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最年少无知的时候,他们也曾真心相爱过
封少权将手机按了录音保存,说道:“这事交给我。我派人把他绑了,直接注射一管就行了,哪用得着你说的这么麻烦?女人做事,就是婆婆妈妈。”
“你……”方盛熙无语,却也只能保持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我要的就是亲手毁灭他的痛快,让别人下手,够劲儿吗?
封少权微一挑眉,手指在手机上点了一下,一段录音就播放出来。
正是他和方盛熙刚才的谈话。
“你……封少权!你什么意思?我和你掏心掏肺地交底,你居然耍我?我们俩私下的谈话你还录音,卑不卑鄙啊你!”方盛熙顿时暴跳如雷。
封少权却是非常淡定,又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本户口本,与手机一起放在茶几上。
翘着二郎腿,一副商业派头:“不想让我将这段录音放给陆明轩听,你有两个选择。一,把事情交给我,我会在二十四小时之内给你办妥;二,现在、立刻、马上,和我结婚。你什么也不用做,留在房间里就好。中午之前,我会让人将结婚证给你送过来。”
方盛熙拿起户口本,一翻,居然是自己家的!
“你怎么有我家的户口本?”
封少权说得理直气壮:“派人偷的。来和你结婚,我怎么可能不做充足的准备?”
可以……好,你很好!
方盛熙微笑着向他竖起大拇指。
“选吧!”封少权点燃一支烟,胸有成竹。
“你帮我吧”,方盛熙当然只能选择前者,“谢谢你了。”
“不客气!”封少权当着方盛熙的面儿,收起了方盛熙家的户口本。
方盛熙继续保持着微笑,很好,我忍!
封少权办事果然非常速度,但出乎方盛熙意料的是,居然还挺周全。
下了夜戏,陆明轩和助理刚走出片场,就被几个戴着口罩鸭舌帽、武装严实的黑衣壮汉抓住了,给他罩上一个黑色头套,塞进了一辆无牌面包车里。
“轩哥!轩哥……”助理小美追着面包车拍打。
但面包车很快疾驰而去。
片场中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一幕,但却没有一人上来帮忙。小美的呼救也没人理。
“熙熙姐,轩哥不会是得罪了这边的地头蛇吧?太吓人了。”张橙澄抓着方盛熙的手道。
“没事,别害怕,跟咱们没什么关系。”
裴亦飞凑过来,小声在方盛熙耳边道:“是封总的人吧?轩哥想要借熙姐咸鱼翻身,被封总发现了。”
“飞哥,你什么时候也成长舌妇了?这样的飞哥贺总喜欢吗?”方盛熙冷笑一声,拉着张橙澄走了。
回到酒店,封少权给她发来一条微信定位。
“要看戏吗?我的人在酒店停车场等你。酒店监控已经让人弄坏了,你放心下来。”
方盛熙笑笑,给他回了一条:“很好,小伙子办事很周到。等我。”
陆明轩的头上严严实实地套着黑色的头套,面包车里没开灯,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进来。微弱的月光照不进头套里,陆明轩眼前一片漆黑,更加重了心中的恐惧。
“你们是什么人?谁派你们来的?”陆明轩的声音有些颤抖。
没有回答。
方盛熙按照定位位置,来到衡水附近的一处荒山,车灯一照,远远的,就看到了那辆面包车。
车停后,方盛熙下车走向面包车,拉开车门。
封少权坐在副驾驶上耍手机,车内,一共有五个打手。
陆明轩坐在最后面那排座位上,此时正在奋力挣扎。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听到车门拉开的声音,陆明轩问。
方盛熙不说话,看着他此时惊慌的模样。
封少权也不开口,只是抬头看了方盛熙一眼,便一抬手,示意他们去做。
四个立刻回身按住陆明轩,剩下一人已经拿出了针管。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陆明轩拼命地挣扎。
然而根本挣脱不开。
方盛熙眼睁睁地看着足以毁灭陆明轩的东西注射进他的身体,心底里,却也没有多痛快的感觉。
药效很快发作。
陆明轩由挣扎变为了享受。
方盛熙可没心情欣赏他舒适的模样,转身要走。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思琪……”
她的脚步停住了。
回身,厚重的头套套蒙住了他的脸,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给你买的玫瑰花,好不好看……”陆明轩说。
就像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情人节。
室友们都收到了追求者或男朋友的玫瑰花,可陆明轩却消失了一整天。
晚上关寝前,他急匆匆地跑回来,手里捧着一束玫瑰花、还拎着一个购物袋。
他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笑得傻乎乎的:“思琪,我给你买的玫瑰花,好不好看?”
后来她才知道,他为了那一束玫瑰花和那条连衣裙,打了一个月的工。原本情人节那天是结算工钱的日子,可是因为餐馆的一个服务员临时辞职,他一早去老板那里取钱时,被强行扣住又干了一天,这才拿到工钱。
这些还是她听他的室友说的。
“每年情人节的时候,女孩子们都攀比,他不想让你被别人比下去。为了那条裙子和那一束玫瑰花,明轩不仅打了一个月的工、还啃了一个月的馒头。”
她从没有问他要过任何,可那时候,他想给。
他什么都没有,却想要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她。
方盛熙看了他一会儿,在他满足地不断唤着“思琪”的时候,决然地转身离开。
再也回不去了。
血债,只能血偿。
封少权没有回头,但却一直在后视镜里看着方盛熙的表情。
那张好无波澜的脸上,却分明有一双写满回忆的眸。
他心中的疑惑更胜。
封少权追上方盛熙,坐进车里。
一路无话,及至回到房中,他也没有从方盛熙的脸上,看出任何痛快的神色。
“怎么不高兴?”封少权问。
“只是感叹吧”,方盛熙道:“最年少无知的时候,他们也曾真心相爱过。”
“怎么说得像是你知道一样?”
方盛熙苦笑:“猜的。不知道……你到那样的境遇时,唤的会是谁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