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难过
“上面让我们来带你走。”其中一人开口，目光逡巡扫过宋璟然和辛歆，最后对上辛歆的目光，“最好还是配合一点，以免经受不必要的伤害。”
她喉咙涩得难受，艰难地点点头，侧头看向宋璟然：“小然乖，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她眸子动了动，把之前藏起来的发圈递送到宋璟然的手里，牵唇笑容：“好了，你乖一点。”
宋璟然死咬住薄唇，堪堪稳住不让泪水掉下来，又想拽住她的衣角不想让她离开。
等了一会儿，辛歆缓和了脸色，将他的手轻轻地移开，撑着墙面起身，跟在两人身后亦步亦趋地走出去。
大门在身后缓缓阖上，她努力让自己不去回头，反复地深呼吸了几次，已经走到了牢笼外面。
时间回到那天晚上，她吃过了药又遇见了顾璟，但没曾想齐斯靳早已看出了些端倪，情急之中她死死地抱住了齐斯靳，为顾璟争夺了些逃跑的时间，但也因为如此，齐斯靳勃然大怒，给辛歆喂下了药，丢进了这牢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浑浑噩噩中，她好像走了半个世纪，才终于跟随着走进了研究所。
铁门打开，尔后阖上。
背后被人一推，她踉跄了几步跪到了地上，迷糊中，眼前出现了一双黑色的皮鞋。
她缓缓抬头，齐斯靳逆光而立，冷眸睨看着她，薄唇微启，唇角带着讥诮的笑容：“辛歆，好久不见。”
辛歆不由得浑身一颤，呼吸急促地看着齐斯靳，双手攀上他的小腿，恳求道：“斯靳……”
“我没想到你还和那个顾璟在一起，还有那个小孩子，我也才知道你和他居然也有关系。”
他笑一声，眸光深邃若潭：“离开了这些年，你居然学会了骗我。”
她蓦地睁大了眼睛。
这个事情都被他知道了吗？
要怎么办？事情都暴露了吗？温是之，恒生，顾璟，他们都被发现了吗？
她慌张地将齐斯靳抱得更紧：“求你，饶了小然。”
倏而，下巴突然被用力捏起，齐斯靳半蹲下来和她平视，手紧紧地捏起她的下巴，似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一般，用力且毫无心软之意。
她吃痛地半眯着起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能艰难地伸出手去抓他的胳膊。
圆润的指甲陷进他的肌肤里，带出了一丝的血丝，他眉头越蹙越紧，而唇角笑意却在加深：“你用什么来和我换宋璟然？你有什么资格求我？”
辛歆心口一闷，泪水扑朔而落。
她头发散乱粘在脸上，混着泪水湿嗒嗒的一片。他心里一动，缓缓地，无法容忍地将她的头发掠至耳后。
“辛歆，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我？”
他努力克制着，加大了力度。
“辛歆，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开始一直到现在，你为什么都不能接受我？我哪里比苣辛，哪里比顾璟差？你为什么都要喜欢那些背叛了你的人？”
她呼吸一紧，努力睁开眼睛看他，疼痛让她意识若游丝一触即断，隐约间好似看到他的脸庞上滑下一滴剔透的泪水，她愣了下。
“斯靳……”她低唤了声，捏着自己的下巴的手松开了些。辛歆艰难地爬起来，试探地伸出双手去抚上他的脸。
“我，我以后就和你在一起，你把小然还有他们放了吧？趁你现在还有机会，逃吧？”
她眼里好像起了层雾，怎么看他都看不清切，而感觉手上的水越来越多，她的心好像揪成了一团，紧得难受。
“辛歆，你这样我会克制不住。”他压低了声音，温和得，隐忍得，抬手拂过刚刚被他狠狠捏过的下巴，他心里再次软得一塌糊涂。
“我知道你对我好。”她深吸了口气，试图平复他的心情：“我和你走就好，你把他们放了，把小然也放了，我换他们所有人，好不好？”
他的面容有些松动，她跪着用膝盖抵着地板上前，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肢。
“我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这些并不是你喜欢做的事情，你喜欢养花对不对？我们去一个没有其他人在的地方，我们一起去好不好？不要他们，把他们都放了吧！”
“你不要顾璟了吗？”他薄唇翕动，声音冰寒如一月冰刀，准确而直截地插进她的心脏。他扳起她的肩膀，眼底翻涌着各种的情绪，不断涌起又被压下。
她一愣，泪水滑落两行，似笑非笑道：“我要谁，有的选吗？”
“之前的事情，其实我也都知道。”齐斯靳闭上眸子，轻笑了声，许久才缓缓睁开：“我在等，等你会不会将他供出来，或者和他走，但你什么都没有。”
辛歆浑身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但后来我发现还有个宋璟然，我就故意把他抓起来看你的反应，你果然是为了宋璟然而来的。”
她闭上眸子，忍住汹涌的泪水。
“你能保证你以后不会再想逃吗？”他忽然落下了音调，似是恳求，眸中有柔波缓动。
辛歆迟疑了下，点点头。
“我会让他们把宋璟然送回去，也会把这件事情揭露出来，然后带你去这辈子都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但我要问你最后一遍，如果给你一个选择，你要选顾璟还是我？”
他淡淡的语调说出这些话，像是在讲述一件和他完全无关的事情，但又泛着点阴狠。
她下意识想逃，又笑：“万一我选顾璟呢？”
“那我就杀了你。”他一字一顿，缓缓欺近，嘴角泛起了笑容如魅：“并且，让宋璟然这辈子都离不开这里。”
后背一凉，辛歆瞪大了眼睛，陷进他几乎是无休止的掠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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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屿下飞机后，立马第一时间将手里的资料发给了小酒，然后带着唐安安先在附近找了个酒店下榻。
“这个意思，难道是宋青山也知道小然是被齐斯靳抓走的？”
唐安安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宋青屿：“所以，之前的那些事情，一直是他的计划？从小然出国开始，他就一直筹划着，就为了争夺小然名下爷爷留下来的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