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破绽
冈村向佐应下黎曼的请求，便立即让罗金贵安排起来。
出于方便，所有在大厅的人先说。
众人面露疑惑，但是冈村在场也不敢发表异议，只能莫名其妙的在黎曼耳边说着同样重复的一句话。
莫桑也有些看不懂，但是她相信黎曼绝对不会做无用功，认真的观察着每个人的神情、动作。
对于女性和外国人，黎曼随意听了一遍就过了，在听到卢金啸、田中牧野、邝恩旗、罗金贵时都会停下来思考。
不一会儿，半个小时过去，黎曼眉头紧皱，心中暗道，在门前听到的声音果然不是嫌疑人内的人。
黎曼又听了几个声音，都没有收获。正以为没其他人了，忽然耳边传来一句低沉的男声：“咳……这里……咳……也会继续……咳……折腾的！”
听到这道声音全身猛然一震，就是这个男人，特殊的口音即便想掩饰也会残留痕迹。
她也没想到就这么阴差阳错，原以为需要听过剩下那些房客才能做出判断，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
黎曼立即轻轻捏了一下莫桑的手，后者多年的默契立即会意。
观察到眼前这男人包裹严实，戴着口罩，身材壮实，却一副病痨模样。
其他人似乎也注意到这个“怪人”，冈村向佐犀利的目光盯着眼前这名男子：“口罩摘了！”
男子随手揭下口罩，露出一副粗糙的模样，四四方方的脸型，络腮胡遮挡了半张脸，白纸一样苍白的脸色，不时猛咳两声。
“叫什么，做什么的，到六国饭店做什么？”高敬方先一步，大声质问道。
男子带着咳嗽艰难开口：“王子染，无业，来六国饭店瞻赏百小姐的！”
百香玲扫了眼对方全身上下，丝毫没有金钱的味道，穿着只是比一般平民稍好一点。立即露出厌恶的目光：“名字要是少个字才有富贵气，可惜，本小姐对穷鬼不感兴趣！”
王子染眉头一皱，百香玲察觉到立即面色变了一下，其他人似乎并未在意两人的话。
只当是他们之间的矛盾，黎曼同样面色平淡，不同的是嘴角那丝不为人察觉的上扬。
田中牧野紧盯着不断咳嗽的王子染，像饿狼盯上了猎物的眼神。
王子染见日本人没有追问，态度恭敬地问道：“各位长官，我能不能先戴上口罩，怕将风寒传染给大家！”
冈村向佐皱着眉头，也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烦躁地哼了句：“戴上吧！”
说完一脸不满和疑惑转向黎曼问道：“如何？”
黎曼感受到冈村向佐的语气，故作遗憾和抱歉：“看来是我高估自己了，本来打算听一下大家的声音便于分辨，现在全部听下来发现脑子乱了，实在抱歉，给长官和大家添麻烦了！”
众人一听，立即冷笑一声四散离开，没人能明白这个女人做这些事情到底有什么意义。
“你就因为这个原因让大家前后忙活？”高敬方见冈村向佐脸色难看，他立即阴沉着脸质问黎曼。
黎曼诧异：“是这个原因，不然高局长以为？”
“事前一副听声音就能知道谁是凶手的模样，不然大佐怎么会允许你如此要求！”高敬方暗暗甩锅，间接替冈村向佐解释。
“高局长抬举了，我并没有说过这样的想法，如果仅凭这点动作就能做出判断，要么是我离福尔摩斯太近，要么就是凶手离笨蛋太近！”
黎曼说完，高敬方黑着脸问：“什么意思！”
“两个都不可能呀！”莫桑替黎曼解释道，“一个是小说创造的天才人物，高智商，堪称神探；另一个，凶手要是笨蛋就不可能成功在六国饭店犯案，粗糙却完美隐藏。”
听到莫桑的解释，高敬方更加糊涂了：“那又如何？”
黎曼没再绕弯子，接过话说道：“既然两者都不是，大家就不要再抱有仅凭这点信息或者听一下声音就破案了这种想法！”
暗暗怼了一下高敬方，后者也无话可说，黎曼的话同时也是说给冈村向佐他们听的。
饭店内摆钟敲响，时间已经晚上六点。
冈村向佐看了眼时间，朝青富昌下吩咐道：“好了！今天先到这，青富中尉你留下驻守饭店，保证饭店人员安全！”
“是！”青富昌下正色应道。
众人暗自冷笑，心知肚明，冈村向佐说的只是场面话，分明是要监视饭店。
冈村向佐也不管众人如何想，安排好之后，便先离开了饭店。
众人也没有心情留在大厅，各自回房，晚餐也没人在这显眼的大厅进食。
黎曼和莫桑更不愿在这嘈杂的地方逗留，让饭店将中午没吃的饭送到房间去。
两人回到322房间，刚关上门，莫桑闷了一口大气重重呼出。
黎曼轻声笑道：“憋坏了吧，是不是不理解我白天的许多行为？”
莫桑憨笑两声，随手帮着黎曼将外套脱下，一边说道：“确实有疑惑。”
“那你说说，我顺便将现有的事情捋一遍！”
“先是洪三和巴达尔，先生给我讲讲为什么问他们吃什么的问题，这能发现什么？”
“可以判断他们有没有说谎，同样的临时问题来回盘问，如果是谎言，很容易会思考或者犹豫。”黎曼淡淡解释道。
“明白了，那他们应该没说谎！”莫桑恍然大悟，也有了自己的判断。
黎曼微微点头：“是的，从小敏告诉的信息两人都知道且并没有说谎，反推洪三离开大厅之后确实去过巴达尔房间。当然，他们也有说谎的地方，你有注意到吗？”
莫桑仔细回想着，猛摇着头，并没有注意黎曼所问的。
黎曼听莫桑没有回话，笑着解释道：“巴达尔说他不知道洪三晚上回过去找他，却在十几分就点了两份牛排和一瓶香槟。洪三说不认识张闽尧，语气慌乱，故作笃定，而且他主动上来搭话时，提到了姓张的死了，当时并没有人说过死者是谁，即便有人传出那也应该是化名常磊才对。”
“我记起来了，他是提到姓张的，他们早就知道常磊即是张闽尧！”莫桑想起来，一脸惊讶，转而问道，“先生，那他们是凶手？”