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已有的信息
黎曼心中疑惑，面色平淡说道：“知道了，后半段当我没问过，也不用告知那个人，你只完成了自己的事情。”
罗金贵见黎曼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心中松了口气，重重应了声“嗯”，他自然不会多此一举，现在饭店的复杂程度已经远超他的能力范围。
正要离开，恰巧遇到日方安排的宪兵轮值，黎曼听着声音微微侧身，莫桑在耳边说了一声。
想到之前自己忽略的一个事情，黎曼随即问道：“罗经理，饭店平日安保是何时换值的？”
“每层有一位值守，平时都是八点半换值！”罗金贵不假思索回道。
“昨天呢？”
“昨天？”罗金贵仔细回忆着，“昨天因为是宴会，人手都调去宴会，每个楼层是宴会之后十一点才恢复值守的！”
黎曼听后陷入沉思，六国饭店之所以被称为乱世之下的“安全岛”，不仅仅是因为其背后的六国资本和势力，还有其内部严谨的安保措施，保证每一位入住人员的生命安全。
宴会到散会这段时间的安保漏洞就像是被人预设好的一样，随后淡淡道：“方便见一下昨晚值守每个楼层的守卫吗？”
“现在？”
“不方便吗？”
“方便，方便！都是饭店雇佣的人！”罗金贵的语气有些勉强，如果是平时肯定会拒绝，但是把柄握在别人手里，只能应下。
说完，罗金贵便下楼去叫人。
看着远去的身影，莫桑才缓缓问起：“先生，田中牧野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黎曼摇摇头：“暂时看不明白，初步看像是帮助我们尽快推进案情，这个男人我们要多留个心眼！”
莫桑第一次见黎曼如此谨慎的态度，心中不禁对田中牧野更加警惕。
两人在门前站了会儿，罗金贵匆忙带着四人到楼上，还没有停稳脚步便气喘吁吁地说道：“黎小姐，这四位便是昨晚值守的安保，您有什么需要了解的？”
黎曼侧过身，面对着几人，淡淡问道：“你们昨晚从十一点守到早上几点？”
“八点！”四人异口同声回道。
“也就是整晚你们都在，期间有没有人离开过房间或者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四人回忆，过了会儿都回道：“期间没人离开过房间，也未注意到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黎曼忽然秀眉一皱，语气一沉：“你们确定没有见过任何人离开房间？拿性命保证！”
四人听到后面五个字，面色微微一变，气氛有些紧张，就连莫桑都能感受到黎曼压迫性的气场，更别说刚见面的四人。
几人相视一眼，神情凝重，认真思考之后，还是确定十一点之后没人离开过房间和楼层。
黎曼心中有了判断，面色缓和下来：“了解了，麻烦各位，我这边没问题了。”
四人没反应过来，黎曼前后这态度反差太大。
见四人没反应，罗金贵轻喝一声：“走了！”
他心里只想着赶紧离开，眼前这个女人远比他想的要聪明、可怕，在她面前所有谎言都会被看穿，多一秒他都不想呆。
罗金贵几人匆匆离开后，黎曼两人回到房间，莫桑开心的笑起来大赞：“先生太霸气了，终于出口恶气，姓罗的一开始还陷害我们！”
“你这丫头，以为我是私心报复吗？”黎曼听着莫桑的笑声，心里轻松下来，笑骂道。
“当然不会，先生才没有时间和他们计较，一定是有了什么发现！”
“还算没有白跟我几年，基本可以确定凶手犯案的时间段了！”黎曼收起笑容，正色道。
莫桑闻言，脸上原本的笑容夹杂疑惑和惊讶：“不是说宴会中离开过宴会厅的这些人吗？”
“他们只是第一嫌疑人，仅存在于猜测层面，并不排除凶手用更高明的手法骗过了所有人。”黎曼也理解莫桑的疑惑，继续解释道，“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凶手是在九点二十几分到十一点之间犯案的！”
“是几个安保的证词！”莫桑恍然明白过来。
黎曼微微点头：“是的，至少目前为止还未发现宴会回房之后再出来的人。结合法医判断的死亡时间，他们并没有说谎，这个条件是成立的。如果没有辅助验证，死亡时间是可以被条件改变的！”
“那现在已有的案件信息，磁块反锁手法、犯案时间是九点二十几到十一点之间，死者左胸枪伤失血，右胸不明锥形凶器伤害失血、头套窒息、头部撞伤淤青、衣角发黄、疑似中毒。”
莫桑将已得到的信息全部复述一遍。
黎曼舒展开来的眉头又重新挤在一起，一天过去仅仅确认了单一的反锁手法和犯案时间。
这个看似粗糙的犯案实际精明无比，几乎没有留下什么信息。
黎曼轻轻揉了一下太阳穴，还有许多问题未解，枪伤却没有发现枪声，早上又莫名响起枪声。张闽尧身上的秘密，为何饭店众人都在关注他，按理只是一个老军阀头目并不会牵扯像美、法这样的国外势力。还有田中牧野和那群人，他们在这其中又是什么角色……
莫桑见黎曼沉默不语，知道她又陷在思考问题中循环，轻轻喊了一声，打断了她。
黎曼回过神，感到头部有些阵痛，轻轻抓了一下，才问道：“小莫，你叫我吗？”
“是的，先生，您又在勉强自己了！”莫桑有些心疼，语气带着一丝埋怨。
说着，上前帮黎曼轻柔着头部，眼中露出一丝内疚。
黎曼的头疼是救她那次发生意外，身体恢复之后和眼疾一起留下的后遗症，一旦思虑过度就会复发性头疼。
没有听到莫桑的声音，黎曼心知她又在自责和内疚，握住她的手轻声笑道：“好了，我没事！你也早点回房休息吧，还不知道饭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要养足精神。”
莫桑见黎曼这么吩咐也没再多说，心情有些低落，叮嘱黎曼也早点休息便回房了。
寂静的黑夜，饭店没有了往日的喧闹，除了楼道巡视的宪兵，几乎不见人影。
黎曼听到门外房间开门和有人下楼的声音。
316房，美国人布鲁斯·维多离开房间，直接去了一楼大厅。
大厅还有寥寥几人在那闲坐，其中卢金啸也在窗边坐着。
维多要了杯咖啡，径直走过去坐到他对面，并未顾忌站岗的日本宪兵，抿了口咖啡，带着质问的语气，说道：“你可没有告诉我还有这一出！”
“张闽尧的死和我无关！”卢金啸看着坐在对面的维多，皱起眉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