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封少权将平板扔在一边，彻底倒在沙发上，道：“我之前派人去查陆明暄，查不出任何问题。但没有问题，反而是最大的问题。贺秦也是一样。我从陆明暄查到贺秦，这个人的一切都被他自己捂得密不透风。可在商海中混的，如果没有一些太过见不得人的勾当，怎么可能连身家背景都不敢晾出来？毕竟当代的商海，讲求的还是家族经济。”
“我看你今天见到他时没什么反应，还以为你对他这个人不在意呢。”方盛熙道。
今天见到贺秦，她是非常奇怪的，但封少权那边的反应淡然到让他觉得封少权完全没注意。
封少权道：“要是让你看出来，他也就看出来了。这个人，此时必定还以为他自己躲在暗处，占尽了暗处的优势。他有这种错觉，对咱们而言是好事。他越是以为自己安全，我们就越是有很多时间调查他。只要查清楚这个人，他、陆明暄、包括裴亦飞，所有的蹊跷就都明了。”
“可是……”方盛熙道：“你有头绪没？忽然冒出这样一个卯足了劲和你作对的人，咱们总要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至少大方向要有。”
封少权摇头：“说实话，没有。这个人的背景一片空白，他的容貌我也没印象，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方盛熙觉得，还是应该和封少权交代一下。而且，这真的是很关键的一环，或许能成为打开谜底的唯一一把钥匙。
“我和你说个人，你看有没有印象……秦城？”方盛熙道。
果然见到封少权的眉心陡然一簇：“秦城？”
“对，就是云城秦家的少爷秦城。”
封少权从沙发上坐起来，神色也凝重了。
半晌，道：“但是他已经死了。当年他的死是个意外，但随后秦家遭受的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为什么？你和秦家有仇？”方盛熙问。
“当然”，封少权道：“他爸妈害死了我外公外婆、还有大舅，我当然不可能让他们一直过逍遥的日子。但是他爸妈犯下的罪，我没打算用他的命来还。原本出车祸的人应该是他爸爸，但他那天开了他爸的车。我的人接到的命令，只是去撞那辆车。之后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车祸、以及秦家的破产，成为了云城的一桩悬案。”
听到这些，不知为何，方盛熙心里觉得很不舒服。
她觉得面前的封少权有些可怕。
“当年你怎么确定他死了？”方盛熙问。
“因为撞错了人，我这边也担心事情败露，便让他们及时撤回来，以做进一步的调整。所以……”封少权的面色已经变了：“确定秦城死亡，是云城警方那边发出的消息！也就是说，我这边，根本没有亲眼见到过秦城的尸体！”
当年因为他的目标本就不是秦城，所以当知道庞辉撞错了人时，他第一时间不是去查看这个人本身，而是做接下来打击秦家的筹谋。毕竟秦家能不能倒、秦远山夫妇能不能付出代价，才是他最关心的事。
“秦家夫妇呢？”方盛熙道：“你确定他们已经死了吗？”
封少权点头：“确定。”
他听出了方盛熙语气的变化，只是这轻微的变化，他就能猜到她此时在想什么。
“不是我派人杀的”，封少权道：“他们是因为负担不起破产的代价而自尽的。而且当时，我给庞辉下的命令也不是撞死车里的人，而是要将秦远山送进医院。只有秦远山远离他的集团，我们的一些事情才能展开。我外公外婆和大舅都是自杀的，我当然不会用他杀的方式了结他们的命。”
方盛熙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怎么，怕我成为一个草菅人命的魔鬼？”封少权问。
方盛熙笑笑：“不是，我只是不想让你的手沾染上人命。他们自杀，和你直接去做，还是有一定区别的。至于‘草菅人命’，在你身上没有这个说法，我相信你是一个能分辨是非的人。”
她对封少权就是有这种信任。
而且更可笑的是，即便她觉得封少权这个人时常让人觉得可怕，她也爱。
“我的人找到了秦远山夫妇的尸体，葬了”，封少权道：“但秦城的墓地，我的确没有派人去看过，不知道其中是否真的有骨灰。如果秦城还活着……”
方盛熙道：“记不记得你曾经和我说过，眼睛，才是一个人真正的模样？贺秦的眼睛，我确定我见过，而且很熟悉。十六岁的时候，我们之间有过一段往事。就像你和李诗语一样，没有宣之于口，但两个人心里都有感觉。可能是差了时机、可能是差了缘分。反正最终，直到秦城死的那天，一切也没有挑明。其实这一段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似乎，秦城好像很在意。如果贺秦真的就是秦城的话，至少四年前他很在意。”
封少权笑道：“你说的都是过去的是，也不是你现在这个完完整整的人所经历的。对于我来说，你的灵魂、你的身体，这两者合二为一，爱是真正的你，才是属于我的你。至于你和秦城的这段往事，我不会介意。”
看到方盛熙说得支支吾吾的，他只是觉得很可爱。
“我觉得也是”，方盛熙道：“我就知道你没有那么在意我。”
“怎么能这么说？”封少权道：“我不介意秦城，但我介意张铭恩。对我而言，张铭恩才是我唯一的、也是最大的情敌。因为他同时拥有你的过去和现在，而我只有你的现在。”
方盛熙觉得头大：“什么叫拥有？这话说得，怎么好像我水性杨花一样……”
“我的意思是……”
方盛熙打断了他的话：“行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言归正传，我觉得贺秦就是秦城，你认为有没有可能？”
“不排除这种可能”，封少权道：“我立刻派人就秦城这一条线去查，看看会有什么结果。如果他真的是秦城，似乎一切都很好解释了……”
“是”，方盛熙道：“你和秦城之间可有着杀父之仇、夺妻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