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她与我无关
陆延峰有心训斥这些人,可一旁的心腹下属却对他摇摇头,示意他该沉住气。陆延峰只好作罢,冷着脸走了。
上车后,他便给陆匀钦打了电话。
“陆匀钦,你卑鄙!”
陆匀钦嗤笑一声:“你忘了…你是怎么坐上你现在的位置了?比起我,你好像更适合’卑鄙’这个词!”
“你…”陆延峰立即心虚,但怒火更盛,“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好看。”
“若真有那一天,陆延峰,我会很欣赏你。”
陆匀钦言下之意,就是现在的陆延峰在他眼里,根本不够看的。
陆延峰不会蠢到听不出陆匀钦这话的意思,相反,他怒得忍不住爆吼:“陆、匀、钦——”
陆匀钦却懒得跟他多说,直接挂了电话。
车里的两个下属见陆延峰这样沉不住气,不禁都有点失望。
身为陆氏的总裁,竟然一点自制力都没有,这样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也是够丢人的。
陆家老宅里,赵凤云也听到了合作商中断和陆氏合作的消息,她一个后宅妇人,能经营关系,收买人心,让陆家的那些长辈支持自己的儿子上位,可对于陆氏生意上的事情,她就完全插不上手了,她不禁急地团团转。
见陆临岳回来,她立刻如见救命稻草。
“临岳,你做总裁那么多年,应该积累不少人脉和关系的对不对,你帮帮延锋,现在只有你能帮他了。”
陆临岳却嗤之以鼻:“我帮他?我为什么要帮他?他竟然有胆子,也狠得下心将他弟弟赶下台,他就得有本事坐稳他抢来的位置。”
“你…你就这么狠心?”赵风云不甘心,上前死死拽住陆临岳,不让他走,“难道只有陆匀钦是你的儿子,延锋就不是你的儿子吗?”
“如果可以,我倒真宁愿没生过延锋这个狼心狗肺的儿子!”陆临岳狠狠推开赵风云。
“凭什么…你凭什么这么骂延锋,他又没做错什么,他是靠自己的努力赢得人心,陆匀钦自己错行累累,众叛亲离,被赶下台,和延锋有什么关系。真要说抢,那也是陆匀钦之前抢了本该属于延锋的总裁之位,家主之位。现在延锋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陆临岳,你还要偏帮着陆匀钦吗?”赵风云厉声质问。
“我就是偏心了!”陆临岳索性和赵风云敞开了说,“匀钦就是我最疼爱的儿子,你接受也罢,不接受也罢,这是改不了的事实。”
“陆临岳,你混蛋——”
他二人夫妻几十年,从未当众争吵,这次吵得这么厉害,家里的佣人都低头退开,远离了客厅,以至于陆临岳心梗突然发作,都没人发觉。
幸好,方姑姑从厨房出来,见客厅里鸦雀无声,觉得不对劲,进去查看,便发现陆临岳已经倒在了地上。
四十分钟后,陆临岳被送进了手术室,陆老太太虽然和陆临岳母子情分比较淡,但也终究和他母子连心,知道陆临岳发病前是和赵风云争吵,而陆临岳发病,赵风云这个做妻子的竟然不在场,她便十分愤怒。
“临岳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自己滚回赵家,再也别进我陆家的大门!”
赵风云哪里敢顶嘴,她心里也后悔惧怕,倒是陆延峰见不得自己的母亲被骂,站出来说道:“奶奶,爸心脏不好是众所周知的事,这次他发病,也是他不讲理在先,我妈也不是故意要和他吵,您可不能将责任全怪到我妈头上。再说了,我如今是陆家的家主,陆氏的总裁,您当着我的面让我妈滚,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陆老太太抬起拐杖在他面前狠狠一敲:“你算个什么东西!”
倘若是陆匀钦,她还有些忌惮,这陆延峰,打小就没有能让她瞧得上眼的地方,她又为何要将他放在眼里。
她是老了,没能力让自己最疼爱的小孙子继承陆家,继承陆氏,但也不会满意别人掌控陆家,掌控陆氏。
陆延峰立刻皱眉握拳,但他也没傻到再和陆老太太争辩。再加上周围许多陆家人都上前来劝解,他便扶着赵风云到一旁的休息椅上坐下了。
手术并没有用多长时间,见陆临岳被医护人员从手术室推出来,然后又被送进重症监护室,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陆匀钦是第二天早上才来医院看望陆临岳的,他已经知道苏嫣会自毁,其实是陆临岳出的主意了,但他还没找陆临岳算账,陆临岳便将自己折腾进医院了。
望着病床上一夜之间似乎又老了十岁的陆临岳,他心中似乎也没什么恨意了,只是,他也没有身为人子的担忧和心疼。
往后,他和陆临岳,便形同陌路吧。
席婉竹没进病房,而是一楼大厅里,见陆临岳下来,便上前询问陆临岳的状况。
陆匀钦却答非所问:“你回c市吧,我会安排人照顾你,不会再让陆临岳有任何机会和你接触。”
“匀钦…”席婉竹知道儿子心里已经对她有了怨恨,所以也不为自己辩解,“好,妈回去,不再给你添乱。苏嫣怕你生气怨她,会不好好吃饭不好好睡觉,嘱咐我要盯着你的……我走了,你就好好照顾自己,无论怎样,身体最重要。”
听了这话,陆匀钦并没有任何动容,他微弯的嘴角甚至带着几丝讥讽的味道。
从医院出来后,陆匀钦立刻便被记者包围。
“陆先生,关于苏嫣背叛你找上新金主的事,你怎么看?”
“苏嫣说林建驰的死亡并不是你造成的,是这样吗?”
“请问您认识苏嫣的新金主吗?”
……
一连串的问题,几乎都是关于苏嫣,陆匀钦虽已决定将苏嫣彻底从心中剔除,可听到“苏嫣”这两个字,他的内心还是难以不起波澜。
“她与我无关!”
冷冷的一句话,既是警告这些好事的记者,也是告诫他自己:从今往后,这个叫“苏嫣”的女人,就嗯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上了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