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口吐实言
当着众人的面，百里夏将厚厚的一摞账本，劈头盖脸地砸到了商会会长的头上。“好大的胆子！朝廷命令需要重视的灾民救济事件，在你们手里居然是如此对待的吗？”
“这个……这个……”会长想要解释一番，却在司庭轩冰冷的视线注视之下，吓得不敢开口。
“莫要着急，”对上百里夏，司庭轩口气温和了许多。“账本这种事，任何一个商会不可能缺少。想必是被他们藏在隐秘处，来人！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出账本来！”
司庭轩手下的人立刻前往，不多时，在商会的密室当中拿来了厚厚一摞账本。
百里夏随意翻阅了几本，随即发现了蹊跷之处。数目简直太公整了，完全不符合逻辑，每一笔收支都完全花完，一文钱都不剩。
转眼看向知府，这会儿知府早就已经被吓破了胆。哪里敢说个不字，“账房先生可在？”
“在的在的，夫人有何吩咐？”
“赶紧把人叫过来，这账本，我觉得有错，让他来查看一番。”
“是！是！快叫人把账房先生叫来。”知府一叠声的命令下去，早就已经有捕快把知府县衙的李先生叫来察探一番。
李氏看上去五十上下，身量偏瘦，不过一双眼睛看上去很精明的样子。将账本一页一页的翻阅过去，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李氏直接将帐本放在众人面前。
“诸位，请看。这账本，明显是有问题的。”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收入远远大于这一次给灾民救济所花费的支出。
百里夏冷哼一声，“看来你们商会还真是会做生意，如今是需要救济灾民的时刻，到了这会儿还想着赚银子。真是好好的算计！”
“这个……”下面站着的商会会长，包括几个大老板。一个个七嘴八舌地争辩着。
“这账目上面出现差错，是因为还没来得及完全补充。”
“正是。都是花在正道上的啊。”
“是啊，还请大人明鉴！”百里夏被吵的头疼，直接指向了最重要的商会会长，“你来说！
会长紧张的捏紧了手心，最后还是抬起头，一脸正色的道。“夫人有所不知，在我们这里，每逢初一十五都会有一场热闹的庙会。因此王某人这才动用了一些银两，来组织这一次次的庙会。”
“不过是个庙会，我到也曾听说，需要耗费这么多的银两吗？”百里夏追问道。
“这个……庙会可是个大工程，庙宇修建、街道布置，还有商贩管理，都是需要银子的。”
李氏在旁听着，气的胡子不断抖动。伸出食指，径直指向王会长，“胡说八道，哪次的庙会不是有知府大人带领查看举办的！这需要的支出也都是有县衙提供，哪里有你们商会什么事？”
“这……”王会长狡辩道，“李先生，话不能这么说。”王会长撸起袖子，还想争辩，司庭轩早已经听的不耐烦了。
“一个个的推卸责任，想必是嫌命太长了。懒得和你耗费这许多口舌，来人！上刑，本官就不信了，重刑之下还敢狡辩。”
“是。”跟在司庭轩后面的人看了也觉得麻烦。若是在京中的时候，发觉异常，重刑下去，该吐的不该吐的全都得说个干净。
知府还来不及阻止，司庭轩带来的人，已经两两一组。十分干脆的将包括会长在内的好几个主要成员，捆倒在一起，压在凳子上，就开始拿蘸了盐水的鞭子抽打。
鞭子上本身带了倒刺，这打在人身上痛入骨髓，再加上沾了盐水。一个个养尊处优许久的富商，更是苦不堪言。
最终，年纪最大的秦老板第一个扛不住了，哀求出声。“大人，夫人，饶命啊。老朽愿将所知道的一切都告知大人。”
“停下，”司庭轩挥了挥手。那秦老板看上去年纪不小，这会儿被打的早就已经出气多进气少。艰难的吐出实话，“大人，当日救济灾民筹措的银两，确实是我等起了贪念，买了劣质米面。”
“就你一人，怕是做不了这个主吧？”百里夏追问道，“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是王会长啊，看见筹措资金不少，起了贪念，这才低价购买米面。”
秦老板颓然的低下头，一把年纪了还要受刑，他是真的扛不住。
“买劣质米面来敷衍，却说是粮价高涨，借此谋取暴利是吗？看来秦老板是被打清醒了。”司庭轩浅笑，丝毫看不出刚才的重刑也是出自他之口。
“总算是说了实话，”百里夏从位置上站起来。甩着九节鞭，慢慢来到了他面前。
“秦老板也是年纪不小了，这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还要我来提醒你吗？”
“不敢，老朽知错。老朽愿将所有银两拿出来赎罪。求大人，夫人饶命啊！”
秦老板也是个精明人，他如今一把年纪了，当日既然敢做此事，心里就已经有了打算。一旦东窗事发，就站出来坦白。
反正绝大部分银两早已经被他秘密转移，现在家中剩下的，不过只是这次募集而来的，对他造成不了多大的影响。
百里夏盛怒之下，九节鞭啪的一下就甩在秦老板膝盖上。老人哪里受得了这等打击，扑通一声就跪在了百里夏面前。
“夫人！”司庭轩赶紧上前阻止，“夫人不必和这些人置气，还脏了你的手。”
百里夏还想再打，司庭轩径直伸手拦下，在她耳边低语道。“这么多人看着，影响不好。此事到底是知府办事不力的缘故，咱们尽管作壁上观，看他如何处置。”
百里夏死死捏着拳头，好歹是被司庭轩劝回了位子上。转头望向知府，“李大人。”
“下官在，下官在。”知府赶紧拱手作揖，一脸谦卑。
“现如今既然真相大白，本官觉得这些富商，也是时候该好好查一下了。知府大人想好要怎么办了吗？”司庭轩定定的看着他。
知府额头上满是冷汗，唯唯诺诺的道，“下官都听大人的吩咐，大人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