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就是给女鬼缠上了
村长见我躲了起来,伸手指着我大声嚷嚷:“苏喜妹话可不能乱说,俺们大宝平时可乖了,咋能跑到后山去?你别以为你这孩子傻就能乱说话!”
我傻?
我眨了眨眼睛,拉了拉姥姥的袖子:“姥姥,我傻吗?”
姥姥当时就不乐意了,脸拉得可长:“你这村长咋能瞎说话?我们喜妹不爱吱声,不爱说笑,不喜哭闹,那是我家喜妹懂事!你们家孩子乐意哭乐意笑那是穷作。”
村长气得直哆嗦:“邓家婆子,你咋这事儿说话?我家孩子咋作了?”
姥姥冷冷一笑:“人都作到后山去了,还不叫作?咋的?飞得上天了才叫?”
“别吵吵了!”老太太发了话,“孩子要是真去后山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孩子丢了就要想办法,吵吵能解决啥问题?”
姥姥瞪了村长一眼,继续抚摸着我的额头。
村长讪讪的嘀咕:“俺们家大宝最听话,不会上后山的。”
“孩儿他爹,孩儿他爹!”村长的媳妇徐清花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手里还举着个什么东西。
村长本来就气不顺,这下可是把气都撒在了自己媳妇身上:“喊什么玩意儿!你一个婆娘大晚上的出来干啥?”
徐清花被村长训得一点脾气都没有,声音明显就小了:“孩儿他爹,这是我在大宝炕头上找到的,你瞧瞧这是写了啥东西?”她说着,将手里的一张小纸片递了过来。
村长接过来,左看看,右瞧瞧,又是着急又是生气的:“你这败家娘们是不是虎?俺啥时候认得拼音了?”
在我们高山村,长辈人有认识字的,但基本上没有认识拼音的,因为那个时候拼音在我们这偏远的小地方还没普及,再加上村子里的人都是农村,都觉得拼音没有识字来的重要。
徐清花垂着脑袋,囔囔的说:“我,我连字都不认识一个,咋知道这是拼音?”
老太太叹了口气,瞅了我一眼:“喜妹啊,你去把你小舅舅喊来,让你小舅舅来给看看那上面写的是个啥。”
我点了点头,跳下炕趿拉着鞋出了门,外面月光淡淡,院子里黑咕隆咚的,我摸着黑往院子东边的小房走了去。
那小房比我家的厢房还要小,以前是仓房,夏天放一些锄头铁锹啥的东西,冬天就放肉啊之类的,东北的冬天贼冷,把肉放在仓房里直接就能冻住,后来小舅舅来了,老太太就把仓房给拾到了出来,专门留给小舅舅住。
“景言,你别走,我一个人在这里害怕……”
“娇娇你听话,我刚刚听院子里闹哄哄的,估计是来人了,现在这家就我一个男人,我咋能不去瞅瞅?”
“有人来了就来了呗,不是还有你妈呢吗?你跟着去干嘛?你又不是这村子里的人。”
“娇娇……”
“景言……你抱抱我……”
我刚走到小屋门口,就听见屋子里传来的对话声,小舅舅却并没有再出声。
“啊,景言……景言……嗯……”
“景言,我不行了……你摸摸我啊……”孟娇娇说话的声音特别费劲儿,就跟谁掐着她的脖子似的,一梗一梗的。
难道小舅舅在打她?可我从来没见过小舅舅生气啊,怎么会打人呢?
不行,我太好奇了。
我慢慢靠近木门,将整张脸都贴在了门板上,木门上的小毛刺扎得我脸疼,我一边揉着脸,一边睁大眼睛朝着屋子里看去,透过狭窄的门缝,我模模糊糊的看见了此时正在炕上的小舅舅和孟娇娇。
孟娇娇像是没有骨头似的,不停地在小舅舅身上蹭啊蹭啊,还时不时的拉着小舅舅的手抚摸着她自己,然后一边摸着,嘴里就一边发出那类似于被人掐了脖子的声音。
小舅舅就坐在炕上,后背靠在墙面上,也不动,也不说话。
孟娇娇见此,索性双腿跨坐在了小舅舅的腰上,伸手捧住小舅舅的脸,又是亲又是啃的。
忽然,孟娇娇不动弹了,她直起身子看着小舅舅:“景言,你到底怎么了?你开始的时候就骗我,现在也不疼我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小舅舅终于开了口:“我怎么骗你了?”
孟娇娇又说:“你和我说那个苏喜妹是你的外甥女,既然是你的外甥女,你咋能叫她奶奶是妈呢?”
小舅舅伸手就捂住了她的嘴巴,声音里夹着紧张:“娇娇你别瞎说话,我就是和喜妹的奶奶关系好……”
“我怎么瞎说了?”孟娇娇掰开小舅舅的手,“景言……你这话能骗得了你外甥女,但你骗不了我,你和我说实话,苏喜妹到底是你啥人?”
小舅舅沉默着,屋子里陷入了安静。
孟娇娇等了一会,见小舅舅不说话,猛地绷紧了身子:“难,难道苏喜妹是你女儿?所以你才……”
小舅舅一把将坐在自己身上的孟娇娇推开,起身就要走:“这话不是瞎说的,娇娇你要是这样的话,咱俩就别谈了。”
孟娇娇似乎没想到小舅舅会生气,她好像特别害怕小舅舅生气,眼看着小舅舅要走,她猛地抱住了小舅舅的腰身。
“景言你别走……别走……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
小舅舅背对着孟娇娇,站在原地不动。
孟娇娇像是蛇一样的缠了上来:“景言,我就是太爱你了……你知道的……我有多在乎你,你别生气了,抱抱我……我想你了……”
我站在门外,趴着门缝,不知道小舅舅和孟娇娇为啥吵架,也不知道孟娇娇刚刚说的那些话是啥意思,但我忽然觉得眼前的场景特别的眼熟。
好像……
前不久那个来我家看外病的男人,就是在厢房里,半夜和一个……做这样的事情的……
难道!
我忽然伸手砸向了眼前的木门,扯着嗓子喊着:“小舅舅你出来!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