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讯息
翌日清晨，黎曼长久以来习惯的生物闹钟，刚过六点就醒了。
听到莫桑轻微的鼾声，缓缓起身，不敢弄出太大动静，怕吵醒她。
昨晚这丫头一定一夜没休息好，黎曼内心淌过一丝温暖，刚要下床，发出“吱呀”声响动。
莫桑惊醒过来，回身见黎曼已经起来，揉着疲惫的眼睛埋怨道：“先生怎么起来了不喊我！”
黎曼听她声音带着一丝疲累，淡淡说道：“想着让你多休息一会儿，起来也没什么事。”
“我没事，昨晚有休息的！”莫桑用力搓着脸颊，顿时神清气爽，上前扶着黎曼起身，见她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担忧问道，“先生身体感觉如何？是否需要再让医生来看一下？”
“不用，今天感觉好多了。”黎曼脸上浮现一抹笑容，随即转移了话题说道，“小莫，你把昨晚的情况再详细说一遍给我听。”
“先生！”
听到莫桑责备的语气，黎曼无奈摇摇头笑道：“那就先吃东西，边吃边说。”
莫桑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随后让饭店将餐食送到房间，顺便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这么看来肚子疼并非意外，我们是被人算计的！”黎曼听后眉头紧蹙，轻揉着手指。
莫桑有些气愤，疑惑说道：“他还能算出先生哪个时间肚子疼呀！”
这句话提醒了黎曼，她陷入沉思，回忆着昨晚所有进口的东西和异常之处，呢喃道：“我昨晚吃的是炒饭，还有一道凉拌皮蛋，喝的水和其他人并无不同。”
忽然想到昨晚食物进口那一瞬间，甜口皮蛋的违和感，她笃定地说道：“应该是皮蛋有问题！”
“先生的意思是饭店给我们的食物有问题？”莫桑闻言，立即停下手中的筷子，警惕地看着桌面的早餐。
黎曼摇摇头：“应该不是饭店，要是饭店我们早就有事了，是其他人借食物向我们下手！看来我们需要问问后厨和侍应生，昨晚是否发生过什么意外！”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动的手脚，一定要将他大卸八块！”莫桑咬着牙狠狠说道。
“好了，化愤怒为食欲吧！经过昨晚一事，食物安全饭店应该得到重视的。”黎曼并不像莫桑那么气愤，因为昨晚那个人她感觉不是真的想动手杀她。
两人吃过早餐，黎曼随后吃了药，想起昨晚医生在她刚醒过来时给她留下了暗示。
让莫桑拿过来纸笔，她轻轻点在纸上，按着昨晚女医生同样的停顿和节奏点了19下。
莫桑看着愣了一下，惊讶的发现其中表达的意思是“同志”二字。
刚欲询问，黎曼食指轻轻放在嘴唇上，作出“嘘”的动作。
莫桑会意，握着黎曼的手写道：“先生，这是何意？”
黎曼写下：昨晚那位医生留下的讯息！
莫桑一脸惊讶，心中一喜，组织的支援来了，说明外面清楚饭店内正在发生的事情。
这对于孤立无援的她们无疑是最好的强心剂，一支筷子的力量永远是脆弱的，一把筷子才会坚不可摧。
黎曼告诉莫桑也是这个原因，她们从来都是不是一个人，身后有无数同志在努力着。
为了信息安全，她并没有告诉莫桑在医生给出这个信息之后，还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是女医生为了给黎曼传递信息说的，如果能将昨晚中毒的事件因果解开，确认引发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是自己人，她便可以确定哪位是这次的任务目标康宁威廉教授，而且有相互确认的手信。
黎曼随手探入口袋摸了摸那张不完整的钱币，这也是昨晚之后放入自己口袋的。
她现在明白，组织让她和莫桑先入饭店就是因为持有相关讯息的同志赶不及进北平，所以才有此安排，后到的同志将信息送到她们手中，协助完成此次任务。
现在饭店处于封锁状态，黎曼并不打算和对方接触，避免暴露。
原本她还为没有任何信息发愁，眼下便能全身心投入案情之中，尽快解决。
黎曼心中有了安排，不禁松了口气，
只是心里莫名有些不痛快，感觉背后有一双手在推动着事件往前发展。
莫桑见黎曼走神了，轻声喊道：“先生？先生！”
黎曼回过神：“嗯，小莫，你叫我？”
“先生又在思考案情吗？我喊您几声都没反应。”
“没有，我是在想一些事情的巧合性，总觉得有不安定因素！”黎曼皱眉说道，心中确实有种被牵着走的感觉。
莫桑刚欲说话，门外响起敲门声，有些疑惑道：“谁这么早？”
“先去开门，应该是冈村，他昨晚不在饭店，肯定是想看我还能不能继续查案。”黎曼淡淡说道，“毒性应该也验证了，我正好也想知道张闽尧中的什么毒！”
莫桑随即开门，和黎曼猜的一样，是冈村向佐、青富昌下和高敬方三人。
“她的身体状况如何了？”冈村向佐没有任何前奏，直接问道。
黎曼躺在床边，从里屋故作应道：“小莫，门外是谁？”
“先生，是大佐、中尉和高局长几位长官！”莫桑应道。
闻言，黎曼故作艰难起身，到门前，冈村向佐看着她的脸色，站在门口问道：“案子还能继续查吗？”
“当然，今天已经第三天了，时间比较紧张。”
冈村向佐见黎曼主动提到时间，阴沉的脸色稍微缓和一些，随即说道：“听说昨夜出了意外，有掌握凶手的特征吗？此人极有可能就是杀害张闽尧的凶手。”
黎曼闻言，露出一抹遗憾：“实在抱歉，昨晚事发突然，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晕倒，并没有任何印象。”
“看来凶手确实还在饭店，并且打算继续凶手，接下来我会在饭店驻临时办公点，倒要看看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冈村向佐脸上透着一丝愤怒，阴冷地说道。
高敬方立即接过话：“大佐放心，我已经加派了警力巡视，不会再有问题的。”
冈村向佐瞥了一眼，没搭理他，对黎曼说道：“既然你可以继续查案，尸体解剖的结果也应该告诉你。张闽尧胃内溶液检测出可致死安眠药分量，血液中也有，大肠、粪便并未检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