望月阁上望望街景儿。”
冯玉堂还是不明白:“病体见愈登高望景也是人之常情,这跟张太医的娘子有甚干系?”
潘清:“张太医说他娘子是近日才从老家来京探他的,当日寻到了陈府,我跟陈府守门的扫听过,张太医的娘子寻过来的时辰,正是每日了陈阁老在望月阁瞧街景的时辰,那望月阁对着的正是陈府侧门,之后,张太医夫妻团聚, 本已见大好的陈阁老却忽又病卧在床,接着便一纸诉状告到了通叛衙们,玉堂兄不觉这一桩桩的事太过巧合了吗。”
冯玉堂皱了皱眉:“虽有些巧合,却也不能就此认定陈阁老因瞧上人家娘子而诬告张太医,便果真如此,无凭无据也无法论罪。”
潘清看了他半晌,意味深长的道:“玉堂兄莫非以为有凭据便能论罪吗。”
冯玉堂自然明白潘清话里的意思,陈阁老德高望重又是皇亲,便有证据难道自己一个小小的通叛能对这位阁老大人论罪吗,便自己有自己的坚持,可在这官场之上,有些时候也是无可奈何。
想到此不免有些黯然:“小师弟真是生了一颗玲珑心,你说的是,就算有凭据,玉堂官卑职小也动不了阁老大人这样的朝廷大员,不过,本官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张文清受此奇冤。”
潘清:“玉堂兄是想帮张太医开脱毒害阁老的罪名,如此倒容易的多,只要陈府撤了诉状,声明只是误会,此事不就不了了之了吗。”
冯玉堂:“话虽如此,可陈阁老一心要致张文清于死地,如何肯撤回诉状。”
潘清:“像陈阁老这样的人,既想德高望重自然不想临老临落个臭名昭著的名声,故此,他对张文清娘子的龌龊之心若是被外人知道,以这位陈阁老的为人大约只会做两种选择,一种杀人灭口,第二种息事宁人,至于阁老会选择哪种,端看此事是被何人所知了,若是寻常百姓,杀之后快也没什么,若是有身份地位之人,想必陈阁老会选择息事宁人。”
大师兄道:“清弟如今说话倒喜绕弯子了,大师兄听了半天也未听出个所以然来,如今他在阁老府中装病不出,一口咬定张文清下毒,更何况,即便陈阁老有霸占人妻的龌龊之心,却又怎会让别人知道?”
潘清:“所以,我才来跟玉堂兄商量先把张文清拿到大牢里关押起来。”
大师兄吓了一跳:“既清弟知道张太医受了冤屈,怂恿玉堂兄拿他关押,岂不是助纣为虐。”
冯玉堂接过话头:“小师弟这是将计就计。”
潘清笑了起来:“玉堂兄当真聪明。”
冯玉堂:“在小师弟跟前儿,这聪明二字玉堂可当不起,如今玉堂方信了小师弟这神捕之名并非侥幸而得,乃是实打实用本事挣来的。”
潘清:“玉堂兄就别夸了,越夸我这儿越臊得慌,还神捕呢,就连东安县的差事都辞了,我都想好了,等从京城回去,就把我家房后那两亩地翻翻,种些草药,冀州府保善堂的坐堂大夫跟我是莫逆之交,问问他什么草药好卖就种什么,虽辛苦些,却比在衙门当差自在。”
冯玉堂摇头失笑:“小师弟此等才华却要去种地,实是浪费人才,小师弟若不嫌弃,我这通叛府倒正缺个捕头,不如小师弟就留在京里,先在我这儿当个捕头,以后若得机会推举出仕,也算有个前程,且,你们师兄弟还能时常相聚,岂不比回家种地强。”
少杰听了眼睛一亮,看向潘清:“玉堂兄所言极是,清弟不如就留在京中,你喜欢当捕头便当,若不喜欢,师兄也能帮你另寻个差事,如此,我们兄弟就如在合庆村一般日日在一处岂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